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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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觉得,那光有些冷。

    沈念之走出大殿门槛,落叶簌簌,天光仍旧明亮,四下却似被什么无形之物压着,叫人透不过气。

    沈忆秋在她身后,步子轻得几乎听不见,一直不发一语,只安安静静地跟着。

    两人一路穿过回廊,庙中僧人扫地的声音与远处木鱼声交叠而至,拢进院中香气袅袅,竟生出一种静得过分的安稳来。

    沈念之却越走越慢,脚步止在一棵古槐前。

    她回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庭前的水缸,水面因风微颤,倒映着她的脸,也映着那半抹流光。

    她忽然开口,像是随意地问:“忆秋,你信签文吗?”

    沈忆秋微怔了一下。

    “我小时候信过。”她轻声道,声音温柔如风吹檐角,“那时在庙里看别人抽签,有人抽到上签便欢喜许愿,有人抽到下签便烧香磕头……我便也学着抽过一回。”

    她似乎在回忆,眼中泛起一点笑意:“我抽到‘有惊无险’,那年母亲病重,我日日求签,那一签贴在佛龛上好久。”

    沈念之静静听着,眼中没有明显的起伏。

    她忽然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点冷淡的玩笑意味:“那你觉得我刚才那签,是惊,还是险?”

    沈忆秋抬头看她,像是被问住了,小声说:“姐姐……你素来不信这些。”

    “嗯。”沈念之点点头,转身离开古槐树荫,淡声说,“但人不信,不代表运不会来。”

    她说这话时并未回头,背影被阳光拉得很长,在金瓦红墙下显得格外清楚。

    “这世道,”她低低道,“想以一己之力撼动命运的车轮,还是很荒唐的。”

    沈忆秋一怔。

    可沈念之没再解释,只摆摆手,带着她往山门外走去。

    庙门外,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熙来攘往,丝毫不知红墙之内,有女子轻声断言天命之虚,有棋局暗暗重排。

    落日缓缓西斜。

    沈念之走下庙阶,裙摆微扬,回头望了观音寺一眼,像是记下了这地方,也像是从此不再回来。

    “走罢。”

    她道,“回府。”

    午后将尽,日光微斜。

    大理寺后院,一排排书架高墙林立,卷宗整整齐齐叠在木格内,墨香浓重。屋中几案上摊着案卷,顾行渊正低头翻阅一封昨夜呈上的青州押案笔录,指节分明,神色如常。

    门口忽有小吏入内,垂首禀道:“大人,晋国公府的霜杏姑娘求见,说有紧要之事相告。”

    顾行渊指尖微顿,目光自卷上抬起。

    “让她进来。”

    片刻后,霜杏踏步而入,低低行礼。

    “我们小姐有话说,她让我将话一字不差带给您。”

    顾行渊点了点头,听完眼底一沉。

    屋内一时静了。

    顾行渊未作声,手中一直摩挲着案卷的一角。

    良久,他才道:“可知这道士从何而来?”

    霜杏摇头:“我们小姐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怕您未必能从外廷得知。”

    顾行渊“嗯”了一声,低低一笑,听不出是冷是淡。

    “她倒是急。”

    他随手抽出一页案卷,在角落写了几行字,收于一封薄笺中,封好后递给霜杏:“带回去交她。”

    “就说我知道了。”

    “若真是陆贵妃的人,那背后……怕不仅是陆家。”八成与齐王脱不了干系。

    霜杏领命而去。

    顾行渊站在原地未动,指尖敲了敲案几,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同一时刻,晋国公府西苑。

    沈念之回府后并未立刻回屋,而是在回廊下换了外衣才回到主院。

    不多时,门外霜杏匆匆回报回来,将顾行渊的回信递至沈念之手中,顺便也拿来了另一封信。

    一封未署名的书信,字迹极其清隽,信纸为上品云见血宣纸,落款只有一句:

    【晏问。】

    沈念之先拆开来看,那信中写得极是文雅客气,却字字不虚,言及今日中书省得闻内廷异动,太医院调令仓促,户部亦有微调,恐非偶然之事。

    末尾只轻轻一句:

    【沈娘子,是否有空,愿借一席清茶,与子一谈。】

    她看完,唇角微动,笑意未达眼底,随手将两封信并排搁在几案上。

    “一个讲知,一个讲谈……”她抬眸看向窗外,眼神沉静。

    霜杏站在旁侧,小声问:“小姐,要回哪一封?”

    沈念之眸光一敛,轻轻吐出一句话:

    “都不回。”

    “顾行渊知道就够了。苍……苍大人嘛,他什么时候肯不拐弯抹角地说事,再来信也不迟。”

    “反正晋国公府的路他知道,他也清楚我什么时候有空。”

    同一时刻,齐王府内。

    日头已斜,府中侧厅却灯火通明,连檐下的宫灯也一早换上了新油,罩着白纱罩,光色柔和,映得人影浮动不止。

    李珣一身轻骑装,甫一进门便摘下斗篷,随手交给下人,眉眼未改,却全无街头那般闲懒。

    厅中早有数人候着。

    首座之上,陆家二房长子陆瑾之正持盏而坐,身后立着一名眉眼清瘦的随侍,身量不高,衣衫朴素,却隐隐透着不常人有的沉稳气。

    “殿下。”陆瑾之起身作揖,“方才还在念,您今儿怎这般迟。”

    李珣走过去,抬手止了他礼数,自顾自落座,语气冷淡道:“路上堵了些人,耽搁了。”

    他不提是谁,也不说是什么人,陆瑾之却也不问,只斟了茶递过去,笑道:“宫里的事,得让您亲自定夺。”

    李珣抬眼看他:“什么事?”

    “今儿一早,圣上未出早膳,一直陪在陆贵妃身边,她始终昏迷不醒,圣上震怒,梁贵妃不认此事,派身边的嬷嬷去请太医院的御医时,也被挡回来了。”陆瑾之低声道,“宫里御医已经被我们收买,只有崔温不肯,今日我们的人也将他拦在了宫外,眼下该如何?”

    李珣

    手中茶盏顿了顿,眸色沉了下来。

    陆瑾之低声道,“殿下?”

    李珣冷笑一声:“那就想个法子,让他不能开口说话吧,但是这事做的不能太明目张胆,就……让他还乡吧。”

    “说到底,”他缓缓抬眼,“我们要的只是将梁贵妃拖下水,切勿惹出人命,沾上大理寺的人,那人……与沈家女走的有些近。”

    陆瑾之点头:“殿下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我听说崔温在老家,有一双父母,还有一个幼弟,有软肋的人,能翻出什么水花来呢?”

    陆瑾之又接着说道:“太子未立,陛下身边无人敢劝,生怕被扣上结党营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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