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湖以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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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马萨。”

    方好好点点头,同恰拉坦讨论起了明天的拍摄内容。

    阿尔斯兰领着马萨下楼。小家伙蹦蹦跳跳过来牵方好好的手。看着仨人走远的背影,赵橙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沈爱玉笑着碰了碰她的胳膊:“看着还挺像一家三口的哈,好好似乎挺喜欢这里的,说不定她最后真的会留下。”

    夕阳把天空染成蜜糖色的时候,乌雅驮着两人慢悠悠地踩着碎石子路。方好好后背紧贴着阿尔斯兰的胸膛,能清晰听见他心跳混着马蹄声的节奏——咚、嗒、咚、嗒。

    "你真是高考状元啊?"她突然仰头,后脑勺差点撞到男人下巴。

    阿尔斯兰拽了拽缰绳,喉结在她视线里滚动了一下:"怎么,不像?"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透过棉麻布料传来,像远处隐约的手鼓声。

    "那您老念的哪个大学呀?"方好好故意拖长音调,指尖戳了戳他勒马的小臂。

    "北大。"他答得轻描淡写,好像说的是"村东头馕铺"似的。

    "嚯——"方好好猛地扭头,辫梢扫过他的鼻尖,"那我们阿兰书记岂不是该坐在北京喝咖啡,跑这儿来放什么羊?"

    阿尔斯兰突然夹紧马肚,乌雅嘚嘚地小跑起来。方好好惊呼着往后倒,被他铁箍似的手臂圈住腰。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畔:"北京没有会咬人的小野猫。"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我基因检测报告写着呢,以后儿子考清华,闺女上北大。"

    "呸!谁要跟你生"方好好耳尖红得能滴血,突然瞥见不远处马萨正骑着大白啃苹果,果核准确投进了路边的馕坑。

    送完马萨,阿尔斯兰调转马头往村西去,骑马穿过草甸时,远远就听见溪水哗啦声里混着妇女们的说笑。加娜尔正和村里两位阿姨蹲在浅滩处捶打床单,木槌起落间,肥皂泡顺着水流飘散,阳光下泛着彩虹色。

    “哈迪尔家明明分了安居房,偏要住毡房……”方好好揪住小黑的鬃毛嘀咕。阿尔斯兰勒住缰绳,鼻尖蹭过她晒红的耳垂:“毡房门口能闻见苜蓿草香,夜里躺下看得见星星——加娜尔说楼房像水泥盒子,憋得慌。”他单手托住方好好的腰把她抱下马,指腹无意擦过她后腰时,沾了层细密的汗珠。

    溪边突然爆出一阵笑闹。小胖墩和巴郎子(男孩)图尔逊正光脚踩水,裤腿卷到膝盖上,露出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小腿。见方好好走近,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突然弯腰抄起水花泼过来——

    “呀!”冰凉的溪水顺着方好好的脖子往衣领里钻,激得她打了个哆嗦。图尔逊笑得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龈,小胖墩趁机又撩起一捧水:“好好姐姐变成落汤鸡啦!”

    “你们两个小坏蛋!”方好好踢掉凉鞋冲进溪水,裙摆瞬间被浸得透亮。她掬起一汪水反击,水珠在空中划出银线,落在小胖墩滚圆的肚皮上啪嗒作响。加娜尔笑着摇头,继续用棒槌敲打浸透的羊毛毯,捶打声混着孩子们的尖叫惊飞了饮水的麻雀。

    等闹够了,方好好湿漉漉地坐在石头上晾脚。加娜尔拧着床单问她:“台台也爱来溪边洗衣服吧?”

    “可不是嘛!明明买了洗衣机,非说溪水洗的毯子有太阳味道。”方好好拧着头发上的水,突然瞥见阿尔斯兰的白衬衫挂在远处白桦树上——像面投降的旗。

    小胖墩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阿兰叔叔昨天又来洗马鞍毯啦!他蹲在那儿搓呀搓,比妈妈洗嫁妆还认真!”图尔逊立刻举手补充:“我阿塔[爸爸]说,城里人叫这个……叫怪癖!”

    怪癖?

    方好好思索了一下:“你是想说洁癖?”她想起阿尔斯兰总用酒精棉片擦手机,连喂乌雅的玉米粒都要一粒粒挑饱满的。

    加娜尔突然拍腿大笑:“对对!他给玉骢刷毛的时候,连马蹄缝都要抠干净——上次哈迪尔用他喝过茶的碗装马奶,他脸都绿啦!”

    溪水哗哗淌过石头,远处传来阿尔斯兰和哈迪尔争论牧草价格的粗嗓门。方好好望着树上飘动的衬衫,忽然觉得那抹白和天山雪峰融成了一片——这个在泥里打滚养大的牧马人,骨子里却藏着对洁净近乎执拗的虔诚。

    第53章 第53章你慢点呀

    晚饭是在哈迪尔家吃的,毡房里的铜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炕桌上摆着加娜尔拿手的纳仁(一种面食)。方好好盯着自己碗里寥寥几片羊肉,筷子尖悄悄拨开浸满肉汤的皮带面——来新疆三个月,牛仔裤扣子已经快系不上了。

    她有些为难的将目光投向阿尔斯兰,男人自觉端过她的盘子吃了起来。

    加娜尔以为是自己的菜烧的不好吃:“好好,难吃呢吗?”

    “好吃,加娜尔,特别好吃,只是我在减肥呢,不敢多吃。”

    加娜尔上下打量她:“你嘛,就像被风吹走的蒲公英,轻飘飘的,要多多的吃。"

    哈姆扎正和哈迪尔掰馕饼蘸肉汤,闻言突然掰了块羊尾油塞进方好好碗里:“好好姐姐,多吃点儿。”

    阿尔斯兰和哈迪尔说着夏牧场的事情,方好好只零星听懂了一些,大概就是牧场的草什么时候收,大概能收的了多少,肯定是不够吃的,得买些囤起来,还有一批马儿得送去香港——

    “你要去香港啊?”方好好趁机把羊尾油夹进阿尔斯兰碗里,却被加娜尔又添了勺酸奶疙瘩。

    阿尔斯兰点点头:"香港马场的人明天到乌鲁木齐。"他指节上还沾着孜然粒:"达吾勒连纯血马的英语都不会说。"

    "所以您老要亲自当翻译?哦依~真是个好老板呢。”

    阿尔斯兰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走,用膝盖碰了碰她:“很快就回来。”

    方好好正要反驳,小胖墩突然"哐当"放下汤碗。男孩油汪汪的嘴唇颤抖着,原来大人们不知何时聊到了他上周在阿肯弹唱会上的表演。

    "我们巴郎子害羞呢。"加娜尔用围裙擦掉儿子鼻尖上的汗珠,突然从炕柜里取出冬不拉:"来,给你好好姐姐看看你的黑走马。"

    毡房顿时活了过来。加娜尔用筷子敲起节奏,哈迪尔吹了声悠长的口哨。小胖墩扭捏着蹭到空地,肉乎乎的手腕一翻,冬不拉弦音就像山涧水似的淌出来。

    "噔噔蹬蹬——"男孩的胖脚丫跺得炕沿都在震,滚圆的肚子随着节奏灵活摆动。方好好瞪大眼睛——这哪是印象里笨拙的小胖子,分明是踩着云朵的哈萨克小天鹅!他转圈时绣花小帽上的猫头鹰羽毛簌簌直晃,唱到"我的黑走马比鹰快"时,还朝方好好眨了眨左眼。

    "好!!"方好好鼓掌太用力,掌心都拍红了。阿尔斯兰突然凑过来咬耳朵:"达吾勒七岁时也能跳这么好—

    —后来他阿帕天天喂马肠子"话没说完就被方好好掐了大腿。

    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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