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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 60-70(第10/20页)
房间内漆黑一片,没有拉开窗帘,也没有开灯。
一切都如同鬼片中的情景重现。
而周宜春便是那即将成为亡魂的活死人。
男人紧紧盯着那些堆积在一起的药物,好半晌,他颤抖着手指,轻轻取出注射剂。
苍白的面颊毫无生气,他颤抖的拇指按在注射剂的头部,一寸寸将它推入逐渐冷却的身体。
注射完后,周宜春随意地将空壳丢弃在地板上,随后,捞过身畔的白色药丸,便大把大把地往自己口腔中塞。
锋锐的牙齿慢慢咀嚼着苦涩的药丸。
每咀嚼一次,男人的面色便愈发扭曲。
直到它们全部鼓囊囊地进入刺痛的胃部。
周宜春静静半靠在床榻上,感受着逐渐失去力气的身体,他却开始努力地瞪大眼,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的出现。
果然,没过半晌,男人的眼神忽得变得迷离起来。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人推门而入,走到自己的身边,温柔安抚自己。
男人一张脸都变得潮红羞涩起来,像每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蠢货。
他的声音因为药物不成语调,但还是能勉强听得清。
他在说:“江江,你来陪我了。”
虚空中的青年似乎对他说了什么,周宜春便蓦地笑了。
他迷离的眼神毫无焦距,盯着半空柔声道:“我也爱你。”
第66章
江让是在傍晚才回到单元楼的。
一整个下午, 他都没有接到周宜春的电话,主动打过去也没打通过。
江让是没心没肺、自私自利,但若是说他坏, 却也没坏到骨子里。
就算是狗,跟在自己身后这么多年了,多少也该有点感情了。
离开酒店之前, 江让隐约注意到对方怪异的神态与紧紧捂住的眼睛,只怕是受了不轻的伤。
周宜春的父母尤其关注儿子的一双眼睛,现在好不容易治疗的进程得到了跃步,在这个档口出了岔子, 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儿追根溯源实在不够好看,江让也不想惹麻烦, 便想着去医院看一眼对方的死活。
但青年傍晚去医院的时候压根就没看到周宜春的影子, 找医生了解详情,院方竟直接告诉他下午的救护车根本就没接到伤患, 在知道江让是拨打急救电话的人后,还将他好一顿训斥。
江让心神不定, 急匆匆便赶回了单元楼。
打车回家的一路上,青年的一张脸难看得近乎阴沉。
说到底,今天的事都是周宜春的没分寸惹出来的, 却要他忙着两头跑的处理。
本来就是对方自甘下贱,明知道他有男友了,还要上赶着勾引。
如今当了炮.友、小三, 还做出一副抓奸的正房的姿态来, 实在是可笑。
不可否认,江让确实曾有一阵子沉溺于与对方的鱼水之欢中,周宜春缠在他身边多年, 两人一直以友人的关系作为靶子遮掩,虽然不曾突破最后一层,但其他该做的是一样没少做。
换而言之,男人很了解他的身体,也最是懂得如何取悦他,是根再好用不过的按.摩棒。
但人的劣根性便是喜新厌旧,再鲜美的肉.体、再豁得出去的讨好姿态,玩久了,其实也就那样。
江让站在周家门前,黑沉沉的眼直勾勾地注视着那扇深黑的大门,漂亮下垂的眼中厌恶一闪而逝。
修长泛粉的指节在橙黄的灯光下微微曲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咚咚咚——
周家隔音不好,寂静的空间中,江让听不到分毫的声音。
没有匆忙赶来开门的拖鞋垂地声、没有欣喜小心的“来了来了”、也没有偶尔粗心撞到玄关口的闷哼声。
男人从前从不会让他等超过十秒钟的时间。
周宜春面对江让一直都像是条被训练多年的狗,他总是能在一群人中准确地看到青年,也总是能第一时间听出青年的脚步声、敲门声。
就好像,他整个人都是依附着青年才能够生长存活的荆棘藤蔓。
江让没什么耐心继续敲门,实际上,距离他敲门的时间,也不过隔了一两分钟。
他被周宜春惯坏了,以至于在面对男人的任何事情上没有丝毫的耐性。
江让拿出钥匙,找到那把有些生锈的房门钥匙,打开了房门。
入目是一片忧郁的雾霾蓝与苍白,其实这样的颜色看久了只会令人心中压抑不快,而随着那让人不甚舒服的感觉,后知后觉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客厅里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的酒瓶躺在茶几上、沙发上和地板上,有些甚至能够看出被主人暴力打砸的痕迹。
江让微微蹙眉,他从前是来过周宜春家里的,但近几年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就住在对门,钥匙就握在手中,青年却根本没什么兴趣去了解对方。
从来都是周宜春主动来到江让家里,任劳任怨地当保姆伺候青年。
“周宜春?你人呢?”
江让语气烦躁,脚下循着记忆中的印象,走到紧闭的卧房门前。
青年没什么尊重隐私的自觉,随意地推开了房门。
几乎是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他整个人便被鬼附身了似的僵在了原地。
沉闷的黑色如雾气般笼裹着这间狭小如鸽笼的卧房,深色的窗帘将窗户遮掩得极端严实,一丝缝隙都不曾露出,像是有人用了数把无形的锁将那唯一明亮的通道锁住了。
而黑色床榻上的景象更是令人脊骨发寒。
周宜春整个人是仰躺在床榻上的,身上灰色的居家服松松垮垮的,他看上去似乎睡着了,整张脸红扑扑的,苍白的嘴唇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沉浸在一场美梦中。
可与之形成极端对立的,是男人恐怖肿起的眼睛,而那张从来懦弱的面颊上此时淤积着触目惊心的干涸血痕,那血色如玫瑰被烧毁后的色泽,并不艳丽,反倒多了几分阴森。
男人手肘边摆着一管空了的针剂,森寒的针头上正细密地溢出细微的蓝。
白色的药丸零散地散在他的周身,如漂浮在黑色水面的白色冥币,看上去活像是吞药自.杀的现场。
江让本就因为从前的经历对这种事极端敏感,眼下的画面冲击的他头脑发白,腿上一软,险些脱力坐倒在地板上。
青年嘴唇颤抖,鼻腔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他僵在原地,明亮的室外光线打照在身上,于室内拉出一片巨物般畸形的阴影。
江让额头泛起枝桠般的青筋,轮廓美丽的眼眶泛出惊恐的、昳丽可怜的红,青年那张脸白得不可思议,让人想到褪去莹润皮层的月亮,只余下苍冷的死白。
他颤抖着,嘴唇颤抖着、膝盖颤抖着,慢慢走到床榻边。
不知是不是灯光太过老化,许久不换的缘故,主卧外惨白的白炽灯忽闪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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