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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动春心(重生)》 190-198(第12/13页)
机会。
“好。”盛锦水深吸一口气,听到自己重新冷静下来,恢复以往的镇定。
福德才违令射杀执刀人,此时自然不会再没眼色地反对。
萧南山心中早有计较,清楚他不过听命行事,多说无益。
他弯腰拣起滚到不远处的绣鞋,在盛锦水面前单膝跪下,将她如玉般蒙尘的赤足安放自己膝上。又抬手用干净的袍袖拂去沾上的尘土和血迹,见恢复如初才帮她将绣鞋重新穿上。
既是抄家,自不能乘坐马车缓行。
朱门外,萧南山上马,将盛锦水安置在身前。
盛锦水的身形不算娇小,可当裹紧大氅,蜷缩在萧南山怀里时,旁人只觉得她是脆弱易碎的琉璃,要时刻小心看护。
见两人已安然坐于马上,福德没再耽搁,一个翻身矫健上马。
方才一幕已让盛锦水彻底清楚,对方远不似平日展现的温和无害。
他在新帝身边伺候多年,随军上过边州战场,这样的人又怎么如她以为的那般,真只是个寻常太监。
马儿疾行,衣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盛锦水抬眼,望着逐渐隐没在夜色里的萧府门楣出神。
没了白日的繁华热闹,如今的中州寂静无声,与鬼城也无甚区别。
萧府离贺家不远,盛锦水藏着事,有心想问个清楚明白。
譬如萧南山分明是奉诏入宫,可又为何折返,正巧救下自己。更为反常的还有魏子陵与执刀人,本是占尽先机,可又突然内讧,刀剑相向。
她心中满是疑惑,但也明白此时不是问话的好时候,只能安静缩在萧南山怀里,一边忐忑不安,一边盯着不断变化的街景。
片刻后,萧南山勒紧缰绳,胯、下宝马顺势停下。
马上之人还未动作,随行的士兵就已手举火把,将贺家团团围住。
明亮的火把将周遭照得恍若白昼,盛锦水扶着萧南山的手腕下了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贺璋会有困境倒置的一日。
福德挥手,当即有两名士兵上前敲门。
他们的动静不算小,没多久门房就听到声响,打着哈欠前来开门:“稍等!马上来!”
深夜被人吵醒,门房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
但当瞧见身着铠甲,一手握着刀柄,一手高举火把的士兵时,他吓得将嘴边的抱怨都咽了下去,惊惶道:“军爷,这、这是怎么?”
可惜此时无人有闲心理会一个小小的门房。近处士兵上前,将他拿下,而列队在后的上百人则是鱼贯而入,眨眼功夫就惊醒了府里众人。
萧南山与盛锦水在明亮的火把映照下,终是跨进了贺府。
府中富贵,处处彰显。
方才越俎代庖的福德,此时却学做了鹌鹑,静静跟在两人身后,不曾再逾矩。
最先被押到前院空地上的都是些在外院伺候的下人,平日他们连主家的面都见不到,今日见此阵仗也只是木愣愣地听命行事,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又等了一会儿,内院下人也被相继找出,聚拢到一处。
萧南山依旧面色沉凝,直等到府中主家被押解而出才舍得抬眸。
贺家人丁不算兴旺,除府中女眷,男丁便只有贺将军及贺璋、贺瑰两兄弟。
贺将军似早有所感,被押出时穿戴齐整,眼中分明只余颓丧之气,可偏还要端着架子,做出一副傲然姿态。至于贺璋,不知他受了什么打击,眼底是久未安眠的黑影,瞧着竟有几分阴森鬼气。
唯一的闹腾的,也只有年纪不大的贺璋了。
他被拘着仍不安分,抓挠啃咬轮流上阵,好似流氓打架,让押着他的士兵频频皱眉。
“快将你们的脏手放开,也不看这是哪里,竟敢对我不敬!”自小被宠着长大的少年还不知自己要面对怎样的局面,以为恫吓几句,士兵就会诚惶诚恐地放开自己,“我姑母可是宫中贤嫔,再敢放肆,我让姑母杀了你们!”
他一路扑腾,一路喊叫,等被带到前院,看清被押跪在地的贺家男丁时才不舍地闭上嘴,痴痴望着他们,好似没能明白过来。
“爹,大哥……”他讷讷唤了两人,这才仰头看向为首的萧南山。
再是不管不顾的少年心性,也该明白此事容不得一个小子放肆。
贺将军不似他歇斯底里,片刻后冷静开口:“福德公公,这是何意?”
在他眼里,萧南山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傀儡,新帝心腹福德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可惜福德并未理会他的低头,只垂眸瞥了一眼,随即看向萧南山,一副由他做主的模样。
贺将军闭了闭眼,在外征战多年,他心智之坚不是贺璋、贺瑰两兄弟所能比拟的。
即便清楚贺家在劫难逃,他仍不愿低头:“贵客深夜到访,不问情由就捉拿贺家人,就算罪无可恕,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若今日来此的是旁人,或许还会与他周旋片刻,偏萧南山是个油盐不进的,只睨了一眼,淡淡道:“将军之罪,自有陛下定夺。”
贺将军脸色一白,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随即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定。
他与魏家确有书信往来,可如此隐秘之事,新帝不该知晓的。
见他仍是一脸难以置信,萧南山只觉对方蠢得可笑。
狡兔死,走狗烹,多少朝代留下的金科玉律,他竟觉得会有例外。
就是君臣相得,同甘共苦过的也终有分道扬镳的一日,何况是三心二意,四处下注的呢。
此前不计较,不过是时机不对。如今时机到了,正好让新帝一网打尽,将边州兵力尽收手中。
朝堂之事,盛锦水并不清楚,也不想弄个清楚明白。
她只望着眼前沉默不语的贺璋,想从对方脸上分辨出几分前世的得意张扬来。
他们之间的交集,本就隔世。盛锦水厌恶憎恨对方,甚至在重生之初沉溺在仇恨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可再见对前世一无所知,失魂落魄的贺璋时,她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记忆里的贺璋,是一条阴冷的毒蛇,因为有着人人艳羡的出身,便可将人命视为玩物,如何揉捏搓圆都不用顾忌。
可如今的他,寻常的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懦弱无能又猥琐阴暗,与这样的
人较劲,即便大获全胜也无甚意思。
这一瞬间,盛锦水只觉两世的忌惮提防好似一个笑话,原来失去家族庇佑,脱下罩着的那层锦绣皮囊,他这个所谓的中州双杰不过如此。
盛锦水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贺璋身上。
对方不是木头,自然有所察觉。
也就是察觉到了这道目光,贺璋竟一改方才的颓丧,抬头与她对视。
视线在半空相遇,盛锦水又是一怔。
若说一直以来的贺璋才是今生该有的模样,那么方才一瞬,她好像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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