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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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了起来。

    这次的势头与热度远甚从前,就连常师新也猝不及防,摸不着头脑。

    不仅火得莫名其妙,那些关于奉颐的热度关键词,也不是什么好词。

    不知是哪个爆料博主发了一期视频,将奉颐先前在洗手间揍刘阿诗的视频泄露出去了,有人在评论区点了一句“这不是前段时间那个花瓶姐么”。

    就这么一句,霎时哄闹开来。

    一夜之间,“没素质”“人糊脾气大”“资源糊咖”“廉价花瓶”“又一业余人想来恰烂钱”……所有恶意的标签全都贴在了她身上。

    他们笑着调侃她中看不中用,将她好强的自尊心击了粉碎。更过分的是许多看热闹的男人竟然对视频中的她开起了荤段子玩笑,引得一帮人附和。

    常师新一头雾水,连夜循着业内的人脉摸过去,这才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是当初刘阿诗抢她的那部戏,播了。

    刘阿诗背后的团队有点东西,揪着那一个镜头大夸特夸,并且趁热将她送进某个大热综艺,其间营销得当,涨了一波小小的名气。

    巧的是,夸赞刘阿诗演技的视频里,几乎都有意无意地捆绑着奉颐当时小火出圈的演技拙劣的片段。

    一个科班出身,一个业余选手,这么一对比,二人之间的差距就愈发明显。

    于是,针对奉颐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后来奉颐再回忆,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有了话题度。从此,陷入无休止的纷争与谈论。

    她的缺陷被媒体们无限放大,他们仿佛揪到了流量密码,将她刚学表演时因为琢磨不畅而或僵硬或过度的表情管理、平淡如盐的台词功底拉出来大肆鞭策。

    网络上的人也被人刻意带着风向与节奏,觉得她不适合演戏,赶紧滚出演艺圈才是硬道理。

    这样说可能不太准,但她确实有那么点儿“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奉颐一新兵蛋子哪儿见过这架势,即使有所准备,却还是在蜂拥而上的网络大军面前败下阵来。

    看不见的敌人,即使是发泄,也如揍在棉花上的拳头,什么用都没有。

    但最让人丧气的,还是那些个恶意却真实的对比。

    ——她的能力竟然还比不过刘阿诗。

    没受过这种屈辱,奉颐也没修炼到能云淡风轻面对一切的程度。那段日子她成天都不爽快,抓着程云筝倾诉,谁知程云筝却摸摸她的头,说:“成名的代价就是这样啊傻姑娘。改天有空哥哥陪你喝酒,别难受嗷。”

    可这算哪门子成名?

    人气平平,口碑却先崩盘了。

    奉颐觉得建立公关团队刻不容缓,常师新也正有此意,嘴上却淬了毒似地说:

    “可你也得到流量了不是么?”

    奉颐那次被气得吐血。

    没人理解她的痛苦与焦虑。

    剧组里也有与她关系好的同事,以及女主李栀子,看见她的网暴消息后,都有意无意地跑过来安慰她。

    听说也有知情人在网上替她发过声,意思是说她本人很踏实很努力,还请大家莫要这样针对一个小姑娘。

    只是这种声量终究太小,更不是网民所感兴趣的发展方向,在如此庞大的节奏之下,这种声音根本翻不起风浪。

    她老是口头上说自己没受影响,但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底里都在颤抖。

    那天晚上,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正好这时候在北京拍戏取景,她干脆一脚踢出程云筝,两个人勾勾搭搭地跑去了某个小酒馆里喝酒。

    短短三杯烈酒下肚,程云筝已经将刘阿诗放在嘴里鞭尸无数次。

    “咱俩太难了!太难了!!”程云筝坐在露天场地里,仰天大吼一声。

    和程云筝这种有怨气就释放的直性子不同,奉颐许多时候都爱将情绪憋在心里不肯表露。这些时日她强撑了许久,只有同程云筝在一起时,那一星半点儿的难过情绪才能释放。

    那晚她喝得烂醉,结束的时候程云筝背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路上实在扛不住,给常师新发了个求救的消息。

    两个人慢慢走在北京的胡同巷子里,奉颐趴在他背上,嘟囔了一句:北京好像天儿又冷了。

    程云筝酒量比她好,人清醒着,但浑身被酒烧得热,于是摇摇头,说冷个屁,一点儿也不冷。

    “冷啊……”奉颐拍了拍他的肩膀,歪着头,忽然问道:“唉?程云筝,你听过我唱歌吗?”

    我唱歌可好听了。

    他们都说我是天才。

    程云筝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认识她这么久,只听人提起过她唱歌好,但还真没听过她唱歌。

    “那你唱,就当取暖了。”

    背上的奉颐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起了民族声调:

    “一条大河,波浪宽——”

    第一句词儿出来的时候程云筝就听懵了。

    奉颐嗓音独特,如同一把历史悠久的古琴,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听着那叫一个波澜壮阔,国泰民安。

    程云筝可不懂什么唱歌时嗓子该如何松弛,也不懂唱歌时如何真假音转换,更不用说什么气沉丹田,那些专业的东西摆到他面前,他可能都听不明白。

    可他永远记得,哪怕许多年后也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奉颐唱歌时,如此业余的自己从她极强的穿透力中清晰地感觉出:这是个天生的歌手。

    就连程云筝也忍不住想告诉她:“你有这样的天赋,不该来演戏。何必在这里受尽委屈?”

    可他不能。

    他无法对一个卯足了劲儿想突破、想开拓的人,说这种残忍的话。

    他只能微微张开嘴,满目震撼。

    唱到一半,喉间忽而哽咽,她骤然停下,低下头长长舒心口堵塞住的那道气,继续开口,这次换了美声:“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她闭着眼,唱得投入。

    只是一段抒发对故乡热爱的委婉曲调,那天硬生生被她唱得余音悲戚。

    也许是北京转秋的季节确实寒凉,也许是停车场空旷又幽凉,伴着那凄清的歌声,程云筝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冷。

    奉颐趴在程云筝背上,唱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也就是这时,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一年,她也是这样背着西烛的。

    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同西烛说过话了。

    就是那一瞬,她心口开始发疼,特别特别难受。

    她说:“程云筝,我想西烛了。”

    西烛在,就一定会理解她的。

    西烛会猛拍桌子同她大骂这见人,骂得昏天黑地气势磅礴,骂得儿子不认母亲,言辞犀利到最后连奉颐也忍俊不禁,不得不上前哄住西烛,哪里还记得清自己在发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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