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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海水未蓝时》 30-40(第6/20页)
顿,顺便看看他最近是人是鬼。
他简单点了个外卖的面条,又躺回床上,无聊地刷着抖音。
周序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七点,陆轲饿的快,早已经吃过一轮了。
他把菜单推过去:“吃什么兄弟?”
陆轲选的是音乐餐吧,挺有情调,有点情调,不至于太吵,有音乐衬着,聊点啥也不至于太干巴。
主要是周序这人,平时吃饭跟开董事会似的,太严肃的地方搞得他也紧张。还不能约在酒吧,毕竟周老板应酬场上的酒喝得够够的了,他这当兄弟的不能雪上加霜。
周序脱下大衣,随便搭在一旁的皮椅上,他的眉眼里透着股疲惫,“随意,你点就行。”
陆轲翻着菜单,睨了他一眼,啧啧两声:“周总年末这么忙,瞅瞅,人都瘦脱相了。”
周序向来对他的此类调侃免疫,他手握着眼前的水杯,是舒适的温度,餐厅里女歌手在唱着民谣,歌声徐徐,周序捏了捏眉心,顺便回答:“嗯,忙。过两天还得飞嘉州,年前才能回。”
“啧!”陆轲毫不客气地吐槽一番:“生产队上的牛还会罢工呢,你们家真是把你当工具人使唤啊。”
周阳还没进去的时候,陆轲总屁颠颠跟在他阳哥身后,原因无他,周阳作为大哥哥,给自己亲弟弟的一切都安排的最好,而他陆轲作为周序的发小,也能凑上来拾份便宜。
除了他那总冲着他和周序冷脸的周妈妈,陆轲还是很喜欢周序一家的。也早就把周阳当自己亲哥一样,他出了这事,他也忙前忙后跟着着急,可他一小市民,周家家大业大的都摆不平,更遑论他们一家了。
至于帮着周序,陆轲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帮到他的,毕竟周序这人能力强得离谱,做事又亲力亲为。除了偶尔约周序吃顿饭聊会儿天,帮这个有事总憋闷在心里的人舒缓下情绪,陆轲实在没有用武之地了。
饭菜上的很快,两人结束一问一答的模式,开始动筷。
“崔璨呢,没和你一起来?”陆轲喜欢这家的豆腐,又麻又香,拌饭简直一绝。他舀了勺在米饭上,随口问道。
上次看见崔璨还是被朋友喊去喝酒,一堆单身狗看见个美女就互相怂恿着哥们去加微信。其实陆轲高中那会儿真没觉得崔璨多惊艳,几年不见,气质清冷得跟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同。
她看上去心情不好,又是一个人,陆轲试探了周序一波,等人来后他就撤了,也不知道后续都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上次他和周序见面,他神采奕奕的模样,想必是感情事业双丰收。
怎么今天这副德行了?
陆轲刚才一见面就看出周序心情不佳,以为是工作上的什么事情,毕竟当大老板的人业余活动都少得可怜,也没时间和精力分给别的人和事,而周序,早已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周序这么萎靡的。
所以当周序摇了摇头苦涩一笑时,陆轲知道他栽了,栽的彻彻底底。
“怎么个事?人姑娘和你闹脾气呢?”
陆轲想说女孩是要哄的,哄哄就完事了,周序木着个脸,当老板当惯了,估计是说狠话了,人女孩不生气才怪。
周序没胃口,只是机械地进食,他不能生病,生病就意味着很多工作都要被推后或是搁置,他没资本和时间耗。
“没闹,她人很好。”周序再次阐明:“很好的一个人。”
陆轲心里简直无语的不要不要的,周序啊周序,这还是他那冷着脸拒绝一众女孩的高冷男神吗。
“哟,那就是你闹脾气?”
陆轲被自己整笑了,信周序闹脾气不如信疫情压根没发生过。
这人情绪太稳定了,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周序一蹿三尺高,就连考全市第一去北城大学也只是淡淡地笑着,大人说这孩子心有定数,陆轲笑笑,一边嫌他装一边抱他大腿。
周序一直是那样的,乌黑的眼仁噙着淡漠疏离的光,深邃得似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无甚波澜。
只有在少数几个时刻才会打碎外层壳子,露出柔软的内里,好叫人知道他也有喜怒哀乐。
周序到底没说怎么回事,陆轲大概猜到一两分,两人肯定吵架了,现在大概是冷战阶段,搞不好一刀两断也有可能。
陆轲叫了瓶酒,“你带司机了没?”
周序不语,递了杯子给他。
两个人听伤春悲秋的民谣借酒消愁。
周序这几天脑袋一直都是乱的,晚上开车到崔璨小区楼下,那扇熟悉的窗户总是黑的。不知道是睡了还是…人根本不在?-
万欣怡和男友来吃饭,她放下包后想先去个洗手间,台上女歌手唱着她不太喜欢的歌,还能避一避。
出来后随意一瞥,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熟人。
“嗨,周序?”
周序转头看她,万欣怡比刚回国的时候好似稳重了不少,口红都变得偏粉调一些,不过周序没心思理会这个,他起身,叫出她的名字:“万欣怡?”
存着之前撒谎骗了周序的愧疚,她冲桌子上的酒杯扬了扬下巴,主动说起:“喝酒呢哈。”
陆轲来者不拒:“要一起吗?”
“不了,谢谢。我男朋友还在那儿等我。”说完就想走,又看了眼周序,邀请道:“等璨从漠山坝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喝酒啊。”
周序诧异:“漠山坝?她去漠山坝了?”
“对啊,去上课了啊,他们学校几个老师一起去的,你不知道吗?”
万欣怡走后,陆轲眼观鼻鼻观心,得,实锤了!看来两人是真出事了,连人姑娘去哪儿了都不知道,这问题大了去了。
他担心地看了眼神色有些阴郁的周序,兄弟,你危险啊-
崔璨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的,白天还好,课堂上脑子里装的全是知识,还有学生们时不时的提问,也没空想那么多,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之前种下的怀疑种子就开始发芽成长。
不过他们在漠山坝也待不了几天了,今晚付萍又不在,白天她拿了几块新煤球回来,可能是今天下了点儿小雪淋到了,湿湿的,她其实用炉子的经验也没有那么足,并不清楚湿煤球更容易燃烧不充分,从而煤气中毒。
第二天崔璨醒来有点犯恶心,没什么食欲,吃饭的时候小林还关照地问她是不是着凉了,崔璨说没事,自己却愈加心慌。
在她焦头烂额却手足无措的时候,收到了周序的消息。
他问她:【不在宜川吗?】
崔璨没回,下了课后看到他又发来:【照顾好自己。】
许是怕她网络不好收不到,又发了一遍信息给她。
过了这么些天,其实崔璨心里也没那么强的情绪了,她反省自己,确实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她也并不原谅周序,两个同样生气的人说出同样伤人的话。
希望看到他凶人的心愿实现了,而被凶的却是她自己。
临睡前,崔璨又一次神经质地计算着生理期推迟的天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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