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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赛湖以南》 60-70(第3/20页)
"阿尔斯兰!"方好好惊呼出声。
"序南。"林成砚同时开口。
男人在桌前站定,对着林成砚恭敬地颔首:"爷爷。"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目光笔直地越过方好好,仿佛她只是空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方好好瞬间红了眼眶。思念在这一刻决堤——她记得他策马扬鞭时被风鼓动的衣袍,记得他教她辨认星斗时指尖的温度,记得篝火晚会上他炽热的亲吻,这些记忆像千万根细针扎在心上,而现在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居然连眼风都不愿施舍给她。
"爷爷?"方好好声音发颤:"他管您叫爷爷?"她瞪着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林序南?"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在新疆草原上跟她说"我只是个养马的"的混蛋,现在穿着足够买下整个牧场的定制西装,站在顶级酒店的茶室里跟她装陌生人?
"你又骗我!"她娇叱一声,尾音带着委屈的颤音。
男人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精良的西装面料下,绷紧的背肌将布料撑出危险的弧度,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像蜿蜒的闪电。可他的表情依然冷峻如阿尔泰山的雪峰:"这位是?"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询问一个陌路人。
方好好猛地后退半步,那些在星空下交换的誓言,那些在毡房里缠绵的夜晚,难道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
"阿尔斯兰,你干嘛!"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裙摆。
"这位小姐,认错人了吧。"他终于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却是看陌生人般的疏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炸开在安静的茶室。
方好好没来得及踮脚,巴掌恰好扇在他线条锋利的下颌上,将他麦色的皮肤瞬间刮出一道红痕。
林成砚手中的茶盏"咔"地磕在碟沿,老人眼底闪过震惊与怒意,但最终化作深不可测的沉默。
方好好转身就走,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的鼓点。走出三步又硬生生刹住,梗着脖子转回来对林成砚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林董告辞。"礼数周全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如果忽略她通红的眼圈和发抖的手指的话。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男人才几不可察地松了松领带。被扇过的下颌火辣辣地疼,却带着她护手霜残留的玫瑰香。这个在董事会上都面不改色的林家继承人,此刻借着整理袖扣的动作掩住上扬的嘴角——他的小野马,一见到他就红了眼眶,分明是在意他的。
可她竟然那么轻易就说出了分手,被他驯服过的烈马,从没有反咬他一口的,她不乖,就应该受到惩罚。
林序南重重坐在林成砚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那张支票,薄薄的纸张在他指间发出脆响。他忽然低笑一声:"爷爷,我的女人在您眼里就只值这么点儿?"支票上的数字在他瞳孔里映出讽刺的光斑。
一天前,刘闵那通电话来得猝不及防:"序南啊,你爷爷要去见方小姐,我劝不住"电话那头欲言又止的停顿让他瞬间绷紧了背脊。
"爷爷为什么要去见她?"
"说是想替你出口气!"
他当即便收拾了行李返回北京。
林序南的越野车在戈壁滩上扬起漫天黄沙。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眼底翻涌的爆戾,终于想通方好好突然翻红的真相。
他拨通林序超的电话:"林序超你瞒的好啊?"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答复让他攥紧了方向盘。老爷子这招够狠,用资源当鱼线,方好好是鱼饵,而他这条自以为逃出樊笼的鱼,终究还是被钓回了北京城。
"当着人家的面儿不是说不认识嘛。"林成砚指尖轻叩黄花梨桌面,茶汤在盏中晃出细碎金光。老人此刻的表情像极了当年在董事会上围猎对手时的模样。
林序南突然抓起方好好用过的茶盏,将残茶一饮而尽。杯沿那抹珊瑚色唇印沾在他唇上,像盖了个暧昧的章:"那是我们的小情趣。您想让我回来就直说,何必碰她?"
"没有她这个鱼饵,钓得回你?\"老人眼底精光乍现:"她复出这一个月,我让蓝鲸集团公开道歉,替她撤了十七个黑热搜。"苍劲的手指翻开手机相册:\"看看,这才是方好好该有的样子。"
屏幕上正在播放方好好最新的广告——她在聚光灯下璀璨如钻,与半年前在赛湖边哭肿眼睛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窝在新疆能给她什么?"林成砚的质问像手术刀划开脓疮:"陪着她挨骂,看着她哭?"
"我们有我们的活法儿。"他反驳到。随即想起方好好第一次学挤羊奶时溅了满脸的奶渍,想起她裹着他的旧棉袄在雪地里追小羊羔的模样。那些没有奢侈品没有聚光灯的日子,她眼里的光明明比星河还亮。
"你确定她想要那样的活法儿?"林成砚突然调出微博页面,#方好好红毯杀疯了#的热搜赫然在目。照片里穿着高定礼服的女人昂着下巴,像只重生归来的凤凰。
"她不是那种物质的人!"林序南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
可当祖孙俩的目光同时落回支票时,老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她要的或许不是钱,但她也绝不是甘心留在草原的女人。"林成砚慢条斯理地斟茶:"她生来就是要站在聚光灯之下的。"
是呀,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自己!
“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气氛起身,抓起西服就走了。
这个逆子!林成砚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同样在祠堂里发疯的自己。他颤巍巍去掏速效救心丸,心里暗骂:这林家一脉相承的恋爱脑,真是造孽!
房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方好好抖着手按下反锁键。"嘀"的电子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就像她此刻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心。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套房里亮得刺眼,她咬着下唇点开通讯录,指尖悬在那个备注为"AAA阿兰哥哥"的号码上方停顿了三秒,突然发了狠似的将联系人拖进黑名单。
"骗子!"她将手机砸进羽绒被里,整个人跟着扑倒下去。真丝床单上还残留着酒店香氛的茉莉味,却让她突然想起阿尔斯兰房里那股混合着阳光与牧草的气息。这个联想让蓄积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抓起枕头闷住脸,哭得整个脊背都在抽搐。
那些记忆像走马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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