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生芙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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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阿娘改嫁之后,已经有新的孩子了吗?对娘来说比我更重要,甚至重要到让她愿意留在这里受气。

    不要拒绝我,不要为了其他人放弃我。

    在清凉谷的日日夜夜,支撑施苏潼走过来的只有家,记忆中有着爹娘妹妹的家。如今他侥幸从唐拓手下逃走,活着回来见到了阿娘。

    爹已经死了,难道连最疼他的娘最终也要舍弃他吗?

    李冬生终于下定决心,将孩子往上抱了抱。她的双唇一张一合。明明没有听见,施苏潼却看清楚了,母亲要说的话。

    “你走吧。”

    “轰隆”一声,整片天空的雷云朝着施苏潼心头倾泻而下。

    施颂真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呓语,不由得微红了脸。但她很快振作起来,矜持地抬起下颌。

    “因为我总是被人利用,即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不敢相信别人。但现在我不想死,而你是唯一愿意救我的人。”施颂真伸出小拇指,“我相信你不是因为你值得相信,而是因为我想活下去。”

    “我叫施颂真,方才谢谢你救了我。”

    银眸青年低头笑笑,伸出小拇指和施颂真勾在一处:“那么,契约成立。”

    “我是纯钧剑灵孟逢春。如果觉得这么叫我太麻烦,叫我逢春就可以了。”

    第 57 章   剑骨(八)

    对施颂真而言,孟逢春是她身处泥淖时唯一的光。如果没有孟逢春,她早就被人剖腹取心,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

    刚被孟逢春捡回去时,施颂真心脏旧伤难愈,高烧反复,时常半夜从梦魇中惊醒。浑身披满月光的银眸剑灵哼着一支断断续续的歌谣,伸手抚摩着施颂真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青年手指微凉,神智昏沉的施颂真忽然清醒些许。借着窗外投进的月光,她看清了那双银白的眼眸,和月光一般美丽,却更多三分霜雪寒意。

    锋锐而危险,不是人族的眼眸,却让年幼的施颂真感到安心。她努力伸出手去,想拉扯剑灵的衣袖。孟逢春及时抓住她的手。孩童的手攥成拳头,在青年宽大的手掌里缩成小小一团。

    “不舒服?”孟逢春掖好被角,“心口疼?”

    天空是月白色,山林却是深邃的蓝,苍茫云海如同浩荡江河,在悬崖下湍急流过。放眼望去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深蓝,是山林顽固地从云海中探出头来。

    湛卢剑灵站在悬崖前,背后传来脚步声。

    唐拓没有回头。

    “你迟到了。”

    云海上涌,海潮般漫过崖边,盖住湛卢剑灵的鞋面。唐拓声音缥缈也如云雾,远远听不分明。

    “是你选的地方太偏僻了。”

    施颂真为人懒惰,又不喜欢被人拿住主动权,当然不可能跟着唐拓的指责自我检讨。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要见的人在哪里?”

    “确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唐拓终于回身,“你要见的那个人不在这里,我要的纯一你也没带来。想来应该是那只天妖用本命结界困住了纯一,才让我无法感应到她的存在。”

    “你让我见那个占用我身体的人,我把王纯一还给你,这是我们的约定。”施颂真站在悬崖边,赤红长发在风中漫漫如海藻,“我会遵守承诺,希望前辈也能。”

    “口说无凭。”

    “信不信,全在前辈自己。”施颂真将一绺长发别到耳后,“剑灵永生。我有信心靠自己挖地三尺,终有一日能将对方找出来。可前辈一心求死,恐怕等不了这么久吧。”

    空气骤然一冷,施颂真仿若无知无觉,脸上笑意依旧。

    唐拓移开目光。那是极为惊艳的一张脸,眉黑,鼻挺,唇红齿白,俊俏而不显女气。

    六欲仙都从来不乏容貌出众的佼佼者,但从来没有哪一个人的皮相如眼前这般惊艳。

    那具裹于黑衣下的少年身躯略显青涩而又肌理紧实,宽肩细腰长腿,乌发如瀑,仿佛天地灵气集于一身,才形成了恰到好处的完美。

    他身上始终有一种沉默的枯寂,连带着眼睛没多少神采,但只要他稍稍一笑,满室春光都仿佛黯然失色。

    这可比养蛋刺激多了。

    施颂真满意地想:没想到自己随意捡回来的小东西,居然开出了极品惊喜。

    她道:“你既然决定留下,就该有个自己的名字,不然总是‘你’啊‘你’的叫,多不方便。”

    “名字?”

    少年尚且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深渊的野鬼,山间的草木,没有名字不也活得挺好?

    “名字呢,是一个人存在于世间的证明。”

    施颂真耐心给他解释,“每个人都会有名字,意味着他从此有了归属。每念一次名字,都是一次牵挂。”

    “我没有名字。”

    “没关系,我送你一个。”

    施颂真抬笔润墨,以笔杆抵着下颌想了想,“你来自阴山,但‘阴’这个字含义不好,不如……有了,就取同音的‘谢’,既是姓又代表着丰饶富裕,是不是很有意义?至于名嘛,这届外门弟子皆是‘无’字辈,你就叫‘扶舟’。”

    施颂真将墨迹未干的名字指给他看,笑着说:“愿你所遇困难,无所不舟,一生坦途。”

    “谢……扶舟?”

    “对,谢扶舟!”

    谢扶舟听着明艳少女脆生生的嗓音,空洞的眸子似有涟漪一掠而过。

    “你,牵挂我?”

    “哈?”

    “你说的,有了名字,便有了活着的证明;每念一次名字,便是一次牵挂。”

    少年不是很懂,歪着头疑惑,“那么,方才你是在牵挂我吗?”

    施颂真愣了愣,而后用力地点点头,笑着逗他:“对,我牵挂你!”

    毕竟,他可是她辛辛苦苦花了三年多养出来的惊喜呢!

    谢扶舟对美丑没有概念,但见施颂真总笑吟吟看他,便猜想自己的容貌算是不错的。

    于是有第一次见他真容的人问他是谁,他会微笑着回答:“在下谢扶舟,是晚晚的童养夫。”

    “晚晚”是施颂真的小名,素来只有师父和三位师兄姐们知道,不知何时,被谢扶舟学了去。

    罢了,他就是刚出壳的小鸡仔,见什么都要学一学。

    何况他自诩童养夫,还咬着字念“晚晚”的样子着实有趣,施颂真便随他去了。

    寒来暑往,施颂真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唯有谢扶舟长随左右,俨然成了饮露宫非主非仆的存在。

    他不是六欲仙都的弟子,侍从们看在施颂真的面子上唤他一声“公子”,但私底下对他却并无多少敬意。

    在他人眼中,谢扶舟不过是阴山捡回来的怪物,连给少主提鞋都不配,竟还敢独占少主的宠爱,自诩为夫。我呸!

    这些不待见,谢扶舟从未抱怨过分毫,总一副病弱且与世无争的安静。但偶尔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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