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道侣恨海情天: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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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灾荒与鬼怪横行,穷人没几条活路。

    愚昧无知、见钱眼开,卖女配冥婚的,有。当然也都知道这会生煞,他们心里生虚,就用凶钉钉棺,还要隔着远远的地界,生怕女儿会化鬼回来找。

    当然,越怕的事情越容易发生。

    随着天裂加剧,鬼怪横行,冤死者化作鬼怪的频率更高。越是沾染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越是容易被化鬼的人复仇杀戮。

    毕竟,鬼怪刻在本能里的杀人规则,最原始的“禁忌”,永远是一条——复仇。

    复仇的铁律,加上红煞极为恐怖,死人无数。冥婚之事,后来也就在本朝禁绝,逐渐销声匿迹了。

    衣绛雪听到这里,沉思:“这位叫做‘张月倾’的小姐,化为鬼怪已有快两百年。”

    “最初她化邪祟时,没有杀死仇人,所以无法解脱。即使现在她已经彻底化为杀人恶鬼,也不忘通过红色纸钱入侵张家古宅,向原本的家族复仇……”

    “哪怕,张家里也早就不存在活人,全是鬼怪。”

    这场违反常理的红白撞煞,是红煞撞白煞。

    二者必去其一。

    除却复仇,不做第二想。

    裴怀钧摇了摇头,道:“无论前朝发生了什么事,都已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事情真相早已掩埋,连当事人都已经死去。”

    “现在的红煞和白煞,不过是两只虽然具有过去形貌,却只依据杀人规则行动,屠戮了无数无辜百姓的怪物而已。”

    东君不会对这些鬼怪手软,态度永远只有一个,杀。

    鬼怪根本不具备人的情感和逻辑,只要人化为鬼,就不存在任何感化的可能。

    人之生前,或许命途凄惨,可悲可怜。

    但这些年来被鬼怪杀戮规则卷入的无辜者,已达百千之数,被鬼怪屠戮吞食,难道就不可怜?

    衣绛雪将这个问题搁置,看了看周围,“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从鬼蜮出去,我已经找了好几圈了。”

    他先是郁闷,又期待地看向聪明书生:“裴,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这座鬼蜮的“月亮”被衣绛雪吃掉了,相当于已知的一个出口被拆除。

    “那也得四处走走。”

    他们在这里聊了太久,裴怀钧失笑,把软软的鬼从洞房的床榻上拉起来,和他手牵着手。

    走出洞房时,正值子时。

    前厅大堂黑暗无光,布置着许多红色的绸带,丝绦。

    墙壁和门庭凌乱地贴着“囍”字的剪纸,有些有利器划过的痕迹,纸张翻卷,可见这场冥婚的不详与怨怼。

    厅堂里影影幢幢,原是许多安静伫立在此的鬼怪。

    他们并没有被惊动时,像一尊尊泥塑的摆设。

    这些都是已经复苏的鬼。

    只是主人未曾使役,才把他们潦草地扔在这里。

    幽微黑暗里,裴怀钧轻声问道:“这些鬼,现在听命于小衣?”

    衣绛雪:“嗯。”

    裴怀钧:“怎样使役?”

    衣绛雪从鬼雾里掏掏,取出一支黄铜色的唢呐,扬了扬眉:“用这个。”

    裴怀钧看去,微微愣住:“……唢呐?”

    衣绛雪得意:“是时候展现我的音乐天赋了!”

    他说罢,撩起红袍袖摆,一脚踏上椅子,一手举起唢呐,开始预备提气。

    “哔哔嘟嘟嘟——”

    高亢嘹亮的一声唢呐,混着衣绛雪凶煞寒冽的鬼气,划破长夜的寂静。

    大堂里熄灭的鬼烛,随着这唢呐声,“噼里啪啦”地全部点亮,将这百鬼充斥的厅堂照彻。

    这一刹那,无数双鬼的眼睛睁开,鬼气冲天。

    堪称群魔乱舞!

    衣绛雪竟然把满室的鬼给吹活了!

    在渐次明亮的鬼灯之下,裴怀钧看向厅堂正中央,神情微变。

    喜宴厅堂里,那些红衣宾客都是喜宴里的普通鬼仆,不值一提。

    围堵这最中央的一群复苏的鬼,生旦净末丑皆有,像个唱戏的戏班子,却不像是鬼新娘鬼蜮里的鬼。

    而是,来自幽冥的鬼。

    他们有着最接近人的外形,肢体完整,容貌各有秀丽俊俏之处,甚至几乎没怎么腐败。

    身体腐烂程度越轻,越像活人,说明这只鬼的恐怖程度越高。

    这群戏班子鬼有些还用油彩画着脸谱,穿着色彩斑斓的陈旧戏服,手中皆有乐器,唱念做打样样精通。

    筝、琵琶、古琴、洞萧、口琴、鼓……

    裴怀钧逐一打量,神情越来越沉。

    东君知道这群鬼,他们是——

    被一声嘹亮的唢呐吹醒,那青衣花旦女鬼抱着琵琶,用诡异空洞的声调,唤出陌生的称呼:“……衣楼主,您召唤我们?是要杀谁?”

    “……要杀了他吗?”

    花旦以袖掩住如血的红唇,吃吃地笑着,视线却缓缓挪到青衫书生身上。

    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女鬼登时瞪圆了毫无神采的眼睛:“你、你是……”

    裴怀钧站在衣绛雪背后,负着手,含笑看来,却犹如最深最惊悚的威胁。

    好似在说:“要是说了不该说的,就安葬在这里吧。”

    青衣花旦顿时陷入沉寂。

    衣绛雪对此一无所知。

    他鼓起脸,衣袍翩跹,有些不开心:“都说了,叫你们叫我衣班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召唤出你们这些鬼,但看样子,你们都懂音乐,这样很好,可以当我的戏班子一员。”

    “百鬼戏班,听上去还不错。”

    小衣的肯定!

    从来都是吟雅乐,聆清泉的东君,以手微微扶额,他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衣绛雪飘在最前面,红衣飞扬,宛若噩梦降临此世。

    那双纤细雪白的手,却执着一支黄铜唢呐,在吹奏。

    “哔哔嘟嘟嘟——”

    来自幽冥的唢呐声,为这百鬼戏班开幕,也牵引起不似人间的恐怖之音。

    百鬼合奏!

    戏班子众鬼也纷纷举起手中乐器,为唢呐和声。

    却永远盖不过这唢呐声。

    毫无疑问,这不是给人听的音乐。

    那青衣花旦,也清了清嗓子,跟随着百鬼的狂乱之音,唱起了清幽的鬼戏。

    她的嗓音空灵,绝不是人声。

    听唱词,竟是《锁麟囊》。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

    空旷庭院传来阴风,喜宴宾客皆诡异地看向花旦,各个皆从桌边站起身,僵硬地走向戏班之后。

    百鬼的音律越发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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