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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北宋县令庶女》 80-90(第14/29页)
魏夫人一度不敢出门见人,生怕京中那些闲得发慌的贵眷们找她说话,然后假装不经意地含笑问:“听坊间人传言,你家三郎夺了你家二郎的红鸾运?”
魏夫人不想直面这样的场景,于是利落地收拾行囊,既能过来探望常住在应天府的女儿,也能过来催一催三十多了还铁树疙瘩的二郎。
后来……衙役眯起眼睛想了想,那应当是沉寂无趣应天府衙最生动的一日,岭上雪般的府尹大人见人围着门,索性上了门栓,他出不去,也叫旁人进不来。
在被人围着的那一日,府尹归纳了庆历元年的应天府所有民间纠纷案。
衙役对府尹的崇拜更上一个态度,门外山呼海啸、天崩地裂,但府尹不受影响,誊写卷轴中一个错别字都没有。
今日,又是为了什么呢?
衙役面面相觑,最后年纪最小者撑不住了,在其他几位前辈衙役的鼓励眼神下,缓缓将自己的耳朵贴了上去,试图听清府尹和小郎君在说什么。
室内,魏清晏望着故作可怜的明礼,无动于衷。
往日卯时点正,辰时坐堂,现在已经到了辰时一刻,他却还没能从外甥的纠缠中挣脱出来。
就应该让清暄看牢他。
明礼虽然步步紧跟,却也不敢离严苛冷漠的二舅舅过于靠近,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企图用自己的呼唤喊醒魏清晏的亲情:“二舅舅,你和我说说吧?”
魏清晏伸手拿了一本卷轴,拆开,语气平静:“旁人的私事,我从不过问。”
明礼说:“我问过三舅舅了,他说他不知道,要是二舅舅你都不清楚,我就要失信于人了。”
魏清晏的指尖一顿,抬眸看着他,“你承诺了什么?”
“……也不算承诺,但这件事对我很紧要,”明礼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片刻,有些泄气,“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想做成一件事。”
但二舅舅肯定不理解,他这一生一丝不苟,从未行差踏错,也从未有过做不到的事情。
魏清晏偏头看着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最想做成的事情”和“应天府书院判监事和食堂管事的关系”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的眸色冷灰沉沉,即便不带什么情绪,也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明礼唉声叹气。
魏清晏见他不说了,重新看着手中的卷轴,他握笔蘸墨水,写下批注后,看了一眼案前的光影,对他说:“辰时二刻了。”
明礼以为魏清晏在打算送自己回书院,连忙说:“昨日书院月试,我昨晚已经补上交给闻夫子了。今日是假期,二舅舅你可不许赶我去书院。”
即便是按惯例的月试后的假期,书院也不会紧关大门不许书生进去读书,“读书至上派”的夫子乐见书生废寝忘食,觉得这才是读书人应当有的风骨——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曲解,赤裸裸的曲解。明礼自诩不算什么博晓古今,也知道当时孔夫子也只在鼓励弟子勤勉求学,而不是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魏清晏原先是有这个打算,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
久到明礼有些心虚,想着此事不如就这么算了……东家姐姐和秋儿掌柜都是温和的人,一定不会怪他扛不住二舅舅自带的冷漠威严,却忽然听到魏清晏说:“今日误了府衙办事时辰,我会写一份罪呈书,你回去思过一日。”
明礼愣住了,“什么罪呈书?”顿了顿,他反应了过来,魏清晏要递交一份自己因私事耽误府衙事宜的折子交到朝廷,思及此,他立即慌了,“我这就走!”
母亲再三勒令,二舅舅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才,敢伤了二舅舅的前程,定要讨到一顿掌心板。
明礼忙不迭地推开门出去了,怕被人故意,特意走的府衙后面。
说二舅舅不近人情也不对,哪怕明知道和自己所行之道相悖,但是他依旧留他聒噪了两刻钟。明礼一边出门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想到二舅舅对自己的照拂,又想到向来温和娴雅的母亲将戒尺舞得生风,脚下像是着了火一样,顿时去无踪。
衙役和正在抬头的魏清晏视线相撞。
被发现了。
衙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为自己辩解道:“府衙的门窗隔音极好,下属只听到了‘罪呈书’。”
魏清晏行正坐直,不在意他听到了什么,听他这么说,只扫了一眼,仿佛刚刚闹到府衙前的家事不值一提,远不如他手中的卷轴吸引人。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衙役也算摸清了这位顶头上司的脾性,他壮着胆子问:“府尹大人,您真要写罪呈书啊?”
第86章 文书 “心静自然凉。”
虽然因为家事耽误了点卯的时辰,但应天府衙门里面谁敢站出来指责府尹此事不妥?府尹事必躬亲,他们都看在眼底,没人会说什么。
魏清晏说有说话。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正在说话的衙役和魏清晏一道顺着门口望去,见到本应该在前堂办事的衙役出现在了这里。
跑过来的衙役看着大开的门,猜到府尹大人已经解决了家中的私事,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拱手请示道:“府尹大人,正堂有人来了。”
魏清晏站起身,绯红的衣袖扫过桌案,他一边走一边问:“其他当值的几个主簿呢?”
“正在按照您的要求去了城郊村子、庄镇。”衙役跨步走在魏清晏的身后,始终保持着落后一步的距离。
魏清晏微微颔首,走到正堂后,衙役连忙去偏厅叫等候的许栀和一行人出来。
偏厅又来了几个人,排在许栀和的后面,他们没坐下,听到衙役进来说府尹到了,立刻挤出门口,大声呼喊着:“大老爷,求您给草民做主!”
衙役在府衙干了这么多年,对这样抢在人先告案的现象见过不止一次,他看了一眼正准备落座的魏清晏,主动说:“府尹大人,是许娘子先到的。”
他话音刚落下,许栀和便感觉有好几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府尹的,衙役的,刚刚哭天喊地那人的。
刚刚疾呼“大老爷”的壮汉视线最为明显,他看着许栀和的背影,嚷着说:“我年纪这般大了,恁这女娃忒不懂事,当叫我先说。”
衙役想着缓和气氛,笑着说:“您年纪可不大,嗓门有力的很。”
魏清晏将桌上的惊堂木一叩,还准备狡辩的壮汉顿时老实了,往后面一站。见他闭嘴,魏清晏看向许栀和及其身后的人,语气平静,“何事?”
中间人立刻上前两步,从袖中取出地契文书以及委事人特意找了讼师写下的授予手函,将事情经过简要讲了。
此事不算难办,魏清晏伸手拿起桌上薄薄的两张纸,仔细核对了地契文书和手函上面的名字和手印,微微颔首。
他正在准备拟新的所有地契时,衙役在旁边小声与许栀和说着话,“许娘子放心,这种过契的文书办理起来很快。这次许娘子来应天府也是处理完铺子事务就回去汴京城吗?”
许栀和看了一会儿府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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