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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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问她:“净秋今天特意向医院调了班,就等你回来呢。”

    奉颐还没回答,秦净秋又从厨房探出头,埋怨:“张乘舟,你对着孩子说什么呀!”

    “知道知道,我不说了,你菜糊了。”

    秦净秋没好气横了张乘舟一眼,又钻进了厨房。

    可张乘舟才不如秦净秋的愿呢,将她送进房间后,转头又对她说:“你妈妈别扭,不让我说这些,但我告诉你啊,你的每部剧,她都追着看过。”

    有时候嫌她戏份太少,镜头一晃就过了;有时候觉得这导演拍得不好,把自己女儿拍丑了;有时候又觉得奉颐没演好,这段戏不该这么演嘛……

    后来慢慢的,奉颐成了主要配角,戏多了,镜头也多了,但秦净秋偶尔看着看着,就会很难受。

    那部《都市男女记》上映的第一天,秦净秋和张乘舟两个人专程跑去看,看到奉颐同那位男演员的露骨床戏时,秦净秋终于绷不住,再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坐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哭,张乘舟怎么劝都劝不住。

    母女连心,她知道自己这倔成犟牛的女儿,在复杂的演艺圈里,一定是遭受了许多白眼与苦。

    她都过了五十的人了,每天给学生批改论文后,闲暇放松之余,带着老花镜都要上网刷一刷奉颐的消息——为她出名了高兴,也为她出名了难过。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秦净秋高兴得很,老给她夹菜,生怕她饿坏了似的。

    “你不会做饭,这些年肯定老吃外卖,我跟你说,这外卖最没营养了,用的都是垃圾油,吃了要坏身体的……”

    秦净秋这些年性子软了不少,但本质到底还是没变的:啰嗦、强势、爱“为她好”。

    奉颐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吃掉那些累积如山的鸡翅、鸡肉、牛肉、焖鸭、螃蟹、清虾……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前。

    奉颐习惯早睡,刚要灭灯时,秦净秋突然端着一盘水果进来,放在她床头。

    她真吃不下了。

    可秦净秋说:“补充维生素的,你看你瘦的!”

    奉颐争执,说这是因为拍戏需要减重。

    秦净秋才不管,非逼着她吃。

    最后闹到两人干脆各退一步,秦净秋往她床边一坐,母女俩共同解决一盘水果。

    房间一切摆设都没变过,昏昏暗暗的,只留了一盏暖黄色台灯。

    女人之间的聊天内容总是出奇的繁多。

    秦净秋这些年的生活稳定单一,每天上班,下班后同张乘舟一起买菜回家做饭。

    张乘舟秉性温和的,两个人重新走到一起不容易,他等了她这么多年,等到她离婚,等到她供养孩子上完学,没有心灵负担后,才同她提议是否还愿意继续。

    秦净秋心里遗憾,奉颐走后她也落寞,于是就答应了。

    讲到这里,秦净秋突然凑过来问她:“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谈男友啦?”

    “……没有。”

    “那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

    奉颐沉默半晌,愣是不说话。

    无端想起了一个哄人都哄得不到位的家伙。

    秦净秋还在絮叨:“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谈?难不成女明星真是晚婚居多?”

    奉颐不想回答。

    毕竟“结婚”这个词,没在她的规划里。

    她有好多好多目标与愿望,那些事情多到她可以耗费一生的时间去提升,去完成。

    恐怕分不出太多精力给予婚姻。

    秦净秋也不勉强,又问:“那你明天去干嘛呢?”

    “我去探望奶奶。”

    “那你可得早点。”

    “嗯。”

    话音落后,一时再无话。

    两人间静悄悄的,像是装了六七年的话匣子,因为太多太多,说不完,也就不说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

    微弱的台灯光映照着奉颐正值光彩的容颜,也照亮了秦净秋鬓边渐白的发。

    奉颐无意扫眼过,愣住。

    忽而抬手,指尖抚过那丝鬓白——原来这些年自以为的没变化,其实秦净秋都老了。

    她问:“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你今年二十六,你妈我今年都五十三了,能不白吗?你张叔叔还替我拔了两根呢……算了,改天去染黑好了……”

    奉颐怔怔然地瞧着秦净秋。

    时光荏苒,当年强势精干的女人如今也已有了饱经风霜之态。

    而这其中很大的原因,仔细想想,都是因为她。

    当意识到这件事后,她的神情刹那间一变,卸下那些伪装,底色纯粹如一个伏在妈妈膝头的幼稚小女孩。

    她定在那里,突然就有点哽咽,艰难地开口时,轻而缓的语调充满对母亲的愧疚:“是我偷了妈妈的青春……”

    秦净秋不以为意地笑,揉了揉她的头:“不说了不说了,睡吧。明天赶早班车,去晚了你奶奶就跑出去溜达了。”

    仿佛不让她煽情,秦净秋说完就起了身,端着盘子,走得很快。

    门被带上后,屋内再次陷入静寂。

    奉颐慢慢躺下去,空气中翻滚着幽幽香味,是窗外紫薇花混着青草泥土的清香;还有后背贴着的独特熟悉的软床,是她少时最熟悉的亲切。

    同秦净秋聊得晚,结束时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再过个两个多小时,扬州天就要亮了。

    奉颐的奶奶是老扬州人,她常开玩笑——扬州嘛,夏至三庚入伏,天亮的时候鸡都还没起床嘞。

    扬州的早晨嘛,有蟹黄小笼包、阳春面、干拌面,还有晃荡着金黄朝阳的运河河面,和悠悠闲闲的“皮包水”。

    而就是那个久违的清晨,奉颐轻手轻脚推开门,走下楼,抱着相机刚出院子,一抬头——

    就看见了赵怀钧。

    【作者有话说】

    “皮包水,水包水”,是扬州地区的一种习惯。

    “皮包水”是早茶文化;“水包水”就是搓澡文化,但是我哥美称,说那是他们的“水文化”~[菜狗]

    34☆、

    第34章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赵怀钧不该出现在这里。

    奉颐潜意识里这么认为。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奉颐仔细思索了很久,将原因归结为二:

    她不觉得自己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觉得赵怀钧会主动打破壁垒。亦或是,她不觉得两人应该打破这层壁垒。

    但现在,那层壁垒也被他一次又一次打破——他就站在她扬州家中的楼下,就在她不远处的一百米外。

    奉颐朝他走过去,手上玩着相机带子,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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