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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赋彩[公路]》 30-40(第6/20页)
你看我干嘛?”宁玛被周亓谚看得发晕。
“想回到过去,把你偷出来,让你玩个痛快。”周亓谚勾着淡淡的笑,嘴里却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宁玛立刻反驳:“那不行,堪布会……”
“我替你在佛前忏悔,你就快快乐乐的。”他摸了摸宁玛的长发,语气随性而无畏。
宁玛呆住,她从小到大听过繁多无私的许愿,但没想过,有一天,有人会为她而许。
湖面像清凉的蓝绿色薄荷糖,也像华贵的欧珀晶石,反射着粼粼波光。
据说这个由于矿场而形成的梦幻湖泊,正以每天十几厘米的速度沉降,不知何时,就将消亡在这个世界。
但此刻的阳光,和周亓谚的眼神,已经凝结成一枚琥珀,坠入宁玛心中。
第34章 佛青 水上雅丹
从东台吉乃尔湖出发, 再开半个小时,就抵达了水上雅丹。午后的水上雅丹售票厅,竟然只有寥寥无几的游客。
宁玛从洗手间出来, 在空旷中,一眼看见那道懒散颀长的身姿。
她小跑过去, 两根麻花辫在胸前扑腾,发间点缀的绿松石,像一汪亮眼的泉, 和水上雅丹这个地方相得益彰。
“你身体还没恢复, 我们就和在茶卡那样,乘车到终点站, 走马观花看一看?”周亓谚询问宁玛的意见。
“嗯。”宁玛拧开水瓶, 仰头喝水。
宁玛今天穿了一套柔软的长裙套装,淡淡的奶油冰淇淋色。在阳光下,有种与往常大相迳庭的美。
周亓谚一会儿想起, 宁玛躺在纯白的床单上,头发全部散开的样子。一会儿又想起, 刚刚在东台吉的湖边, 宁玛的衣裙飞起的样子。
像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心上,扇动翅膀, 带来骤然的浪潮效应。
“风寒感冒应该不传染吧?”周亓谚没忍住,朝她走近一步。
“什么?”宁玛转头看向身旁的周亓谚。
脸颊和耳尖擦过男人的嘴唇, 在大脑还没反应那干燥的柔软是什么时, 来自周亓谚的声音与触感同时击中她的身体。
周亓谚咬住她的唇瓣,带着沉沦的满足和笑意:“就算传染也无所谓了。”
这人怎么随地大小亲!
宁玛惊讶的声音,被周亓谚用舌尖推了回去,只余一抹无力的闷哼声。
他吻得温柔缱绻, 情比欲的成分多。他的呼吸让大厅的冷气失效,带着灼烧感扑在宁玛脸上,一下一下含啄挑弄,在宁玛唇上若即若离。
他吻到宁玛的眼神失去清明,在他离开之后,小姑娘的脸落在他掌心,往上抬起,似乎还想要追逐刚刚的感觉。
周亓谚笑她:“还要继续?”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嗓子喑哑,证明他也一样想继续。
周亓谚挽了挽宁玛耳边的碎发,逐渐自持:“这是在外面。”
虽然大厅里几乎没人,还有景观盆栽的掩映,但到底不礼貌,对宁玛,对他人都是。
吻十秒,是极限了。
“况且……”周亓谚有几分促狭的轻佻,“你感冒鼻塞,我怕你窒息。”
这是之前在瑶池,宁玛对周亓谚半开玩笑的调戏,如今回头箭开弓。
宁玛接住这箭,瞪眼壮胆:“我才没有鼻塞,是你不敢。”
“嗯,你没有。”
周亓谚憋笑——还是不要告诉她,之前在车上,她因为鼻塞,睡到小呼噜哼哼响,连张哥都听到了。
宁玛撇下周亓谚,先一步走出售票厅。她还是没有打遮阳伞的习惯,高原长大的孩子,愿意沐浴在阳光的恩泽下。
两人排队,坐上四面无窗的简易摆渡车。
不论是顺时针游玩,还是逆时针游玩,水上雅丹都是一个居中的景点。
大部分游客颠簸在大西北的无垠中,至此都是累到歇声。大家靠在椅背上,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手机无信号的日子,只看着外面发呆。
摆渡车行进雅丹地貌之间,比先前在公路边看到的更加震撼。风蚀的雅丹体高矮错落,湖水与荒芜的盐碱滩,共同构成冷色的异域之地,魔幻与孤寂并存。
“其实水上雅丹从07年才有的。”宁玛说。
“这里是柴达木盆地的腹地,原本和我们过来的路上看到的风景一样,除了山包就是沙漠。是当年发源自昆仑的一条河,因为山洪爆发,淹没了这里,才变成现在这样。”
宁玛背着从路书上看来的介绍,眼见着风蚀岩后露出的平静湖面,从视线中断断续续略过。
原本一个无人区,因为一场山洪而变成声名远扬的旅游区。而相似的自然变动,却成为宁玛被迫辍学的起点。
她不想说那是自然灾害,因为那是人类的定义。对于这个地球而言,自然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但她依然会感叹命运。
宁玛突然开口:“周亓谚,你应该不相信命运和因果这种东西吧?”
男人挑眉:“为什么觉得我不信?”
“因为你看起来就很自信,也有条件自信。你的人生分岔口,不管怎么选择,也不会造成一个天一个地的结果。”
宁玛趴在摆渡车门边,一边看外面,她说的很平静,语气毫无怨怼。周亓谚知道,她只是单纯因为自然景观,开始发散联想。
而且,她说的是实话。家境给了他太多自由的空间。
周亓谚摩挲着自己断指的疤痕:“其实我是信命运的。比如,还好我是在现在这个岁数认识你,而不是十几岁时。”他顿了顿,“不然,凭你刚刚那番话,我一定会被你气死。”
宁玛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又犯了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这听起来确实有点阴阳怪气了。
小时候,因为没有同龄玩伴,甚至她的照顾者,也不是世俗性格的长辈,所以宁玛的本性有点像山野里的小动物。
后来在学校,包括外出打工,是她把一部分自己隐藏起来。外人评价起她,总要先回想一下,身边是不是有这号人。然后再朦胧地随口说,“啊,小女孩挺文静挺内向的,不怎么说话”。
但实际上,一个热爱在草原上骑马的姑娘,当然是有脾气的。她也喜欢说话,只不过她的话,都絮絮叨叨的留给了大自然,留给牦牛和骏马、留给花开的沟野、留给神山和湖泊。
和它们说话不用过脑,无比轻松畅快。
但她刚刚恍惚了,也许是路过的雅丹和鸭湖过于大自然,放眼望去看不到人类。又也许是,她对周亓谚逐渐不再设防,以至于她刚刚说话又没过脑。
宁玛张张嘴,想给周亓谚解释什么。
摆渡车就在这时停下,所有游客起身下车,把宁玛提上来的一口气堵了回去。
周亓谚和宁玛,跟随人潮一起下车,再一起登上一所木质小楼。
男人戴着墨镜,宁玛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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