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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北宋县令庶女》 30-40(第26/28页)
一场雨后,留下了稀稀疏疏的银白水洼,枝头的鸟雀从树枝上掠下,站在水坑旁边梳洗自己的羽毛。
她站在门口,随着渐渐明亮的天光展开笑容,重新恢复了满满的干劲。
不过些许挫折罢了,她既然来了这汴京城,自然没有畏难而退的道理。
许栀和草草吃了一个蒸包、一碗红豆汤,喊上秋儿,重新出门了。
这是秋儿第一次单独和许栀和出来,她的心中既好奇,又惊喜,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栀和的身后,从她的身影轮廓外观察着大宋的都城。
许是雨过天晴,人们都愿意上街来透透气,清晨的马行街上人群络绎不绝,其中属曹婆肉饼和徐家瓴羹最为火爆,门前的老食客们伸长脖子苦苦等候,只为口腹之欲。
秋儿吸了吸口水,这么多人排队,滋味必然妙极。她现在月钱四百文……还都是属于她自己的,等日后空闲了,一定要来尝尝。
许栀和站在原地不动,被香味勾走魂魄的秋儿傻愣愣地往前走,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前面不对,赶忙回头望去。
“馋了?”许栀和笑吟吟地问她。
她今日出门准备采买东西,身上自然是带了钱的。
秋儿摇头:“没有没有。”
她嘴上否认得快,但毕竟只有十四岁,眼底的渴望是掩盖不住的。
许栀和走到了曹婆肉饼的队伍中,前面约莫站了十一二个人,趁着排队的功夫,许栀和抬眸辨认着“曹家肉饼”旗儿下面的小字。
猪肉的六文钱一个、羊肉的十文钱一个。
只做这两种,每天数量有限,若是当天没买着,只能第二日来得早些。
许栀和莞尔。古人的智慧和现代人并无不同,饥饿营销的方式原来这么早就有了。
轮到她了。
卖饼的妇人看着五十岁出头,头顶一块深红色的布巾,看着十分干练,“娘子要几个?什么馅儿?”
给秋儿买了,自然不好偏差了家里其他人,许栀和说:“劳烦,五个猪肉,五个羊肉。”
妇人麻溜地将饼放入油纸中包好,外面又包了一层干荷叶。
寻常时候她是不包的,只是眼前人买了许多,用荷叶包着更方便存储。
许栀和付了银钱,捧着肉饼朝秋儿走去。
秋儿觉得自己又闯祸了,难得能和姑娘一道出门,却犯了嘴馋的毛病,让姑娘破费。
许栀和看出她的闷闷不乐,撕下一小片碎荷叶包住肉饼末端,放入了秋儿的掌心,“既然买了,就开开心心的吃。只要滋味好,这钱就花得不冤。”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吃好喝好,伺候好自己的五脏庙,就是顶顶重要的事情之一。
秋儿嗅着手上喷香的羊肉饼,没忍住咬了一口,面饼松软,肉汁浸了进去,一口下去滋滋冒油,满口咸香,很是过瘾。
她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也明白过来了许栀和话中的意思。
及时行乐嘛。甭管以后开不开心,至少现在这一刻笑容是真切的。
许栀和也拿了一个咬着,主仆两人一人捧着一个饼,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
她此行出来的目的,是找羊毛,以及做一台小小的器具。
许栀和昨日特意问了刁娘子,现在这个时候,羊毛大多为被褥的填充物,平民百姓家会混着干草、鹅毛鸭毛一起,至于许栀和描述出来的毛线,她倒是并未见过,后来犹豫半天,说皇宫或许有一件。
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宋夏战争平定不久,几场重要的战役无一战败,后来夏主动称臣,宋在名义上胜了,却每年要给夏诸多物产宝贝。夏朝为表示好,主动送来了一件毛褐献给曹皇后。
曹皇后年底在金明池上披了这件衣裳,刁娘子父亲品级不高,站得远,只能远远瞧上一眼。听其他贵女说,就是羊毛织就的好东西。
刁娘子望着许栀和,想问问她问这个做什么?又想问她从哪里知道这些?不过对上她清澈的双眸,那些疑问又尽数消散了。
她不问,许栀和正好免去解释的苦恼,于是转了话题,揭过了。
……
一路上,许栀和问了三个人,才寻到了城南的一处小院子。
小院相比于其他商铺,显得有些冷清,只坐着一个六十岁的老者,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自己的蒲扇。
他家做毛麻生意,羊毛卖,鸭毛、鹅毛、鸡毛也卖。
从畜牲身上拔下来的毛,处理得再干净,堆积得多了,也免不了一股味道。况且现在正是夏末秋初时节,本就不是生意好做的时候……最近的一单生意,还是一个看着清瘦俊朗的小书生,从这买了一斤羊毛回去,不知道做什么用。
一斤羊毛够干啥呢?连一件衣裳都填不满,啥也不是。
老者慢吞吞地想着,想着想着,又想到一斤也好啊,总不至于到现在无人登门。
他神思天外,只差与天宫玉帝老儿手谈一局,恍惚间忽然听到一道人声。
“劳驾,此处有羊毛卖吗?”
老者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那道声音重复了一遍,他才陡然睁开双眼,意识到不是梦。
是真的有人关顾小铺了。
老者立刻从竹椅上跳了下来,“有有有,自然是有。不知道这位娘子需要多少?”
总不能还是一斤吧?老者端着笑脸,满怀希冀地看着她。
许栀和不答反问:“店中有多少?”
老者心头颤了颤,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给铺子包圆了?
“差不多,三十斤。”老者比了个手势,咽了口口水,连带着说话都爽利了,“娘子如果要,一斤收娘子三十文。”
上次那个小书生过来,要了一斤。他打量着书生相貌……细皮嫩肉的,估摸着长这么大田都没下过……他张口报价五十文,被那书生含笑识破,他闹了个脸红,发觉人家算得上半个行家,最后以三十文成交的。
三十文也好,也还有的赚。
老者目露期待,“眼瞅着快中秋了,再过两月,京中就该下雪了,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止这个价了。”
许栀和没动,转头看向秋儿。
秋儿得了许栀和眼神,走到老者所指的羊毛堆低头细细察看。
又来了,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老者心绷成了一根弦,难不成自己又碰上了一个行家?不,不会的,眼前的小丫头看着还未及笄,哪就这么巧了?都让他给碰上了?
秋儿看完一圈,没有理会老者殷殷期盼的眼神,转头对许栀和道:“娘子,奴婢认为,这批羊毛不值三十文一斤。”
许栀和便笑了,刚想顺着问“此话怎讲”,就听到老者急切的声音,“这位姑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平白将这批毛贱价了!你今日若不说出个理由,便是闹到开封府,我也是不依的!”
这是料定了两个女眷真不敢把事情闹大。秋儿望着一眼泰然自如的许栀和,心中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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