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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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某些遗留网站刷过全片,电影艺术造诣自然是高,可总有那么些片段夹带了私货,用模棱两可的隐喻,向外折射自己扭曲的价值观与立场。

    这种人说难听点,就是逆贼。

    听说后来网络上还有许多人惋惜这部片子被禁,奉颐也去看过,那些言辞大都不利索,用蒙太奇式的辩论框架一通移花接木,骗得一群没脑子的人哭天抹泪地叫嚣这部片子有多冤枉,仿佛有理有据真实委屈。

    但这事儿,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奉颐对此就一句话:活该。

    毕竟确确实实恶心了一把国人。

    这导演如今多活动在国外,几乎不再染指内地市场,今儿不知是怎的,竟回了国内。

    大概是凑巧。

    奉颐却不喜欢这种凑巧,随口说了一句:同他一张桌子吃饭,浑身不自在。

    常师新哂笑:“可偏就是这样的人扶摇直上,国际舆论也乐于看见这样所谓真实的导向。你一个小喽啰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没出事儿,牵线搭个桥,对你有的是好处。”

    这观点听得奉颐膈应极了。

    她蹙紧眉头,怼回去:“你是喝醉还是没睡醒?没睡醒就补觉,喝醉了也别胡说。这影视市场这么大,难不成我们非得求这样的人才能混得更好吗?”

    荒谬。

    可她的义正言辞却换来对方一声无情的嘲笑。

    “那你可真讲原则。圣人转世,吃亏吃上瘾了是吧?”

    ——讲原则。

    这三个字,曾是奉颐标榜在常师新身上的最为正面的词汇。那时候她觉得这个人嘴巴坏,但根上挺讲原则。

    可为什么如今这个词在他心里会变成如此调侃贬损的形容?

    宁蒗见他们俩又要吵起来,赶紧出声打圆场,嘻嘻哈哈地转移话题。

    奉颐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中惊骇,没能顾上宁蒗的俏皮话,紧盯着他,难以置信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你的眼里,有原则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么?”

    常师新面上有淡淡的讥讽,也不与她置气,而是脱口道:“你又当这些人是什么慈善家?要不是我……”

    戛然而止。

    常师新眼中浮上明显的犹豫。

    奉颐张望着他,略有愣怔:“……你什么?”

    “行了,不说了。”常师新不耐地打断对话,与她一起走到酒店门口后,又欲转身离开:“赶紧上楼休息,明天好好试镜。”

    交代完就走了人。

    奉颐和宁蒗站在酒店大门口,俩人思绪纷飞,一时悄然无声。

    她怀疑是自己忙于拍戏奔波,错过了什么关键节点,偏头去问宁蒗到底什么情况。

    宁蒗将刚才的争执全看进了眼里,却也不解地挠了挠头,嗫嚅:“粟粟是说过感觉新哥这两年脾气变了,可也没发现新哥他……”

    变成这样了呀。

    像个标准的、利欲熏心的商人,连曾经最发光的那一点秉性也被埋没在接踵而至的钱权之中。

    奉颐那一夜睡得不踏实。

    翻来覆去间,赵怀钧当时说过的那些话便有一阵没一阵地浮现出来——

    “常年做决策的人,秉性有所改变也不稀奇。”

    这是组织生态法则。

    可真的只是这样吗?

    奉颐迷惘。

    郑宝修为保证最大的竞争公平,试镜人选尽可能保密。但宁蒗这个机灵鬼还是打听到了,说其中一位人选,竟然是雷芷嫣。

    奉颐试镜成功在预料之中。

    雷芷嫣自然不会服气,没想到转而求其次,缠着导演将另一戏份较少的配角给了她。

    又是自降番位,又是主动做配,这一来一去,像是非得与奉颐进同一剧组。

    不知道较什么劲儿。

    这部电影各方筹备都已协调完毕,只剩下一个女主位置迟迟未定,敲定奉颐后,就已是完成了开机前的最后一环。

    开机时间在一个月后,主要取景地在香港,其余城市分别在深圳和上海。

    奉颐推掉所有档期,专心等待着这部电影。

    片名叫《寒蝉一梦》。

    影片涵盖这三十年港地社会变迁,其中关于人性、成长的课题,皆使用了鲜艳饱和的颜色,以喜景衬托哀情,感慨人生悲喜,世事诡谲无常。

    打动奉颐的是这部片子的核心主题:大时代下挣扎生活的小人物。每一个人都如同浩大世界里一只小小的不起眼的寒蝉,生命短暂,在秋意渐浓时噤声,完成使命后无声无息地消亡,难寻踪迹。

    同奉颐搭戏的男主演是斩获三次金像奖的吴辛夷前辈。

    这位前辈是出了名的硬汉,铜色肌肉匀称恰当,身姿挺拔浓眉大眼——与奉颐的白皙鲜嫩成强烈对比。

    郑宝修是会选演员的,吴辛夷经年累月地混在圈中,气场强烈,多少沾染了些油腻感。可奉颐外在形象又纯又冷,这些年沉淀下来,周身多了些妙龄期的成熟,与吴辛夷站在一起时,不仅堪堪驾驭住,竟又恰好涤去那油感,连带着吴辛夷都添了些魅力。

    典型的美人配英雄。

    郑宝修是这么形容描述的。

    但奉颐不能忘,吴辛夷年轻的时候确实帅得人神共愤。

    拍戏的日子有趣也无趣,奉颐早习惯。

    除了最开始吃不惯港区的饭菜,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

    雷芷嫣这次倒没闹什么幺蛾子,与以前鸡飞狗跳的传闻不相符。估计是郑宝修这么一尊大佛在那儿镇着,雷芷嫣团队不敢造次。

    宁蒗说他们团队的人都盯着奉颐,烦人得很。奉颐却无所畏惧,坦坦荡荡的该拍戏拍戏,该休息休息,没一点要躲着走的苗头。但即便这样,奉颐也极少与雷芷嫣有过正面交锋。

    开机半个月后,奉颐终于接到了来自忙人赵老板的慰问。

    那晚她正与宁蒗对完台词,抱着平板研究自己当日的演技问题。

    这是她这么多年的剧组生涯保留下来的职业习惯。每晚都得复盘,否则吃不下饭睡不了觉,浑身刺挠得不安。

    电话那端的人虽习惯地与她贫嘴,但声音听着惫累得很。奉颐不大擅长讲笑话哄人心,却还是努力而生硬地同他讲了几桩最近在港闹过的笑话。

    比如因为听不懂粤语,买东西付费时没听说,要求对方再说一遍,结果又将“是十四元”,听成了“四十四元”。

    很笨的笑话,赵怀钧很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但因为不太好笑,他下一秒便换了话题,问起她最近拍戏如何。

    绕来绕去问了半天,他才终于慢悠悠地问了那个从未问过的:“有吻戏?”

    “有床戏。”

    她没补充,是很激烈的那种。

    “……”

    奉颐说完后,发觉听筒里可疑地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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