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难追: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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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提过布袋,将一袋子碎金银角倒在了石桌另一侧,同几个刚包好的馄饨对立着。

    “二百金?”段征手上不停,只是抬头扫了一眼,有些敷衍地笑了笑,“市价再贵,一顿半素馄饨也至多二两银子,阿姐取这么多能吃几年了。”

    “日子还长,那些刀尖上舔血的事哪有好的。我不瞒你,那洞里约藏着的财货,约莫总有四、五千金,待我寻着了家里人,将这些尽给你,局势总要太平的,那洞中之物难道还不够你过一辈子了?”

    饶是段征早就知道当年俞秉则留下的决不止这一点小财,也知道她现下还有所隐瞒,也提防着自个儿,可是几万两白银,就这么白送上门来,他心里还是颇为触动的。

    舀起的馄饨馅被放了回去,她抬起头看她,容色肃然中无奈道:“这么早将身家都透露了,不怕我擒迫着用你换更多吗?”

    这句话并不作假,只是被他自己拖延着还尚未施行罢了,半真半假间,少年眸色清冷,细看时,藏了两分嗜血的凉薄。

    赵冉冉稳住心神,只照原先想好的排演,她又从袖里将那东珠佛串取出,十八无畏、珠色圆满,她继续劝道:“月满则缺,外祖母说过,金银满山时,尸骸遍埋处。”

    她将手串摊在掌心抚触,忽而展颜:“我如今信你。黄白之物总是俗气,这串佛珠权当与你平日避灾防身,莫看这些珠子不大,要寻来十八颗成色光晕这般相近的,也是不易。你若不喜欢带,便卖了它,将来待我寻了家时,或者谴人再与你打一把好刀。”

    她垂了头,只是轻声细语地絮絮展望着,并没去留意对面人。

    待最后一句话未说完时,耳边听得脚步,忽然间腿上一热,腰上被人环了时,低头一看,但见少年蹲在地下,竟一副眷恋依恋样儿歪着头靠在了她双腿上,而两只尤沾了面粉的手正交握于她腰后。

    粗布额带下,他眉眼氤氲着只是平视她腹心处,近看时依旧潋滟如画的五官在这个炎夏酷热的正午被散射的日晕映着,上挑的眼尾因为侧躺着的角度,蜿蜒着从眼头内双波澜着翻作昳丽开阖的两层,美则美矣,瞧起来却意外间多了分脆弱。

    也不知怎的,日阳正烈,赵冉冉竟从他身上觉出种久远深切的孤独,一时忘了动作,甚至于感同身受的心底里莫名悲酸,抬手不经意间,差点就欲抚上他发顶。

    指间东珠被捂得发暖时,她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

    “阿姐是真的待我好,你说的在理,只是…我也得说服了底下那般兄弟。”

    听他这么说,她心下倒是真有些欢喜,拿过张裁好的馄饨皮,脱口道:“你若是转了意,往后也可跟了我一道家去,到时候跟我去邬呈,自办间茶楼饭庄岂不顺意。”

    滚圆的馄饨冷水里一捞,洒了葱花香油米醋,这一顿散伙饭赵冉冉吃得颇合胃口。

    只是许多年后回忆时,想起自己曾劝过这样一个枭雄于这样的乱世里弃武从厨,才晓得那是怎样的天真蠢钝。

    吃过饭,赵冉冉照例擦了脸去歇中觉,在她身后,看着女子娉婷背影,段征忽然嗤笑了下,极轻地自语了句:“稀奇的很,赵扒皮的女儿,这般有趣。”.

    半满的朗月斜挂柳梢,已经是酉正过了,天边的暮色还隐隐发着青,同东关街的十里华灯共照人间。

    七月初七是神女同夫郎相会的日子,街面上拱桥边俱是成群结队的人群,年轻些的女子多是精心装扮了,依偎着自家郎君同行,更有许多小童在街上提灯穿行,叽叽喳喳地混迹于各色糖葫芦果饼摊上,央着后头的大人快些来买。

    离着桃叶渡越近时,赵冉冉紧张得手心有些出汗。

    桃叶渡如今已算不得渡口了,就设在霁月斋后头的园子里。同一般人流较多的渡口不同,它原本设在勋贵的内宅离,没落后被霁月斋买下,因是水道窄而曲折,要朝东多行二刻才得出城,是以平常除了白日里供食客悠游外,并没几只船在岸。

    七夕日要步月扎蜡灯,段征苦出身得势后又山野里窝惯了,这一路,光是瞧那河岸边的浮灯都来不及,人堆里头,他时不时又能借故对她或拉或揽,一时间觉着有这么个痴傻温软的大活人陪着,实在是够闲逛上一夜的了。

    他沉浸着俗世过节的喧闹,又兼右腕上系着长命缕和新得的东珠,并未注意到什么。

    霁月斋前浮灯更多了,蜡扎的莲花、兔子、小猪、元宝、狻猊,一个个活灵活现地粘坐在油纸编成的小船上。

    一盏盏巴掌大的纸船,烛火被乘坐其上的灵瑞蕴作红绿蓝紫,五光十色的飘在霁月斋西侧的河面上,一时间将天上的星光都遮尽了。

    “他们放的什么东西?”段征好奇地问了句,眼睛里五色琉璃般,竟有些痴痴地望向运河岸的人们。

    “蜡塑河灯,祈福用的,可佑来年阖家平安康健。”

    桃叶渡就在眼前,只需从霁月斋偏门穿堂而过就是了。

    竭力压下心慌,见运河边防浮灯的人更多,她主动牵了下他衣袖转瞬又放开道:“我从前只在园子里放过,咱们也去放两只?”

    到了河岸边,浮灯倒映光景更盛,有特意候在这儿的货郎,挑着担子叫卖蜡扎浮灯,两人各买了一只后,边上两个老妇人还教着他们如何滴下蜡油将灵瑞粘稳在小船上。

    素不相识的各家寒暄互祝,一些女人家聚在一处预备着乞巧步月,或许是段征的相貌实在生得好,同他们搭话祷祝的人颇多。

    “蜡那么贵,这不会真的是蜡塑的吧?”

    “这船能飘多久,你说是灯先灭还是船先沉呢。”

    一盏浮灯不过三十文,其实只在灵瑞头上化一些蜡油。

    段征蹲在河岸边,似是放河灯放出了瘾,陪着他连放了三盏后,见他还是放一盏,鹰隼似的就盯着那纸船看,一直等到彻底看不见了时,便又伸手再拿另一盏,停不了似的重复。

    正在赵冉冉踌躇时,一群才及笄的少女挤过来,逮着年轻女子就要与人比浮针乞巧。

    岸上恰来了个卖月灯的,少女们便缠着她一处去挑。同他随口说了声,段征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的灯笼摊,笑着点点头竟没有同去的意思。

    霁月斋的偏门约莫十丈,而十余步外的河岸边,少年正看着一盏颇为别致的宅院蜡扎悠游远去。

    正在赵冉冉犹豫之际,许是天意相助,一大群七八岁的孩童追打嬉闹聚了有二十人的长龙朝他两个中间过去。

    “这位姑娘,可否将此灯相让……”

    最后看了一眼岸边犹自沉浸的少年,她将手里的灯盏送了身侧女孩儿,缓缓后退了数步后,便提裙穿过人群朝着霁月斋偏门狂奔而去.

    二刻后,赵冉冉同郭善家的对坐在乌篷里,摇摇曳曳地晃过许多窄道青墙,当两岸人家终于依稀褪去,乌篷拐入运河向东的宽阔水道后,她一颗高悬已久的心才终于放了下去。

    “嬷嬷,你方才说闽地鱼鳞册收不齐,那表兄可有说会累及他?”

    乌篷里此刻只有郭善家的并俞九尘一个心腹撑船,妇人说起话来没有顾忌,便一面劝她吃些糕点定神,一面滔滔不绝转述起邬呈的情形。

    郭善家的是个耿直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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