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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动春心(重生)》 33-40(第13/13页)
的事到了自己身上,只要忍一忍就能平息。
可盛锦水不愿他活得如此小心。
今日若任由沈行喻砸他取乐,往后再遇到不平事,盛安洄只怕会一退再退,逐渐消磨锐气。
“是。”盛锦水并不隐瞒,“咱们偶尔,也要学会借势。”
借势?盛安洄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阿姐是带他来告状的。
穿过院子,迎面走来几个生面孔,各个敛眉垂首,训练有素。
比起云叠寸心,他们的容貌并不出众,但行走间带着多年教养出来的从容气度,倒更令人侧目。
盛锦水敛眉,将疑惑压在心底,迈步朝怀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厅堂内空无一人,坐下便有下人殷勤送上茶水。
清茶氤氲的热气还未散去,萧南山已经走进厅堂。
以为盛锦水与萧南山有要事相商,沈行喻和沈维楠早就跑得没影。
如今厅堂里坐着的,除了萧南山便只有盛家姐弟。
“盛姑娘寻我何事?”萧南山来得匆忙,眉间依稀带着倦意。
看他一脸疲色,专程来告状的盛锦水心底生出了丝歉意。
不过想着今后的安宁,还是直接道:“冒昧叨扰,是想问林公子,可否让我将两家间的院墙增高一些?”
院墙?萧南山的眼中多了丝兴味。
两家间的院墙她也是爬过的,看出对方眼中多出的那抹兴味,盛锦水抿唇,难免羞恼。
想起此行目的,她定了定神,强笑道:“林公子觉得如何?”
无缘无故突然要增高院墙,萧南山很快品出了言外之意。
“这话该是我问盛姑娘才是,可是家中小辈做了什么?”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盛锦水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商议加高院墙的事,只可能是因为突然造访的沈行喻和沈维楠。
既然说到重点了,盛锦水也不藏着掖着,三两句道明了前因后果。
萧南山面沉如水,沈行喻虽肆意跳脱,但在大节上从未出错,却原来还是没逃过中州养出的臭毛病。
“我已知晓。”萧南山垂眸,敛起眼中嘲讽和冷意,温声道,“明日就让他们亲自登门请罪。”
“请罪就不必了。”盛锦水笑笑,决定了让沈行喻头疼的未来,“既然沈小公子觉得读书声吵闹,想来是不爱读书的,林公子是他夫子,更该上心才是。”
简而言之,沈行喻就是闲得慌,你身为他的夫子,赶紧督促他去读书!
比起登门致歉,萧南山的管教确实更有效。
等盛锦水和盛安洄离开,萧南山放下手中茶盏。
茶托落在桌上,动静比平日大了些。
“让他们过来。”萧南山淡淡开口,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在外玩耍的沈行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被怀人请来时嘴角仍挂着笑,“夫子。”
萧南山抬眸,冷凝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犹如十二月的寒冰,冻得沈行喻僵立原地。
再开口时,他已变得小心翼翼,“夫子,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中州之时,各家勋贵子弟之间偶有摩擦,总会有几个心疼自家晚辈的长辈上门告状。
沈行喻作为纨绔里的翘楚,对此经验丰富。
可在中州,上门告状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发生一次,告状那家人的子弟便会被排挤出圈子,被耻笑一辈子。
萧南山虽不怎么接触中州权贵,但也听说过这些传闻,勋贵世家们暗中较劲,时有龃龉。
譬如瑞王,若是有人因沈行喻上门告状,非但不会责怪,还会觉得他做得好,为瑞王府挣得脸面。
可现下,他们不是在中州,而是在清泉县的云息镇。
在他手下,此事就没轻轻揭过的道理。
“镇上无趣,明日你们便收拾行囊回书院去。”萧南山淡淡吐出自己的决定。
沈行喻和沈维楠皆是一惊,抬眸无措地看他。
沈行喻隐约猜到缘由,可仍觉得难以置信,便默默没有出声。
倒是沈维楠读出了他心中惶恐,迟疑道:“这是为何?”
“这里不是瑞王府,更不是宫中。”萧南山的语调没有起伏,平缓的像是亲友闲话,可字字句句直戳人痛处,“戏弄邻人取乐?二位殿下不如多学几日礼义廉耻,洗洗骨子里的傲慢无知。”
到底是好面子的年纪,被敬重的夫子斥责无礼,沈行喻的脸涨得通红,再开口时便有些不管不顾,“可若是往常,他们见我该下跪行礼,今日不过砸了几颗瓜子,我不明白夫子为何动怒,因这点小事就将我赶去书院!”
“世子殿下说的极是,”萧南山不怒反笑,
只是其中嘲讽意味更甚,他起身站定,“照规矩,我无功名也无官职,一介草民,见殿下时也该跪下行礼,不如今日我就将此前缺的礼都补齐?”
在他注视下,沈行喻瑟缩了下,强撑的不逊刹那土崩瓦解,只余悔意。
沈行喻倏然跪了下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眼中竟带了泪意,“夫子,是我错了!”
“殿下称我一声夫子,可认我是你的老师?”见他跪下,萧南山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依旧是淡淡的。
沈行喻垂首,眼见已经失了所有傲气,讷讷道“您是我的夫子,自然也是我的老师。”
“殿下您呢?”萧南山偏过头,看向沈维楠,“殿下自称林楠,是林家小公子,那么在云息镇的这段时日,殿下可认我林家兄长的身份?”
置身事外的沈维楠揪紧衣角,压下心中狂喜,忙不迭地点头,“认的。”
“既然你们都认,那么在云息镇的这段时日,便由我来管教。”这大概也是中州将两人送到云息镇,送到真鹿书院的初衷。
萧南山让怀人取来戒尺,真像个书院夫子那般,对还未起身的沈行喻道:“伸出手来。”
沈行喻哪敢造次,忙伸出手来。
“今日你轻慢无礼,言行无状,便打十戒尺,望你引以为戒。”
沈行喻抽了抽鼻子,乖乖挨了十下。
打完沈行喻,萧南山站在沈维楠面前,淡淡道:“伸手。”
自觉沈维楠与自己身份不同,且他今日并未犯错,沈行喻小声道:“夫子,错的是我,阿楠今日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就是最大的错。”萧南山看他,“眼见同伴误入歧途,听之任之而不责罚规劝,这就是你的错处。”
迎着他的视线,沈维楠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彻底看透。
他虽贵为皇孙,可皇子皇孙何其多,况且他与父亲母族皆不显赫。
直到陛下病重,中州形势巨变,他的身份水涨船高,这才被父亲送来了这里,也终于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伸出双手,“我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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