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县令庶女: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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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顾及自谦,张弗庸恨不得将那些赞美他侠之大义的句子当场背诵一遍。

    “……娘子”张弗庸目露期待地看着她,“你说是吧?”

    汤昭云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嗯。今日同船到达汴京的举子第一站就是贡院登名,你小舅在金陵做好事已经流传开了,连带着判长都对他有了印象。”

    张弗庸心满意足。

    他继续道:“只不过是留了个浅薄印象,算不得什么。判长统计名册,又不管主持省试……”

    汤昭云瞥他一眼。

    怎么?难不成还想和监考官混个脸熟?要是张弗庸得了个黜落举子的称号,那她和她爹爹汤夫子这辈子都在白鹿洞抬不起头。

    张弗庸一个激灵,连忙道:“我庆幸呢,幸好不是监考。”

    汤昭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张弗庸急得恨不得自己能多张八张嘴来帮自己解释,一个八尺男儿手忙脚乱,只苦了怀中抱着张筠康,他不满自己好梦被扰,嘤咛了一声,前者立刻噤声,紧紧闭上了嘴巴。

    许栀和看着小舅一家的相处模式,笑容弯弯。

    今日官漕渡口的时候,小舅身上带着一种紧绷感,现在插科打诨,倒是已经放松了下来。

    能遇到一件还不错的事情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省试不理会从全国各地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的举子是紧张抑或宽慰——在满城白雪融化,枝桠将抽新芽的时候,浩浩荡荡开始了。

    尽管陈允渡再三表示无需紧张,但许栀和仍旧像其他送考的家属一样,陪着他走到了贡院门口。

    钟鼓未喧,晨光熹微,贡院前浮动着冬日预示晴朗的薄雾,映得青砖照壁上“为国抡才”四个擘窠大字泛出粼粼金色。

    车马鳞次,有穿貂裘的老仆擎着风灯引路,身后跟着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一阵风起,垂帘忽被掀起半幅,露出半张芙蓉面。车中娘子鬓角簪着新折的大红腊梅,指尖将白纨帕子绞得起了丝,偏要强笑着朝帘外郎君颔首。

    西墙根老槐下,白发老妪颤巍巍解开蓝布包袱,将煨在怀中的一打炊饼捧出,递到旁边年轻的举子面前。举子揣着怀中温热的炊饼,许是十年寒窗的风同时朝他吹拂,眼眶染上了一层湿红。

    虽然不似前几日化雪那么冷,但是依旧冷风彻骨,这几张饼要顶好几日,这一刻捂在怀中尚且温热,等到了贡院,不出一刻就会变得冰冷似铁。

    年轻举子心知肚明,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语。他有太多太多话想要与自己的母亲说,但临了,只说:“娘放心,孩儿定然按时吃饭。”

    白发老妪连连点头:“好,好。”

    许栀和离得近,看得最为仔细。身旁的陈允渡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温声安抚:“别紧张,几天后我就出来了。”

    许栀和:“我不紧张,是你要上场,我有什么可紧张的?”

    陈允渡感受着她紧紧攥住自己指节的力度,莞尔。

    他没有戳破许栀和故作的轻松淡定。这段时日他隔三差五留在梅府,早出晚归,能这样静谧地牵着她,机会难得。

    今日贡院门外,巡吏们身着绯色公服,腰间蹀躞带扣着长剑,整齐轩昂。为首的押司擎着写有“贡院”二字的旗帜来往。举子和送考人混杂在一起,多的是孤身前来的。

    比起依依不舍有人做陪的举子,杳无牵挂的举子动作麻溜,将状书递给门吏后,姿态颇为潇洒地踏入贡院。

    期间,陈允渡目光在人群中随意扫着:张弗庸没见着,倒是看见了许家大郎许应棣。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不可一世的傲气,旁边的仆妇,小厮围成一团,眼瞅着快比得上京官之家才有的气派了。

    陈允渡不动声色带着许栀和往相反方向移动了些许。

    许栀和:“怎么了?”

    “没什么。”陈允渡语气淡然,他伸手将许栀和被风吹开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许栀和便不再追问。人海茫茫,说到底她在意的,只有眼前人。

    外面的人越来越少了,许栀和伸手推了推陈允渡:“你去吧。”

    陈允渡应了一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自己的视线从明明眼神眷恋、但手将他推远的许栀和身上挪开。

    他嗓音中含了一丝笑意,散在暮冬时节温柔的风中,“很快的。”

    许栀和用力地点了点头,微顿,她踮起脚尖凑近陈允渡的耳畔,用平生最快的语速道:“允渡,不管你考的好还是不好,我都在这儿等着你。”

    “现在的我,即便你想在乡下开个书堂教书,我也能供起一家温饱。”

    她说完,伸手推着他转过身,“好啦……答题的时候别分心。”

    第116章 君山梅 “你便是薛娘子提到的人?”……

    陈允渡的身影混入人流。

    明明和其他人一样都穿着青蓝布衫,但在许栀和的眼中,他的身姿格外突出,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她看着他脚步从容地朝着门吏靠近,核验完身份后,回头朝后面的人群中看了一眼,那一眼太过匆匆,两人的视线还没能在人群中接触,陈允渡便已经随着人流的步伐走进了贡院。

    许栀和又站了一会儿,直到身着绯红衣装的小吏将贡院的门关上,才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贡院一关,不到一场考完,是不会开门的。许栀和事先从方梨和刁娘子的口中了解了省试的流程,将陈允渡送到贡院后,朝着和常庆妤约定好的君山而去。

    她要趁在最后一场梅花凋谢之前,采集到足够酿造梅酒的梅花。

    贡院落锁,但门外的人却没有减少多少,大多保持着来时的样子,踮着脚尖,双手合十,神情虔诚庄重——在这一刻,好似和院中正在阅卷读题的考生心神合一。

    许栀和的离开引来了几道目光注视,有些人犹豫了一会儿,也选择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有些则像是脚尖黏在了地面上,任旁边人来人往,也风雨不动,大有准备不吃不喝等到贡院重新开门的架势。

    或许他们不知道贡院一场需要多久,又或许知道了,但不愿意离开。

    许栀和看了一眼天色。很好,送完陈允渡到贡院,竟然还比平日里起的要早一些。

    一路朝着京西走去,路上行人经历一个从稀疏又到繁茂的过程,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原先瞧着还算模糊的山影轮廓陡然在视野中清晰起来,山还是略显荒芜的土黄色,半山腰上一抹嫣红分外显眼。

    平心而论,君山并非游玩赏花的好去处。它离汴京城不算近,此刻暮冬初春,花草未艾,满眼萧索。

    再比较大相国寺历经百年而不衰的亭台楼阁,杳无人烟的君山显得更单薄了些。

    看着近在咫尺的山,但真走起来,却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许栀和第一次深刻地领略到“望山跑死马”的真谛,她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喉咙也越发干涩,后来更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扶着一棵刚刚吐芽的树干轻轻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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