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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丑妻难追》 30-40(第10/14页)
翼般的艳服,而后在楼上的卧房里……
“是何处的急报……阿嚏!”她瑟缩着打了个寒噤,拢了拢手,又催问道:“若是不便与我看,王爷转述也可。”
“是浙南叠石乡民变。”身侧的男人忽然撤开手,起身去身后的木架上取过只铜盆,径直往碧玉池里兜一盆热水后,他端着铜盆布帕便朝木梯而去:“衣服都在塌上了,二刻后我再下来,你安心泡个澡去去寒。”
言罢他顺手还将一面巨幅折屏悉数拉开,碧玉池是临窗凿建的,窗外面对着大湖,这样三面环绕遮挡了,屋子里头不论从哪一处过来,便都瞧不见里头光景。
听着木梯处脚步渐远,赵冉冉犹豫着抱紧了身子。
她打小身体底子便较旁人要差些,尤其是畏寒的毛病,吃过不知多少副药,甚至连御医都来瞧过一回,也并没能寻着什么法子。好在只是冬日里难熬些,除了畏寒也没旁的病症,除了要往脚边多塞一个手炉外,也不大碍事。
此刻窗户支开一线,依稀能瞧见远处雨丝瓢泼着落入湖里,天光云影里,裹着寒梅香气的冷风透入,同屋内的热气冲撞后,催得碧玉池中的水雾愈发浓重起来。
长袄厚重,先前被雨水斜打着,一股子黏腻刺骨的湿冷笼罩着,她不由得回头瞧了眼段征离去的方向。
如今的形势,倘若他真想做些什么,由得了她么?
如此想着,她朝手心呵了口气,也就动作迅疾地解下了脏衣。撑着池岸一点点探入水中,整个身子齐肩没入之后,她长出了口气,倚在温度正好的石壁上,窗外景致如画,她将脑袋斜靠在池岸边的软枕上,听着连绵雨势落于万物之声,她心下渐生安然。
江南园景曲折回环,绮巧古朴冠绝天下。此间的惬意闲适同外头的风雨全然隔开,人生几事,过往种种,或许只要她再过了这一劫,往后世道彻底太平了,什么尚书府镇南王,她便同乳娘一起避得远远的,也造一所园子,再置几顷薄田。
……
迷迷糊糊间,她稍倚着眯了半刻功夫,那份短暂的安适褪去,只是随手朝颈项脸面间舀了两捧水,她就小心起身,预备着去短塌上够布巾衣衫。
“这么快就洗好了?”屏风后乍然响起的说话声惊得她立时缩回手朝水里沉去,水声翻涌间,外头那人驻足,隔着屏风将两本墨黑奏报丢了进来,“再泡一刻出来。”
不远不近的,恰好丢在她先前倚靠的软枕上。
压下心中惊慌,随口应和了声,她拨开软枕奏报,自然是又要去够塌上衣衫。
“时辰没到,是要本王进来陪你?”
带着威胁似的音调,叫她不得不停下动作。毋庸置疑,她若不听话时,外头这位还真的就会进来陪她洗。
作者有话说:
? 38、治伤
见屏风后的那道人影推开两步, 朝一侧交椅坐了,似乎也是在翻看文书的动作。赵冉冉定下心神,趴在池岸侧,依言打开奏报也就看了起来。
奏报上小楷墨书, 果然是浙南小县叠石乡百余户。
一封奏报上讲的是, 这百余户因被催征租调而冲击县衙, 致使县府官员眷属十余人受伤的情况。
另一封奏报则是县令朝府衙借了八百精兵,经过一日奋战, 现已将那数百户围困在乡里。
从执笔人言简意赅的行文里,赵冉冉却仿若瞧见了千里之外的屠戮。
“按照奏报所述,民变既已然平定,稍后抚恤奖惩应当也是有条例可依的。”她秀眉深蹙反复又读了两遍。
段征放下手里另一本文书,走到屏风前:“我来问你, 自不是要依条例, 说你自个儿的看法。”
“确是有些不合理之处。”她忙朝下缩了缩, 让池水淹到了颈项边,见他是当真在问自己, 不由卸下顾忌喃喃道:“百余户民变冲击县衙, 却只有十余人受伤?再以每户一到两名丁男来论, 统共一百余男子, 莫说外调精兵, 便是团练保甲几十人也该足以应对啊。”
隔着屏风, 段征颔首称是, 浅笑着问她:“想不到你一个女儿家,连这等团练保甲之事也明白。”后半句‘不知是你父亲还是那姓俞的教的?’他咽了回去倒是没去刺她。
碧玉池里影影绰绰的, 她似是点了点头, 也就没再出声了。
短暂的静默后, 正当赵冉冉想要悄悄将岸上小衣拖进水里避体时,外头语出惊人。
“叠石乡冯县令已经上奏,要将祸首十余人凌迟,余下百户丁男斩首,其余乡民流放西北终身苦役。”
在听到要将百余户男丁尽皆枭首时,赵冉冉心思闪动,趟着水朝前疾迈两步后,急喊了句:“万万不可!”
伴着一声低哑痛呼,她似是碰着了伤处,却依然强忍着分析起来。
没成想才说了半句时,屏风后人影一晃,段征竟然径直拐了进来,对上她惊恐神色,他将视线转开,捡起塌上一条干净长袍,俯下身隔着衣衫就将人凭空托抱出来。
她只是惊呼了声木然着都未及反抗,待她湿淋淋地被抱坐到塌上后,段征背过身去不屑道:“手脚这么笨,非要引得我进来不可。自己擦干身子换好衣服,我替你看伤。”
她唬得连忙退开了些,并没瞧见身侧人悠然上扬的唇角。
为掩尴尬,赵冉冉一面动作一面又接着同他分析叠石乡民变的古怪,待要穿衣时,不仅小衣远在碧玉池另一侧,塌上竟然只放了男人衣物,哪里有一件她的裙衫了?
蘩楼里只有那两个女官偶尔服侍,方才听了传唤,自是如往常一样备水也自是只拿了主子的衣物,说起来,段征还是维持着从前草莽时的习惯,自己照顾生活,其实就连这件绸质睡衫,女官们拿的也是他平日不穿的。
赵冉冉自是不敢过去捡小衣,无奈下也只好将那绸衫先勉强穿了避体。
“伸脚。”就在她系好腰带的一瞬,段征转过身来,开了药油的盒盖将她左腿抱至膝上,“此处没有旁人,你只管说心中所想。”
见他垂首在自己左踝边轻按,她抱臂略佝了上身,接着方才的话就说了下去。
脚边酸痛袭来时,赵冉冉沉下气说出了关键:“调八百精兵的靡费或许可以细究一下,眼见为实,该遣个胆大务实之人,去查一查那位冯县令的账目。”
“试一试还疼吗?”收了药油后,段征才将注意力从她足踝边移开,回神将她方才那番话想了下,蹙眉问她:“民变事涉军务,怎么就要查账…”
他一面凝神思量一面将固定用的布绷缠在她左踝上,到底也是攻疆略土见的多了,布绷掖好之时,他当即霍然,明白了这种情形的可能性。
这事他也问过骆彪,可后者只说那冯县令处事太过狠绝,丝毫并未想着他有挪用军费之嫌。
看来骆彪虽忠厚,他却还得另寻个更合用的谋士了。
见他面色变幻,赵冉冉慢慢抽回脚去,用衣摆遮了后委婉出言:“自古以来,生民不到绝境又怎会□□,王爷可借故先调任那处县令,无论何方有错,自可慢慢查访……”
被他凑近了凝神望着,她压下不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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