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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弯腰》 30-40(第15/21页)
肥胖的身体挣扎着起身,他抬手摸了摸脸,那处隐隐作痛,不知何时红了一块。
应是激烈间,被她拳头擦过误伤的。
这场爆发戏的效果惊乎所有人,余味悠长到奉颐出戏后,旁观的工作人员们表情还没来得及完全消逝。
——它逼真到全场一声不吭,却无人不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打伤了秦老师。可所有人顾忌职业操守,没一人敢上前。
奉颐如梦初醒,赶紧走上前查看秦老师的伤情。
还好,只是擦破一点皮。
她没想过自己完全入戏后会这样无拘无束,愧疚得不住向秦老师道歉。人家一把年纪了还得被你年轻人揍,太不厚道了。
秦老师倒是笑,摆摆手,说没什么。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工作人员也都涌了上来。
倪知呈一脸兴奋地走过来:“演得太好了!太好了!秦老师,奉颐!你们俩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这么复杂的剧情他没想到能一条过,这样一看,之前的担忧简直是多余。
奉颐作为年轻代的青涩与发狠,还有秦老师好几处烂醉后被揍的肢体晃动细节。两相碰撞,竟然向大家呈现出了这般以假乱真的高级演技。
倪知呈对她这段的相当满意,直到后续复盘时,也还对她眼神中情绪的转换赞不绝口,尤其是那段表演——杀人后蜷缩去床角,抽烟时,那一滴泪正好落下,面部肌肉从强行控制,到最后无法控制,一边笑,一边崩溃哭出声。
这一段衔接简直将人物的无助与绝望展现得淋漓尽致。
按说剧本原是没这段的。
杀了人后的韩叶子一开始张皇失措,后迅速冷静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弑母,于是开始寻找工具碎尸打包。
整个过程为了展现对继父母亲的恨意,十分冷血果断。
但演员中途却即兴发挥,那神来一笔的笑泪,既替自己悲哀,又为这个角色添上了一道人情味。
倪知呈还在反复品析她这个细节,问她怎么想到的?
奉颐愣了一愣:“当时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情绪使然吧。”
说完避开监视器中的画面。
倪知呈没注意她的失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缓缓点头。
奉颐这会儿仍有些恍惚,许多细节放到此刻亦历历在目。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问问:“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停手。”
“没有的事儿啊。”
奉颐怀疑:“我感觉有人冲上来……”
倪知呈抬头想了想,哦了一声:“那不是守在门外的「妈妈」么?她得冲进来,你得捅死她啊。”
话虽这么说。
奉颐也迷茫,不明所以地转头询问旁边的秦老师。
秦老师是老前辈,演了三十年的戏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即挥了挥手,说这事儿正常。
就好比,人脑在极度复刻某一场面时,所有感官都陪着她一并入了戏。她潜意识觉得此场景应该有什么,就真的可能出现什么。
这在心理学上的解释是:因为强烈的情绪而预判某种场景,导致大脑自动生成符合预期的幻觉或者扭曲感知。
即是演员信念感太强,产生了预期性幻觉。
秦老师揶揄她,缓和气氛:“你刚那架势忒吓人了,挥那拳头的时候,我就特害怕你揍我。我心想,导演这机子还开着呢,要是你真揍我,那我挨不挨呢?可万一疼咋办,我最怕疼了……”
逗趣的言论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这话好玩,后来也自然说给了媒体们的采访,算是给了奉颐一把助力。
但此刻,不止秦老师,剧组从上到下,从制片到每个工作人员几乎都惊艳奉颐的表现。
开拍前听说过她,可那时网上闲言碎语多,口碑好的坏的统统杂糅一起,分辨不出真假。开拍后却发现外面那些八卦竟都不是真的。
而直到这场戏后,所有人才对奉颐这个新生代演员彻底有了改观。
奉颐沾沾自喜,那段时间在程云筝面前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程云筝气不过开始笑话她:飘吧你就……你还敢喝奶茶,小心待会儿新哥来逮你。
说这话的时候程云筝习惯性地勾她脖子,两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奉颐摇脑袋,说就是瞧准今儿常师新不来呢。
关系特好。
碰巧花絮组的镜头扫过,把二人熟稔的互动全拍了下来。
《永恒午夜》成本不高,拍摄周期也不长。若不是倪知呈苛刻如斯,这部戏也许一个月便能杀青。
但奉颐在青岛生生待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除了头一月赵怀钧隔三差五地奔赴,后面几乎没了身迹。
奉颐没问原因,但下戏早没聚餐的时候,就会同他电话联系,闲的时候一聊便是一两个小时。
说的内容也没什么要紧,将那些零零散散的打情骂俏拼凑起来,也勉强算得上逸闻趣事。
譬如他说甘晓苒是个脾气特刚硬的姑娘。她家中有个十分偏心且重男轻女的姥爷,将她甘家这边的钱拿去补贴自家儿子不说,还从小当着她的面儿说“女娃不中用,今后找个好男人嫁了才是硬道理”。
逢年过节甘晓苒都是不去姥爷家的,倒不是耍脾气不想去,十四五岁那年甘晓苒是去过一次的,当时姥爷拿着个红包高高在上地对甘晓苒说:过来给我跪下,磕个头,我就把这个红包给你。
可甘晓苒那暴脾气,心想你丫多大一红包啊,老娘还得感恩戴德地三步一叩首?于是“啪”一下,当场甩出去一只更大的红包,不知死活地怼:你过来给我磕一个,以后每年,我给你发红包!
那次大过年的差点把姥爷气进医院,从此以后她在姥爷家那边“大逆不道”的名声的传开了。
诸如此类。
次数多了,奉颐就开始伴着他电话中传来的低低沉沉的嗓音睡觉。他说话时语速适中,声量平稳,频率贴在耳畔睡觉正好。
有一回还做梦,梦见这道声音叫自己“熙熙”。
不排除梦境会渲染气氛,但那声音确实特温柔。
这桩小事是奉颐被倪知呈折磨的日子里少有的闲暇解压时刻之一。
还有一次,她印象特别深刻。
那次是她太困,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响起,她迷迷糊糊地去关,却看见那通长达400多分钟的语音电话。
整整一夜,数字一格一格地跳动,跳了四百多个周期。
那时候奉颐还没完全清醒,关了闹钟后躺回去,心口开始慢慢发涨,像被什么东西填得很满。
她犯困,还未睁眼。
躺着躺着,忽而勾唇,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他们剧组穷,所有的宣传工作都是在杀青过审后才正式开启。
在此之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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