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县令庶女: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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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地面上初开的小花和冒出的嫩芽于冻土中收敛,已经新岁月余,但地面上还零星可见堆积的雪,来往脚印、车辙印碾落成灰黑污泥。

    阡陌交通的小径上房屋错落,今日还算天晴,不少人都找了梯子重新拾掇屋顶,收拾得累了,就会在茅草顶上歇一歇,躺着面向太阳。越往城中走,被风雪压毁的房屋就越少,袅袅热雾连片,烟火气十足。

    一路上,光是许栀和所见,便至少二十余人朝着陈允渡打了招呼。

    陈允渡对这个场面司空见惯,有时淡淡颔首回应,有时会停下来问一问那人近况,得知一切都好时,才继续往前走。

    临近衙门,有官吏走到他旁边拱手道:“陈大人,刚刚有一批粟米送了过来,请您前去处置。”

    陈允渡看向许栀和。

    “你有公事先去忙就是,”许栀和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好。”陈允渡点了点头,又留下良吉随行,“她们两人前些日子我就预留了空闲,你去将人请过来。”

    良吉:“是。”

    许栀和目送陈允渡进入官府后,才跟着良吉一道去他们居住的小院。

    小院坐北朝南,院中不似汴京假山叠翠,而后空落落平泥地,正中央立着一张石桌和环绕其的四个石凳。

    此时光线正好,坐在石凳上晒晒太阳亦舒服。

    “郎君一到府衙就变得事忙,不常在家,且近身伺候的只我一人,故而隔壁几间屋子还没收拾,”良吉挠了挠头,“还请大娘子在此小坐片刻。”

    许栀和微微颔首,同时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随行过来的丫鬟和小厮动作麻利地进去帮良吉收拾,里面的东西和客栈一样简单,擦拭一遍就能住人。

    陈问渔刚见陈允渡那会儿尚且开心雀跃,真见过后,身上笼罩的期待又被紧张所取代。这段时间爹爹不在家,冬日寒凉,背书习字拖了一日就忍不住拖沓第二日,细细算来功课已经落下很多,她怕陈允渡考校,正在临时抱佛脚。

    院中响起她念念有词的稚嫩嗓音。

    良吉见有人帮忙,与许栀和招呼了一声,就独自出门。

    雨顺嘀咕:“刚刚郎君还让他时刻陪着,现在转头就不见了踪影,良吉大哥这差事啊。”

    许栀和看他一眼,“还在郁闷没找到铺子?”

    雨顺偏了偏脑袋不说话。

    那一夜大家都在休息,只有他趁夜跑遍了长河渡的镇子,也是稀奇,偌大的一个镇子连一家空铺子都没有。

    “我问了掌柜,他说经营不善的铺子一旦有意转让,立刻就会被人盯上,”许栀和说,“走之前我特意拜托了掌柜帮忙留心,有消息了咱们就去。”

    雨顺恢复了点精气神,走到陈问渔的旁边与她说话,后者小脸紧紧绷着,严肃地伸手五指挡在两人之间,“现在不可以打扰我,我正在背书。”

    雨顺闻言凑过脑袋,“背哪段?我少时被郎君和兄长逼着读过不少书,说不准还能和你练练。”

    陈问渔鼓着腮帮子眨了眨眼睛,百忙之中抽空点了点摊开的书页,“这一处——舜之居深山之中,与木石居,与鹿豕游,其所以异于深山之野人者几希。及其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也。”

    雨顺:“……”

    陈问渔问:“你背过吗?”

    雨顺实话实说:“我一句都没听过,告辞。”

    他吃了个瘪,默默回到许栀和的身边坐着。

    陈问渔失望了一会儿,又开始摇头晃脑重复念诵。时间紧任务重,她开始后悔自己冬日的时候为什么不抽空看一看。现在只剩下短短几个时辰,她怎么记得住。背着背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抱着书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瞧着许栀和。

    许栀和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软,招呼她带着书过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问渔的眼睛亮了亮。

    许栀和接过她手中的书,根据自己观察和整理陈允渡书桌的经验折了几页纸,“旁的记个囫囵,这几篇多看看。若是真的不会,你叫我就是。”

    陈问渔用力地伸手抱住许栀和。

    如果娘亲每次都愿意给她缩小范围,那么今年去书堂也未尝不可。

    梅爷爷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今年新带了几个有才学的寒门学子,其中两人是爹爹举荐过去的,学生变多,他就想着重操旧业,得空时候继续教书育人。

    她虽然年幼,但可以和称称小姨一道在旁边坐着听学。

    陈问渔只敢在脑子中这么一想,随后按着许栀和选定的范围开始摇头晃脑。

    许栀和闲下来,拿了笔纸开始作画,昨日她答应陈允渡,要给他画一幅城外漫山遍野的野杏。现在光线柔和,微风不燥,正合适。

    院中几人各忙各的,无序又和谐。

    直到一声“师父”响起在许栀和耳边。

    许栀和运笔的动作一顿,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她有段时间没作画了,刚刚蘸墨填色,忽地就想起陆云阔和梁影,现在更是好,直接就在脑海中响起两个人的声音。

    她放下毛笔,准备清一清心神,刚一抬头,就看见两双湿漉漉的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自己。

    像是雨天里的幼兽。

    此刻,两只幼兽安安静静站在良吉的身后。

    “云阔,梁影?”

    现实和幻听一时间重合又错开,顿了顿,许栀和不确定地喊。

    两张脸同时开始小鸡啄米,“师父,我们也是刚到相州不久,当时府衙缺人手打粥,我们俩就去了。这段时间荒废了丹青,还请师父莫怪。”

    说着,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朝着许栀和俯身行礼。

    许栀和:“这有什么可责怪的,快些起来。”

    梁影和陆云阔得到应允,才松了一口气。

    陆云阔语气难掩兴奋:“当时和梁影姐姐选择来相州,就是猜到了能在这儿见到师父。果然,现在可不就见到了!师父,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我有多想你。”

    在汴京的时候还不觉得,真到了自己开始摸索着远行,才发现天下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累的时候会想家,家是许栀和所在的方向。

    陆云阔年纪小,有时候忍不住哭鼻子,偷偷地没让梁影姐姐发现,怕她担心。

    但梁影心思细腻,还是发现她情绪的波动,两人才当机立断,从渭南一路至相州。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遇见的挫折比北行要多,心却是安定的。

    许栀和被她抱了个满怀,微怔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也想你们。怎么样,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看了大漠,看了九曲长水,但还是最想当初小巷前的槐花树,以及方梨姐姐做的槐花饭。”陆云阔比着手指,“还有东水巷的瓦瓮,曹婆家的肉饼……”

    梁影听得发笑,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拍,“悦悦还在背书,你这样讲,岂不是乱她心神。”

    被点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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