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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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有平日里那份傲气,连嘴唇都白如薄纸。

    他赶紧停了交给他的案子,叫他好生安养,还送了好些补品过来。

    可别死在他这。

    凌晏池重重咳了几声,送走余霆。

    这下所有人都相信他是真病得严重,病得卧床不起了。

    有苏涟替他遮掩,当晚,他趁夜牵来一匹快马,踏着夜色往州府而去。

    姜芾生怕伤了崔盈的身子,配药时小心翼翼拿捏剂量。

    配到一半,却还是觉得不放心,又特地回了一趟湖霞村请教师父。

    她将师父说的那几味她没听过、温和且难寻的药材记下,去各大药铺挨户买药材。

    有几味药当地的铺子都说没有,要预定才能送来,她留了名字,需要等上一两日了。

    回到家,有个熟人在门外等她。

    “姜枝?你怎么在这?”

    此人是她大伯父的女儿,今年不过才十五岁。

    姜枝心思活络,知道爱笑嘴甜就能讨人喜欢,见谁都是笑嘻嘻,“二姐,我来找你看病呀。”

    姜芾对大伯父一家没什么好印象,从她回江州做起了大夫,他们一家总是上门占便宜,仗着亲戚关系,看病抓药都想赖账。

    有一回她气得翻脸大骂,两家早已老死不相往来。

    对于这个堂妹,她也喜欢不起来,姜枝圆滑贪利,小时候还偷过她的东西呢。

    可她说来看病,她也还是把人请了进去。

    她没给她倒茶,直接问她:“哪里不舒服?”

    姜枝垂着眼儿,捂着肚子:“我肚子疼。”

    “肚脐眼上方还是下方?”

    姜枝隔着衣裳摸了摸:“上面。”

    姜芾微微颔首,表示知晓,肚脐眼上方,那便是胃疼了。

    她替她一把脉,果然是胃上的毛病,胃病多有是饮食不规律,或是饿出来的,“你三餐有按时吃吗?”

    “我一个月没吃晚饭了,白天两顿也吃得少。”姜枝垮着小脸,凑过去道,“我娘给我说了门亲事,对方可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说我长得好看,想娶我。我娘说他不喜欢姑娘家太胖,叫我出嫁前少吃一些。”

    姜芾越听越不像话,她虚岁才十五岁,嫁什么人?

    大伯父一家是庄户人家,哪有什么富家少爷能看上姜枝,就算有,也不会提出这般不让人吃饭无理的要求。

    别是做什么妾室吧?倒像是那些龌龊的男人能想出来的乐子。

    “你娘说好婚事,未必就是好婚事。”她看姜枝年纪小不懂事,不想

    看她被毁了一生,念在亲戚关系,提点了一句。

    姜枝却哼了一声:“二姐别是羡慕我,尽讲些酸话吧,当大夫虽然能赚钱,但没有人喜欢你的。”

    姜芾不跟她计较,反倒笑了笑:“是啊,没人喜欢我,我也乐得清净。”

    她写了方子给她叫她去药铺抓药。

    姜枝拿起方子就想走,被姜芾扯住手臂:“给钱,诊费十文。”

    她又不是活菩萨,遇到那投机有礼之人乐意少收几文诊费,可姜枝这人既没让她开心,说话也刻薄,她是要按原价收诊费的。

    “二姐,就十文钱,要不算了吧。”

    姜枝扭捏别开身子想溜走。

    姜芾一拍桌子:“走啊,你敢走我就报官抓你,说你看病不给钱。”

    姜枝一听报官,吓得一愣,极不情愿地摸出瘪瘪的钱袋子,可摸来摸去也没有十文钱。

    她只倒出五文在姜芾手上,“我只有五文了,我做绣活赚的钱都被我娘收去了,我明日再拿来给你,你可别报官抓我!”

    姜芾应了一声,先准她走了。

    乔牧贵自从被凌晏池打了一顿,躺在家养了几日的伤才好。

    他越是叫他离姜芾远些,他就偏不,他非要把她娶到手不可。

    他想出了一个法子,强硬的不行,他就明媒正娶她。

    他去了姜芾的大伯父姜梧良家中,掏出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搁,张嘴就说要娶姜芾。

    姜伯母项氏喜滋滋捧起金子一咬,是软的真金,乐得喜笑颜开。

    姜梧良却有些担忧:“乔少爷,我家那芾丫头性子犟,也不好惹,我怕她不愿啊。她对着我这个伯父都敢破口大骂,那般泼辣蛮横,还做起了什么大夫,就不像个正经姑娘家。”

    乔牧贵嫌弃他家的茶盏脏,茶水一口未动,若不是为了姜芾,他怎会屈尊来这种地方,跟这些田舍奴坐在一处。

    “你担心这个作甚,我问你,姜芾是不是你们姜家人,你们家的族谱上可还有她的名字?”

    姜梧良点头:“那自然有。”

    姜芾是他弟弟的亲生女儿,从出生就上了族谱的,她没嫁人,自然没划去。

    “她爹娘死了,虽说有个舅舅,那伦亲缘,她姓姜,自然是与你们家亲近。女大当嫁,你这个做伯父的,怎么就无权管侄女的婚事了?”

    乔牧贵说着,从兜里再掏出一锭金子。

    “若是答应,还有聘礼……”

    姜梧良一只眼睛盯着一锭金,听到还有聘礼,脑子都有些飘飘然。

    没了爹娘的侄女听伯父的话,那是天经地义,就跟父亲是一样的。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满口应下:“乔少爷说得在理,只是不知该如何行事?明面上来肯定不行的,她这么大人了,也不是十四五岁好骗的小姑娘了。”

    乔牧贵嘿嘿一笑,刚凑过头去欲与这对贪利的夫妻商议,门外便传来哐当一声。

    姜枝回来了,站在门外听到一星半点,一个震惊,没留神碰到了扫帚。

    项氏有两个儿子,女儿从小就是被当丫鬟一样使唤的。

    她让这丫头去喂鸡,她却跑没了影。

    “你这死丫头跑哪去了,鸡都要饿死了!”

    姜枝捂着被揪红的耳朵,软声求饶:“娘,别打我,我是看病去了,我这就去喂鸡。”

    姜枝走后,乔牧贵同姜梧良夫妻商议完了事,叫他们去族里把姜芾的生辰八字找来,先板上钉钉,把婚书给签了,到时书契一结,她不认也得认了。

    晚上,一家人吃饭,姜枝只坐在桌上看,看着两个弟弟吃鸡腿,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胃又疼起来了。

    胃一疼,她才想起来还欠姜芾五文钱,她怕姜芾报官,要脱了裤子打板子,弱弱道:“娘,我想要五文钱,我肚子疼去找二姐看病,还欠她五文。”

    “你好胳膊好腿,哪里有病?你是钱多没地方使?”

    项氏边说边白了她一眼:“她都要当少夫人的人了,日后穿金戴银,还差你那五文钱?你说说你,你怎么就没她那么好的福气呢。”

    第63章 五年终于认出她

    三日快马,凌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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