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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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之,你阿爷终会沉冤昭雪,你可以回家了。”此话刚落,苍晏忽然又开始咳了几下,他用帕子捂着嘴巴,将帕子拿下的时候,那抹红色格外扎眼。

    婢女听见动静,急急推门而入。

    她身形纤小,鬓角束得整齐,一进门就看到那方帕子上染着的殷红,脸色骤变,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世子……”她怔住半晌,才颤声唤了一句,眼眶一红,几步走过去,欲夺他手中帕子。

    苍晏却偏过头,避开了。

    “世子,”婢女语气压低,哽声劝道,“这病……不是小事。再拖下去,怕是连大夫都无能为力。要不,还是告诉长公主吧。”

    他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的那方帕子已被他慢慢叠起,红色被藏在褶缝之间。他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时指节顿了顿,随即抬眼,唇边勾出一点淡得近乎凉意的弧度。

    “无妨。”苍晏将帕子压在书册下,语气淡然,“不打紧。”

    婢女咬唇,眼里浮出泪意:“可你连夜未歇,连药都没吃几次……”

    “再撑几日。”苍晏低声道,像是说与她听,又像是说与自己,“一切,快了。”

    婢女怔怔看着他,那张素来温雅沉静的脸,如今因夜色与烛光而笼上阴影,清俊之中带出一种透骨的冷。

    她终是没再说什么,默默倒了壶热茶,将旧盏撤下,动作极轻极稳。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了。

    “世子,”她站在帘外,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散,“你……早点歇吧。”

    苍晏没有回答,仿佛未听见。

    婢女轻轻将门合上,烛火随之晃了一晃,屋内恢复静谧。

    他独自坐在烛影里,低头将茶盏捧起,半盏未饮,茶色澄明。

    帘外风声渐大,屋顶的飞檐轻响如簌簌雨落。他缓缓靠在榻边,一手支额,目光望着那封还未封好的密函。

    里面写着他写给顾行渊与赫连哲图的最后一纸调兵之策。

    ——

    雁回城,如今已过三月。

    春风吹绿了城头的垂柳,原野草木悄然生发,东城门前已无雪意,只有偶尔翻飞的燕子绕着屋檐低旋。

    都护府中,一封加密的书信已于昨夜送达。顾行渊看完信后,没有立刻说话,只静静坐了一夜。

    次日拂晓,他将信件送至密室,命人烧毁,随即召见阿聿。

    密室之中,两人并肩而立,顾行渊眼神如刃:“时机已至,苍晏已稳住李珣,朝中设宴之期定在四月初八,赤羽军可循名义入京,你们北庭也可由此路,不战一兵。”

    阿聿站在窗前,远眺城外连绵山脊,神情沉静:“那我该走了。”

    “昭京这一局,我从不信旁人,”他转身看向顾行渊,“但你和沈姐姐不同。她要的不是一场胜仗,而是一条回家的路,没有人不想家。”

    顾行渊目光未动,只拱手道:“等你。”

    阿聿一笑,回礼如仪:“那便天子脚下,再见。”

    他走得干脆,带着北庭一行人乔装出雁回城,朝北而去。

    同日夜间,顾行渊唤来李珩。

    李珩卸下酒衣闲袍,换上赤羽军制式外袍,墨发高束、腰悬佩刀,再不复从前那副“落难贵人”的样子。他挑眉道:“顾大将军,换这身是要我也回去当差?”

    “混在兵里,才不惹眼。”顾行渊语气淡淡,“你是这场局的活棋,不能在边地久留。”

    李珩一边扣着袖扣一边叹道:“我若被发现,怕不是直接人头落地。”

    顾行渊道:“你若怕,就躲在瀚州,给我外祖当差也行。”

    李珩抬头看他,半晌,挑唇一笑:“你比苍晏还会激人。”

    翌日晨,赤羽军整装列阵,旌旗翻卷。赫连哲图命顾行渊之后亲率三千亲兵沿驿路东行,自己坐镇瀚州,雁回城百姓夹道相送,沈忆秋也站在街角,望着那远去的一队人马,神色中有几分掩不住的担忧。

    顾行渊未立刻出行。

    他换了一身玄衣,立在字蒙馆外,隔着那扇小窗,听着沈念之在里头讲:“魂兮归来——不可以久兮。”

    孩子们问:“夫子,魂不归来,会怎么样?”

    她笑了一声,声音温温和和:“那便是天南海北,再难相见。”

    顾行渊站在外头,望着她立于讲台之后,眉目温柔、手执书卷、轻声诵读。

    暮色将临,雁回城西的街道上,风沙裹着炊烟味道随处乱窜。沈念之结束了学堂的讲课,正与霜杏说着今日孩童们的顽皮话,忽听得马蹄声自远而近。

    她回头一看,只见顾行渊穿着便服,勒马而来,肩披一件黑裘,眼神比风还稳。他翻身下马,朝她伸出一只手。

    “我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沈念之眨了眨眼,挑眉:“你几时也学会卖关子了?”

    顾行渊没答,眼中却有难得的笑意。

    马蹄踏出雁回城,沿着黄土道一路往西。二人到了城外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屋檐歪斜,却烟火热烈。铺子里飘着手抓肉的香气,奶酒在陶壶里翻着热气。

    沈念之拿着银筷夹了块羊肋骨,肉质软烂入味,她咬了一口,眼睛一亮。

    “你早不带我来?”她啧了一声,“藏得这么深。”

    顾行渊看着她大快朵颐,面上神情极温,他道:“怕你吃不惯,如今你都能打手语骂人了,想来是适应得不错。”

    沈念之拿酒壶灌了一口,舔了舔唇角:“不知不觉,也就习惯了。”

    她顿了一下,眼神微垂,轻声道:“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顾行渊没说话,只拿起案上的皮手套戴好,起身时声音低沉:“吃饱了就跟我走吧,还有个地方。”

    酒馆外,大漠风声拂面。

    二人一路翻出城外的黄土丘,脚下黄沙松软,直走至一处沙石山头。天地阔然开朗,夜色尚未完全沉下,星子已稀稀落落挂在

    天幕上。

    沈念之抱着手臂坐在他身侧,望着满目苍茫:“你到底想干嘛,忽然带我来这儿。”

    “今天的星星亮。”顾行渊说得平静,“你以前在雁回城里抬头,左不过一梭天地。这里是整个瀚州最辽阔的地方。”

    他声音沉稳,像是在讲一件毫无波澜的小事。

    “为何以前不带我来?”

    “怕你冻着。”顾行渊顿了一下,“现在开春,风不似先前那般冷了。”

    沈念之偏过头,看他眼中映着星光,忽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顾行渊没有立刻回应,只缓缓地转头,目光落在远处夜色中逐渐明亮的北辰。

    良久,他道:“怕你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了。”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我只是……好奇你以前为何……

    顾行渊看着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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