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县令庶女: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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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吉动摇:“容我想想。”

    他们离开之后,陈允渡目光落在在旁边静默无声的梅丰羽身边,语气平静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梅丰羽浑身哆嗦了一下,回神左顾右盼,才发觉原先的那几个人都离开了。现在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此。

    眼前的景象当真眼熟。梅丰羽试图勾起陈允渡的美好回忆,“也无妨啦。之前大相国寺杏花游那次,我们相处的也很愉快不是吗?而且今日我可是一眼就看见了陈允渡的名次,都没来得及看自己的……”

    “十七。”陈允渡说。

    梅丰羽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他本就不是为了刻意问自己的名次,自然也无所谓名次高低,且陈允渡名字在最开始,不光是他,想来大多数看榜的书生第一眼望过去的,都是他的名字。

    “还没午时,现在回去歇着为时尚早。”梅丰羽大咧咧地在这边坐下,“我先在这儿小坐一会儿。对了弟妹,这一路上我和陈允渡……”

    许栀和对两人一路上的见闻十分好奇,闻言,连带着想问陈允渡刚刚张弗庸留下他说了什么的心都收敛了,转而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梅丰羽受到了鼓舞,抿了一口茶水后,学着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一拍桌面,他“嗷”了一声,揉了揉自己被拍得通红的掌心。

    许栀和:“无碍吧?”

    梅丰羽将自己皱在一团的脸重新倒饬平整,故作洒脱道:“不碍事。”

    他望着坚硬的桌面,到底没舍得伸手拍第二次,转而叙述起了两人的经历。

    两人的经历稀疏寻常,和万千归乡赶考,或者从县乡赴往府城赶考的书生并无不同,一路上除了夜间休息,大部分时候都是与书为伴。

    在船上的时候,他甚至看见了有一个书生抓紧光阴查缺补漏。原先那书生本不晕船,子夜时分突然呕吐发热,被担下了船舱,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赶上。

    除了这一件小插曲,还有另一件事。

    从船上下来后,两人正准备租马车到府学周围,但临近秋闱,渡口附近的车行生意兴隆,一架马车都没剩下。

    后来有个车行掌柜说:“马车是没有了,但驴车还有一架……就是吧,赶路比马车慢些。两位小郎君若是不介意,可五百文一天租给二位。”

    有总比没有好。梅丰羽和掌柜道谢,乐观道:“驴车虽然慢,但胜在路上平稳。正好有利于我们两个读书。”

    掌柜笑:“有此心,无事不可成。”

    两人坐在露天的驴板车上,行进的时候需要抬着腿,否则就会拖到地上。从渡口到府学有一段乡野小道,一路上茂密的草茎划过两人的脚踝。

    “这里还算一切寻常,”梅丰羽说,“到了村子里,有一个婆婆伤了腿脚,借问能否驴车捎带一程,弟妹,你猜怎么着?”

    许栀和:“你们带上了她?”

    “错了。”梅丰羽在胸前双手交叉,“陈允渡直接做好人好事,跳下了驴车……哎!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他看向陈允渡。

    “跳下驴车?”许栀和略微诧异。

    陈允渡被两人注视着,不确定地朔:“大抵是府学不远。”

    “是吗?”梅丰羽挠了挠脑袋,“你是这么说的吗?不过大差不差吧。可弟妹你知道吗?那个乡子到府学还有几十里路,他从刚过午时走到了夕阳西下,第二日就入了府学坐考……当真惊险!也当真精力充沛!”

    说完,他仰头一叹,“还是年轻人根骨好。”

    许栀和提醒:“梅郎君只比允渡年长一岁。”

    怎么说的如此沧桑?

    陈允渡:“当时没想别的,婆婆腿伤严重,且驴车位置不大,连带着车夫和陪伴婆婆同行的年轻人,车上坐不开……至于第二日的州试,我相信能走到。”

    梅丰羽啧了一声,伸手一巴掌拍在陈允渡的肩上,“你是意气风发无畏前路了,害我担心了大半日。”

    陈允渡说:“有甚不放心的,我向来不做没把握之事。”

    许栀和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梅丰羽的话密集,陈允渡的话稀少,通常情况下,每十句话里面才能听到陈允渡偶尔一两声回应。

    不过话不在多,够用就行。

    陈允渡见他滔滔不绝,大有回顾这数日来食不能安、寝不能寐,平淡中带着波折经历的趋势,淡声打断道:“你不是说要给小叔父写信吗?还不去?”

    梅丰羽的话戛然而止,他用力一拍脑门,“怎么忘了这件事,除了小叔父,还有父亲和兄长。陈允渡,我不与你说了,你有什么要说给他们的没有?”

    不等陈允渡开口,梅丰羽紧接着道:“罢了罢了,迟早要见面,你们到时候相聚甚欢,忽略我即可。”

    他说完,利落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中陡然安静下来,陈允渡倒了一杯清水放在许栀和的面前,然后在她对面坐下,说起这一路上的见闻。

    从梅丰羽那里,许栀和已经知道两人一路上发生了什么,见陈允渡主动从自己的视角说起,她眸中依旧装着满满的期待。

    比起梅丰羽刻意营造的波澜起伏,精彩纷呈,用陈允渡的话来说则更加趋向于平静和岁月静好。

    他的记忆很好,连从渡口下来的时候,惊起的雁群,落日的残霞,上上下下搬货的船工……以及余晖中结束一整日辛劳忙碌的行人归乡都说得一清二楚。

    在他的口中,归乡秋闱安静的像是一首诗。

    “从驴车上下来以后,可以闻到附近村庄中传出的稻谷香气,田中只剩下刀割过的茬根。偶尔有蟋蟀跳起,转眼无踪,至日暮,星辰漫天,灿若……”陈允渡微顿,抬眸看向许栀和,“你的眼眸。”

    许栀和怔了一下。

    陈允渡是在说,她的眼睛像星辰吗?

    “怎么突然提我?”许栀和耳尖微红,故作不在意道。

    陈允渡的嗓音清冽,干净,叙述的时候赤忱又专注,见许栀和红了耳尖,心念微动。

    他起身,在自己的行囊中找了一幅画,展开。

    画上是八月十五的月亮。

    从视角看,像是一个人躺在及脚踝高度的草地中,双手越过头顶交叠,头枕在上面望着月光流转。

    陈允渡不常丹青,但去年中秋的时候她就知道,除了诗文,陈允渡的画作也极其出色。

    许栀和伸手摩挲着画面,抬眼看他:“送给我的?”

    陈允渡“嗯”了一声,垂眸注视着她。

    有风自窗户中吹进,勾起他被束在背后的长发,几根发丝在他肩上飘扬,晃动人的思绪。

    “儿时和梅公学习,曾读诗‘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彼时不知其意,那夜忽然顿明。”陈允渡说,“你教会了梅公都没能让我理解的诗句。”

    许栀和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看他眼含笑意,平静又坚定地说。

    发愣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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