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金安(清穿):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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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需时日。

    “恐怕还须等待,操之过急难免——”

    远处山道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胤禛眉目微动,一抬手,戴铎立时噤声。

    只见一老和尚缓步而来,慈眉善目,身形佝偻,手里捧一个古旧铜钵,和尚身后跟着两个青年,一个同样是和尚,另一个却黑发披散、未束髻冠,身着靛蓝道袍,观其形貌气度,竟像个术士。

    两边不期而遇,四爷和戴铎侧身让道,老和尚微顿了顿脚,双手合十与他倆颔首致谢。

    和尚路过后,蓝袍术士却停在四爷身前,带着些微疑惑惊讶的目光打量他的面容。

    “有事?”胤禛弯唇,微笑。

    “这位施主……”术士迟疑道,“您天庭饱满,隐透紫气,乃是大富大贵、贵不可言之相啊!”

    “哦?在下不过一介商贾之子,竟能贵至如此地步么?”胤禛讶然。

    “咦?”术士听罢,皱起眉头,“只是商人之子?府上……竟无人在朝为官?”

    “并无。”

    “哦……”术士半信半疑,“那那公子日后不妨一试,若公子肯入仕途,前程必当不可限量!”

    “承蒙吉言,可惜啊……”胤禛一顿,轻叹,“在下自幼顽劣,学业荒疏,常被师长责打呵斥。先生总斥我‘朽木难雕,不堪造就’。”

    术士脸色一僵,显然噎住。一旁的青年和尚顿觉尴尬,拽住术士衣袖便走,“公子见谅!他这人……”和尚指了指自己脑仁,“此处有些不清醒!”

    “无妨,”胤禛神色淡然,“我便当是吉利话听了。”说罢,从腰间随意取出一块银锭,向术士丢了过去。

    术士慌忙扭身,险险接住银子,被和尚强拽着踉跄前行,仍频频回首,目光粘在胤禛身上。

    “

    我分明……你松手……不是,我看他分明……”

    争执声渐行渐远,终于不闻。胤禛缓缓转身,目光投向方才术士消失之处。

    “四爷?”戴铎唤了一声,瞧四爷如此专注地凝望,不由地也随之望去,但那里早就无人。

    “莫非四爷认识刚才那人?”

    胤禛凝眉沉思,默然不语,半晌,好似想起什么,扬首向前方一点,“回去看看。”

    原来这为首的老和尚是附近一处香火寥落小庙的主持,另两位一个是其弟子,一位是寄居寺中的客居之人,因庙宇偏僻,香客稀少,生计维艰,故而来广济寺化缘求助。

    四阿哥带着戴铎堂而皇之在庙门口听墙角,戴铎脸色阵青阵白。

    戴铎自认非是那等迂腐之人,若为大计考量,他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可四阿哥不能如此啊,四阿哥是天潢贵胄,是他倾心追随、寄予厚望的,不世出的明主!怎可、怎可行此失仪之举!

    最重要的是,他们究竟在这里听什么?

    听完了小庙僧众的可怜遭遇还不走?这是打算等着和尚出来,好上前施舍吗?

    然而事实是——并未。

    广济寺的元觉和尚听完同行诉说遭遇,邀请那三人入寺稍歇饮水,随后取来一袋糙米、一袋红薯相赠,便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待那三人出寺,四阿哥再次侧身避让,全无施善周济之意。

    四阿哥转身,叫住元觉。

    “四爷?”元觉望眼四阿哥,望眼戴铎,奇怪不已,“可是落下了什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胤禛脸上浮起笑意,抬脚便往里走,“找个地方,咱们进去说。”

    元觉已经全无印象,但胤禛还记得,数年之前,也是在这广济寺的寺门前,他和刚才跟着和尚来化缘的那位术士,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那人可不是这副模样,他满口污言秽语,形容猥琐,贼眉鼠眼之态,无论踏进哪间寺庙都得被踢出来。

    这些年,想来那人是找到明路了,不仅改头换面、人模人样地苟活至今,还习得一手占卜算卦的本事。

    胤禛还知道,这人虽只学到点皮毛,但足以糊弄人,不久之后还能因这一点雕虫小技,成为八弟的座上宾,搅得大清朝堂天翻地覆。

    梦境里,那是在太子被废不久,张明德于机缘下得见胤禩,为其相面,断言胤禩“贵不可言”、“后必大贵”,他更散布谶语,宣扬胤禩“白气贯顶,王上加白”。

    更口出狂言,向胤禔透露自己身怀异术,可刺杀废太子胤礽。

    胤禩犯蠢,被张明德的谶言蛊惑,将这样一个包藏祸心的江湖术士郑重其事地举荐给胤禔。

    胤禔更蠢,以为凭借一个术士的荒诞之语,便能动摇胤礽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

    胤禔借张明德之口将曾经一个颇具贤名的储君贬得体无完肤、一文不值,引得皇阿玛雷霆震怒。

    前世,张明德因“造谣惑众,大逆不道”罪被凌迟处死,胤禔、胤禩皆被牵连,一个被革爵圈禁,一个遭到贬黜。

    而胤禛自己的潜龙腾渊之路,正是始于他俩失势之后。

    未尝不能再等等,等张明德如前世那般再遇胤禩,等胤禩再将此人引荐给胤禔。

    胤禛思量良久。

    只觉怃然无趣。

    等二立二废,继续蛰伏十年,等兄弟们一个个作茧自缚,等皇阿玛直到临终才许他帝位……若重活一世还如前世那般,没点长进,他不如不争这帝位,不如回去操持善堂、施粥济贫,图个清净自在,做什么治世之君!

    重活一回,舍弃前世多余的牵念,不正是为活出个截然不同么。

    回忆前尘诸多遗憾,并非为了弥补,而是不使这辈子再重蹈覆辙,空留遗恨。

    换种活法,当年他如此劝告太子,其实,那是他自己的执念。

    不知不觉间,屋外悄然落雪。

    这是今冬第一场雪。

    元觉听罢四阿哥要他做的事,惊讶得半晌合不上嘴。

    四阿哥要他去亲近方才那位术士,要为那术士另教一些占卜之法……

    元觉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四爷欲此人再为谁相面?”

    四阿哥不语,抬手执笔,草草勾勒出一副画像,画中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几分疏阔凛然之态,元觉定睛细看——不是四阿哥自己又是谁?

    元觉惊得睁大眼,盯着四爷看了会,又盯着画像看。

    四爷轻笑,“刚才这道士已为我看过面相,他言之凿凿,道我乃大富大贵、贵不可言之相。”

    元觉点点头,很是认同,却听四爷话锋一转道:“可我认为,他说得大错特错,不仅不对,还南辕北辙,可见这看相的功夫还不到家。”

    “那四爷以为……这面相该是如何?”元觉迟疑。

    “极差。不是大富大贵,而是山泽枯竭、气运衰败之相。此等面相,不堪大用,若强用之,必致山河动荡,社稷倾危,山崩水枯亦不远矣。姑且认为,是顶顶无用的祸国之相吧。”

    元觉听得如遭雷击,嘴巴惊愕地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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