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县令庶女: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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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的后半段写完,正与前面对上:小方郎君为庆贺堂兄省试上榜,与其和其他两位好友共聚醉仙楼,席间说笑,招引落榜考生许郎君嫉恨,殴伤头、脸、胳膊多处。

    此案远远称不上他经手案件中的大案难案,剥去省试、举子的皮囊,归根结底,是一场酒后斗殴伤人事件。

    断案不难,验伤过后,伤人者该罚多少重板就是多少重板,加上医药钱,赔偿钱。魏清晏熟读律法,很快给出了裁断,“杖六十,赔付银钱八十两。”

    话音一落,吕氏如遭雷殛。

    六十杖,六十杖,那不是生生要把人打坏了?这怎么可以?!

    她目眦欲裂,哭喊着叫出声,“我儿本就受了伤,如何能捱过六十杖啊!大人,大人,民妇不服!”

    旁边撑腰的方家人呸了一声,“还有脸说!你儿害人反叫自己摔下了阶梯,分明活该!我们郎君现在还昏迷不醒,只杖六十,还便宜你了!”

    许应棣被两个高大的衙役架了起来,他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点儿挣扎近似于无,很快,就被人拽了出去。

    “娘,娘!我没错,我为何要挨打?!啊——总有一日,我要告到官家跟前,告你们错把珍珠当鱼目!啊——”

    板子打到肉上的声音响起,一声声的,沉闷有力。吕氏哭喊着扑上前,却被人死死拦住,靠近不得。

    打到八下的时候,许应棣怂了,开始混沌地认错,说自己当时昏了头,说自己不该如此肆意妄为,又大哭着喊娘,喊刚调过来不久的二娘许宜锦的名字:“娘,快让锦姐儿来救我啊,我要被活活打死了!”

    他吐字不清,众人皆当他胡言乱语,唯一一个听清了的吕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阻挡不了刑杖板的落下。

    第四十下的时候,人晕了过去。正在行刑的衙役面不改色,吩咐人泼了一瓢水,将许应棣泼醒之后,分毫不差地完成了杖刑。

    许大郎的月白色锦袍沾上了血迹,头发散乱,还带着驳杂的气味,看上去狼狈不堪。

    吕氏也是。出门的时候尚且还是官眷装扮,一身合体妥帖的墨绿色袍子,头上戴簪点翠,瞧着远超方小郎君的母亲,现在裙摆染灰,发髻散乱,神态癫狂。

    她看着许大郎软塌塌地躺在板子上,心碎了一地,对府尹的裁断怨恨到了极点。

    来到汴京的第一个月末,这座初见惊艳她的富贵城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在峨桥县说一不二的许家,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第127章 出息 “娘,别闹了。”

    杖刑结束,衙役收了染血的板子。

    没了众人的围挡,吕氏连忙扑上前将许应棣抱在怀中,口中连声呼唤他的名字。

    许应棣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娘,你按到……”伤口了。

    吕氏连忙松手,哀哀切切。

    衙役冷面走到两人的身边,“偿还方家的八十两,限期三日。”说完,他又看向方小郎君的家人,对其拱手道,“几位娘子放心,府衙一定纠责到底。”

    方小郎君的娘亲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连连称好,“多谢府尹大人偿了小儿公道!”

    他们相扶持着离开了,堂中只剩下吕氏和许大郎,以及站在门槛旁边的许栀和。

    正在上首的府尹朝下面看了一眼,对旁边的副官道:“宣上来。”

    左判官朝旁边的衙役比了个手势。立刻有人将她引到了堂中。正在痛哭不止的吕氏忽然背脊一僵。

    “母亲。”

    许栀和对她说:“好久不见。”

    吕氏抬头朝许栀和看了一眼。三年不见,原先不动声响的少女长开,颜色越发鲜妍灿烂。在这风雨交织、晦暗难明的堂中,像是一道明亮的光。

    吕氏嘴唇翕动,没有说话。

    魏清晏的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今日方家来报案的时候,指控许应棣为伤人凶手,盘问之下,得知许应棣出身太平州峨桥县。

    同样姓许,同样来自峨桥县。魏清晏指尖微顿,多问了一句,很轻易地就得知了许应棣是峨桥县县令许中祎的长子,即许栀和的长兄。

    “堂下峨桥县许三娘?”左判官扬声问。

    许栀和作揖,跪坐在地上,“是。”

    左判官:“你嫡兄指控你在家不侍亲长,对待父亲、嫡母不孝不义,你……”

    他正在照着方才许应棣的供词说话,忽然有个衙役快步走上前,对两人道:“两位大人,宣义郎汪延明的夫人来了。”

    左判官:“便是官员家眷,办案也要一件件来,让人去偏厅候着。”

    “不是的,”衙役比划了一下,“汪夫人是许二娘,堂下许大郎的亲生妹妹。”

    左判官一顿,旋即道:“那便一道喊上来吧。”

    衙役得令,将许宜锦一道带了上来。她刚一上来,便连忙走到抱在一处的吕氏和许大郎身边。

    “娘,大哥。”

    她说话的时候,鬓边还在往下淌着水,衣袍深浅不一。

    吕氏反应很迟钝地抬起眼睛,看清来人后,痛哭着道:“锦姐儿,你怎么才来?你看看你兄长都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许宜锦脸上的担忧僵硬了一瞬。

    她能理解母亲看到许大郎被杖刑的悲愤难当,可匍一知道消息,她就马不停蹄地收拾了东西刚过来。

    穿过暴雨如注,雷声轰鸣。

    来了之后,她片刻没有停顿,托人去寻关系,试图用银钱换取兄长的杖刑减刑,比如给出几百两,让方小郎君的家人松口,这事儿便不难办。

    但衙役摇了摇头。

    许宜锦迟钝了一会儿,才想起官人在家中确实和她提过,从前的开封府尹告老还乡,新上任的这位是京城魏家的人,姻亲应天府明家,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官列正四品,是个典型既有背景,又有政绩实权的官员。

    新官上任三把火,许宜锦知晓这个道理,故而都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去打点关系。从前的开封府尹倒是可以一试,但这位……她摸不清路数,没有贸然求情。

    毕竟别说是自己一路摸爬打滚,占了东风才混到七品散官宣义郎的官人,就是外祖吕鼎及其门生都站在这儿,人魏家也不当回事。

    挨打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许宜锦另辟蹊径,寻了今日负责杖刑的吏官,给了五十两,托他下手轻些。

    自家兄长的身体她知道,是个只在房中看书不出门的性子,六十杖下去,休养半年都不一定能好透。

    但五十两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许宜锦屡屡受挫,终于明白了过来,有人不准他人插手这件事,从上到下,没路可走。

    能在开封府有如此权力的,只有现在上首面容冷淡的新府尹。她不知道是这位府尹是在故意针对许家,还是真如传闻中一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总之,面对许大郎即将面临的刑罚,她无能为力。

    吕氏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口不择言道:“你索性来得更晚些,等你兄长被人活活打死了,就遂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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