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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弯腰》 80-90(第16/19页)
,写出来的故事自然不差,甚至这部算得上徐善文“颠覆性”创作了。
可奉颐在了解过故事内容后,却踌躇了。
这又是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东北下岗潮时期的故事。
但它与《钉子户》相似,也不太相似。
电影描述从下岗潮时期延续至今,三代人不同的社会生活。很糟糕,很艰难。电影名取自“长宴”,内容里却无不讽刺“家和万事兴”。
影片以孙女的视角展开叙述三代经历过不同变迁的人的故事。比如经历过饥荒年代的奶奶,比如经历过下岗潮的妈妈,以及正处于新的时代变迁里的“我”。
整体故事节奏、构思、艺术性均为佳品,但好些揭露现实的剧情片段都十分大胆赤/裸,甚至有些贸然。至少从奉颐的角度来看,里头好些情节过于描绘苦难,失了真实性。这些片段若届时被拉出来一通批判,她指不定又得被扣什么帽子。
难免一朝被蛇咬十年井绳。
奉颐多有谨慎,特意打探调查了一番。
听说徐善文这次的颠覆创作在各资方可行性分析的投资回报率一栏,有极度分化的数据,说好可能脱颖而出一飞冲天,说不好,可能扑得血本无归。
简单来说:是个好东西,但不符合主流喜好。
现在影视行业愈发紧缩,没人敢赌,所以到最后连拉投资都够呛。
可常师新却将重点标记在了徐善文的《长宴》。
奉颐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苦思冥想许久。
常师新做人如何姑且不论,他在看剧眼光方面同她向来一致,今天怎么会在这两部之间,选择了有明显瑕疵的作品?
她给常师新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她有事儿说事儿,直接问道:“让我放着大制作不接是什么道理?”
常师新停了一下,很顺畅地回道:“大制作塞人现象严重,有时候反而更容易扑。”
“可徐编剧这本子和《钉子户》背景一样,咱不能记吃不记打。”
“《钉子户》被禁,不是因为时代背景,而是因为李进锝拒不删改,违规冒进。徐善文的这个本子题材很新颖很大胆,以他的功底写出来的作品,是能把你往上送的。”
又是奔着奖项去的。
听到这里,奉颐眉头狠狠一皱,奚落道:“行业里有个诅咒,越奔着奖去,越拿不到奖,你不知道吗?”
原意是获奖作品是具备艺术与深度的好作品,不能带着功利心审视。谁知常师新竟然曲解她的意思,直言道:
“但你一个演员不想着获奖,难道想做慈善吗?”
对方话中的语气并不友善,奉颐深吸一口气,想压住胸口那股不悦,试图同他讲道理:“行,那就算是想获奖,题材、故事都得跟上吧?你有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剧本?剧本里这些生活哪里是正常的,如今有几个人会沦落到上不起学,连个水果都吃不起的?”
争辩到这里,常师新顿了顿,突兀地消了声。
他在那边静了半晌,再开口时,笃定道:“剧本没问题,是你脱离群众太久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全是指责她的问题。
奉颐冷嗤,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总比常总利欲熏心的好。”
果然常师新被她这句话膈应到了。
一沓文件“啪”地砸在桌上,足以证明他此刻的烦躁。
“奉颐你没必要对我有这么大偏见,我哪次不是为你好?《钉子户》是题材尖锐,但它是不是最后入围戛纳了?如果没有李进锝后来那一出,你是不是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可事实就是你失败了。”
奉颐凛声道:“铤而走险,就要有铤而走险的精神,被举报、被禁、被封杀……这些都是高风险、且必须承受、必须预估到的一环,但你就是要侥幸,所以我们才会走到今天。”
说到这里,奉颐心上像有无数细小的刺儿扎着。
不疼,但忽略不了,所以就这么受了。
曾经奉颐一度觉得无法与他相处,这个念头就像溃堤的蚁穴,一点点撕开一道口子,随着年月,从微不足道,到如今终于无法忽视。
奉颐对他的认知太过复杂,以至于总是狠不下心去。所以只能字字清晰地警醒着他:
“基于你的冒险失误,所以导致我深陷舆论。而如今我顾念旧情仍然选择和你共事,没有将你解雇,是我仁慈。”
“常师新,不要到时候弄得咱俩最后的情分都没了。”*——
两个剧本瑕疵都很大,但最后奉颐还是决定接《坍塌纪元》。
稳中求胜。
十月底的时候她同杨晟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些关于电影的细节与内容,可听完后,奉颐便直觉这个故事内容很大很空。
她席间挣扎了一番,想着要如何委婉地提醒编剧最好改一改本子,但在众咖云集的作品里,她说话不太好使。
就这么定了吧。
她无奈得很。
现如今她内忧外患,能有这么大的制作找上门来,给她兜着底,怎么都不会太差的。
《坍塌纪元》前期准备工作复杂,开机时间暂定在明年。
而赵怀钧这个大忙人在这个时候,总算抽出点空陪她。
这一年她没怎么进组,他也不再两个城市奔波来去,反而是奉颐成了那个从北京飞来飞去的人,将就这个日渐权重的大人物。
所以待在北京这段时间奉颐闲得没事儿,经人介绍,跑去北京某话剧院里转了好几圈。
李蒙禧也是这个话剧院的。
但奉颐去好几次都没见着李蒙禧。只听说李蒙禧最近和徐善文混在一起,两人老爱凑一堆喝酒,北京稍有些名气的小酒馆全被这两人去了个遍。
她同人聊起这些时,赵怀钧正好给她发来条消息:【在北京没?晚上去玩】
知道她爱玩,他想她,想要她陪着的时候,就会拿这个借口哄骗她。
有时候真的是去玩,有时候是他自己应酬无聊得很,想骗她一起去陪着解解闷的。
奉颐被骗过几次后干脆不管了,去不去全凭自己当下心情。
那天心情不错。
她应承下来,赵怀钧问了她地址,说半个小时后过来接她。
等人到了地方,奉颐上了车,赵怀钧朝剧院大门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想起来这儿?”
“来过好几次了,玩。”
他笑,缓缓启动了车。
路线是去往俱乐部的方向。
赵怀钧偶尔来这儿是找高从南玩,但更多时候,是为了行业资源,还有商务交际。
奉颐大多时候是去不了他们餐桌的。赵怀钧说里面那些人对女人的看法不正经,他不爱别人把她视作那等轻贱货色。
这个理由奉颐没办法反驳。
她以为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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