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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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淡淡回了句:“我手下留情了。”

    沈念之笑出声,转头看擂台上还在揉肩膀的李珩,李珩面露痛苦之色,啧了一声:“这年头,做你妹夫可真难。”

    李珩从擂台上下来时,袖子歪着,发也乱了,手还在死命揉着肩,他咬着牙想维持一丝体面,脚下却有些发虚。

    刚落地,迎面就见沈念之站在不远处,抱臂看着他,唇角微扬,眼里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语气温柔得像是在打趣,又像是在照顾:“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上点药?”

    李珩脚步顿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谢谢”,还是“饶命”。

    他一脸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她身后不远处正把护腕解下,神色冷静的顾行渊——耳根还红着,显然情绪还没完全下去。

    “……不,不用,不疼。”

    李珩嘴角一抽,扔下一句干巴巴的客套话,下一瞬拔腿就溜。

    脚步之快,堪比方才被顾行渊一脚逼到擂台角落时。

    沈念之望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状似惋惜:

    “还真是……疼得不轻啊,哈哈哈哈。”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愿你从此无挂,书里心安……

    回帐的时候,云沉得低,似乎是要下雨,风也变得更凉了。

    营外偶有将士往来,声音不多,显得帐中越发静谧。

    沈念之推开帐帘,走进去时,火盆还温着,炉上的茶水轻轻滚着,冒着热气。

    她走过去,先将披风解下挂好,又转身坐到榻前,抬手揉了揉额角。

    今日风不大,却吹得她有些乏,她半靠着椅背,目光落在桌上那盏未饮完的茶上,眼神没什么焦距。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动了动唇,唤了一声:“霜杏——”

    声音不大,语调自然,是多年习惯的呼唤。

    但喊完之后,帐中一片安静,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应。

    她愣了一瞬,才想起,霜杏没在。

    她还留在雁回城,陪着沈忆秋。

    沈念之低头看了看自己指尖,又抬手将发丝撩到耳后,神情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顺着心底说出:“也好……这样沈忆秋也不至于一个人太孤单。”

    时间过的极快,但也很慢,四月初八就是明日。

    夜色浓得像墨,营地里却亮着一圈篝火,炭火烧得旺,火光照亮人影绰绰。

    这是入宫前的最后一夜,众将士难得松弛下来,卸了甲,衣袍微散,三五围坐,手里端着酒和烤肉,席间笑声不断,偶尔爆出几句带着口音的粗话,连副将都没拦,只装听不见。

    沈念之本不该出现在这场军中酒宴里,可她来了,也没人多说什么。

    她就坐在顾行渊身边,腿上盖着一块半旧的羊皮毯子,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

    李珩也在,坐在另一

    边,他喝不惯烈得,拿着一壶马奶酒,嘴角沾了点奶渍,被人一眼瞧见,当场笑他像个小孩子。

    他也不恼,扯了帕子擦擦,反问一句:“怎么,瀚州将士从不喝奶酒?”

    那边副将笑着回:“喝是喝,但不带撒娇的。”

    引来一阵哄笑,连沈念之都轻轻弯了唇角。

    顾行渊没说话,只把自己碗里的肉往她碟子里拨了一块:“尝尝这个,酱是阿左熬的,比瀚州那边浓。”

    沈念之看了他一眼,没动筷子,反问他:“你都没吃,怎么知道浓?”

    他眼睛不抬,淡淡回:“你吃得出。”她勾了勾唇,终是低头咬了一口。

    肉带着脂香,外焦里嫩,确实比瀚州那边调得厚一点,咸里透甜。

    沈念之喝了几口烈酒,眼睛微微红,风吹得她眼睛眨了几下,转头又看了眼顾行渊。

    他也正看着她。

    营地的酒没散得那么快。

    火光未灭,众将士喝到半醉,喊到沙哑,一人搂着一人,笑着骂着,有人唱了瀚州的酒曲,也有人扯着喉咙学北庭腔调哼了一句,闹得众人拍桌叫好。

    李珩本不打算再留,听得热闹,也就笑着继续坐下。

    有人扔来一支箫,说是刚从随营乐坊借来的,还没吹过。

    他接过来,低头看了看,试音之后,抬手贴唇。

    风静了。

    箫声一起,便将闹意压了下去。

    是西北的旧调子,音色缠绵不滞,听来却不硬朗,是带着一点点哀,藏在热酒之后,像临上战场前,一曲为风雪中归不得的人奏的送别。

    沈念之手里还捧着酒壶,侧身听着,箫声缓缓转入低调,渐收渐合,众人也静了几分。

    她将酒壶在指尖转了一圈,忽而抬头,望向远方夜色里黑压压的营帐,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旌旗。

    然后她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风吹动她的披风,她手中捧着酒,站在火光最亮处,借着李珩的箫声,一句一句吟出来:

    “谁曾见,瀚州雪尽沙如洗,铁骑卷风三千里;

    谁曾见,昭京月下萧声远,醉里依稀故人起。”

    话音刚落,转头却看见,顾行渊站了起来,他没说话,走到一旁,接过亲兵递来的剑鞘,一抽。

    寒光乍现。那是一柄极快的长剑,锋利异常,光芒在火光中跃动,他举剑,缓步而入火圈中心。

    沈念之继续道:

    “金樽对坐饮未尽,少年笑语风中起。

    今宵且饮入喉中,明日刀光映马蹄。”

    他持剑而立,然后开始舞动,第一式落下,剑风呼啸,炭火应声而动,四周人衣袂皆扬。

    “人间得意须纵酒,何必低眉问天意?

    我自生来不识命,偏向山河要红衣。”

    第二式剑光转折,落下时寒气四散,将夜风生生劈开一线。

    “有酒就喝,有马就骑,有心就赴万死地。

    万死不惧,只盼一线风来时,待君归来再谈意!”

    他剑起处是雷霆,剑落时是静水,最后一式收剑,顾行渊半转身,长剑横在身侧,脚下不动,身形如山。

    到最后一句,她举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唇角沾着酒意,眼神却如火燃起,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心里话。

    众人一时间无言,半晌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好!”

    接着掌声起,一片叫好,他们也从未见过此景,沈念之站在远处看他,酒意上头,却觉得眼前这人,像是从火中走出来的影,身影又沉又狠……

    他却只是将剑一收,转头,走回沈念之面前。

    她还捧着酒壶,睫毛微垂,酒意未散,眼神却亮得过分。

    顾行渊看着她,低声问:“喝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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