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钓系美人他不想忍了: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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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在踏进这个房间之前,魏二小姐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了事情经过,见面先是致歉,姿态诚恳而体面。

    “岑清,我替我弟弟向你赔不是,你在我的聚会上出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的伤。”

    魏堇说着关切的话语,一双精明凤眸却隐隐透出寒意。

    稍作停顿后,她体贴地补充,“要是你不介意……我让我的医生帮你看看?”

    这一问算征询,但其实并没给商量的余地。

    裴矩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先看向岑清。

    岑清眼睫低垂,默然地点了头,他脸色本就惨白,这时愈发像个玻璃娃娃,仅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才能维持表面平静,实则浑身都是不情愿和抗拒。

    魏堇仔细审视岑清一举一动,裴矩同时也在暗中观察她。

    几秒后,青年微皱的眉心稍稍舒展。

    医生早在门口等候,得到允许便提着药箱快步走进来。

    岑清左手的拳头始终紧紧攥着,殷红血珠仍在不断从指缝间渗出。

    医生见状,“得先处理这处。”

    可岑清的手指已经僵硬得如同铁钳,医生不得不使了些力气才勉强掰开。

    当掌心缓缓展露时,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横亘整个手掌的裂痕已与血污混作一团。

    裴矩已经看过,但他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被那道伤口攫住,胸腔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

    他下意识偏过头,喉结微动,无声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也是魏钊弄的?”

    魏堇紧盯岑清的脸,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我自己。”

    岑清木然看着自己的手掌,无意识动了动指尖,“我想清醒一些。”

    他勉强抬起唇角,“可惜效果并不好。”

    “……”魏堇拧眉:“对不起……”

    消毒过程必然是残忍的。

    碘伏棉球换了一个又一个,血块部分凝固,内里混合着玻璃渣,需要刮开清理。

    冷眼看到最后,就连魏堇都有些不忍,当事人却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岑清,这个从一出现就把他那花心的弟弟勾得三魂丢了七魄的男人。

    其实她对他的了解从来仅限于耳闻,并且在她的认知里,长成这样要么是花瓶,要么是祸水。

    而传闻中的岑清,更倾向于前者。

    花瓶易碎,岑清看起来也一样,但他好像又不完全易碎,给人一种明明碎了却还顽强粘连着不肯溃散的感觉。

    包扎好手掌,医生与魏堇对视一眼,带着商量的语气问,“清少爷,您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外伤?要是可以的话……我一起看看?也好对症下药。”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岑清心中冷然。

    面上却仍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他目光带着些许哀色,看向魏堇,但对方明显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他咬住唇,沉默两秒,才像是下定极大决心,抬手落上衬衣扣子——

    “魏小姐留下,其他各位还是请出去吧。”

    裴矩这句,同样也没带商量的余地。

    **

    从最初就一直默默靠墙站着刷低存在感的三人,经理、石小澄、还有魏堇的助理,彼此相看,默契地往门口挪动。

    “没关系……”

    倒是岑清开了口,仿佛不含情绪的三个字,空落落从咽喉逸出。

    与此同时,他开始解衣服扣子,左手被绷带包着,仿佛也感觉不到疼,手背淡青色的血管突起,骨节连接手指的地方,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一粒、两粒……到露出胸前大半皮肤,再到衬衣完全滑下肩膀,最后挂在手腕。

    没有任何停顿、迟疑,或哪怕一丝一毫犹豫。

    所有人都呆住了。

    岑清两手放在身侧,眼睛平视前方,仿佛等待竞拍的物品,将自己彻底交由旁人验视。

    整个房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没人说话,不知哪里响起的时钟滴答声,成为时间前行的唯一印证……

    **

    裴矩是最先察觉不对劲的。

    即便是做戏,岑清的演技也太精湛了,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个毫无生息的提线木偶。

    尤其那双眼睛,仿佛被什么洗劫过,涣散、空洞,映不出外界的任何事物。

    一大片厚实的衣料忽然铺展,把岑清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

    内里残留的体温,让他禁不住浑身一颤。

    视野中狰狞可怖的景象仿佛被这股暖流冲散,开始扭曲、变形……一束微弱的光线猛扎进来,逐渐变亮,最终形成温暖的一团轮廓。

    是房间的灯。

    以及背对灯光半跪在他面前,皱眉看着他的裴矩。

    “没事吧?”

    岑清怔了半晌,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他嘴角泛起一丝类似自嘲的笑,抬起手,指尖恰与裴矩收拢衣服的手相碰。

    那几根手指宛如在冰水中浸泡过,裴矩心下一惊,手中的衣服已经被岑清扯了过去,裹在身上用力收紧。

    就像蜗牛艰难找回残破的外壳,迫不及待将头和身体全部缩进去,可惜那具壳早已千疮百孔,再怎么拼命躲避,也无济于事。

    看起来,当真可怜极了。

    更尤其这种时候,他还用微弱颤抖、依稀含着丝哭腔的嗓音,向为他提供遮蔽的人说了声“谢谢”。

    裴矩正帮岑清把大衣扣子也全扣起来,听到这两个字,抬起视线。

    宽大领缘形成阴影,被压低的银灰发丝就像绵密坠落的雨,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孔隐匿其中,是旁人看不到的角度。

    “……”

    裴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如果他没会错意,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岑清冲他眉梢上扬,传递出某种彼此才懂的心有灵犀。

    ——做戏要做全。

    裴矩差点就上了当。

    他懊恼地别开目光,好在这件大衣够长,他索性将上缘又往下扯了扯,像披盖头一样,将岑清的脸彻底盖住。

    随后起身看向魏堇,表情严肃。

    “魏小姐,我义兄的伤,自然有裴家的医生照顾,不劳魏小姐费心。倒是令弟的手,再不好好管管,恐怕真就要接不回去了。”

    “……抱歉,”魏堇颇有些心力交瘁地扶额,“是我逾越了。”

    这句话一出,旁边几人都松了口气。

    显然包括魏堇在内,他们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即便裴矩不出手,也迟早有别人忍不住叫停。

    离岑清最近的医生,表情尤为不忍。他在魏家做事,按理没少替魏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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