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我心头恨: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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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好女人。”

    程宪章一时语拙,甚至明知她是说气话,却还是受了影响。

    她不会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却会轻而易举一不高兴就踹开他,另找个人嫁……她与她表哥的五年夫妻,与郑栖舟的郎情妾意,都那么洒脱,那么理所当然,她也许也是喜欢他的,但她的喜欢太儿戏,一碰就碎。

    他的沉默让虞璎真正生气了,怎么,他还思考起来了吗?在想真有这一天他是休妻还是怎么样?

    她一气,便将纸鸢往桌上一扔,站起身离了他身旁,一边往次间走,一边恼怒道:“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不必休妻,我不可能收休书,我们趁早和离才是正道!”

    程宪章在原地坐了一会儿,重新梳理这事。

    自己受了情绪影响,她更是,母亲和她说这些她自然会不高兴,说不定就是与母亲吵了一架,而他回来时,她心中的气定是没消。

    她就是一个受不了气的人,生了气便会不管不顾,说什么都有可能。

    至于别的猜忌与受挫,那都是他自己想的。

    想明白后,他再次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同坐在榻边,轻声安慰道:“母亲为什么和你说这些?除了说这些,还说了别的什么?”

    虞璎在出嫁前就被家里告诫过无数次,不许随便往娘家跑,不要随意说和离,刚刚又说了,她也有些后悔,此时他又过来温声关切,她便开口道:“为什么,威胁我呗,说她本不愿意我进门,是你答应了她这些她也点头的,说给我提个醒呢,别被休了。”

    程宪章拉住她道:“今晚我就不过去母亲那边了,明日一早我会去向她请安,让她不可这样说话。她自己将尊严与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却没有尊重你,若有人说她水性杨花,她说不定要与人拼个你死我活,却这样说你,是她不对,我会与她剖析,也许她能听进去,以后不会再这样说。”

    虞璎是真被他这番劝说劝好了,脸色好了很多,只是带着余怒轻哼一声。

    程宪章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这一次她倒没将他推开。

    他说道:“母亲对你,大概是有一些偏见的。她和我父亲都是那种刚直的人,父亲离世,她又守了寡,娘家逼嫁,她便自毁容貌;小时候她不让我下地,要我专心读书,乡邻风言风语,说她心比天高,竟想做诰命夫人,她便不理乡邻,独来独往,家里几亩地都是她自己学会了耕种,从不求人……这样执拗的人,却得知我一得功名就要娶高门贵女,便觉得我是攀龙附凤,卖身求荣。

    “所以那时候起,她就是反对的,她觉得我既能考上探花,也能凭自己做官,不需要做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婿,我说婚事已定,她才作罢,但心里仍不痛快。她的态度……想必你当时也能猜到。”

    虞璎的确能猜到,因为后来他母亲到京城,就没登过虞家的门,她上门去拜访,他母亲的态度也并不好,一副被强按头喝水的模样,好似娶她是被形势所逼。

    原来是这样,本就不欢喜这婚事,看见儿媳也不是自己中意的人,就更加不高兴了。

    程宪章继续道:“好在家中大小事我能作主,她干涉不了太多,你们也分住两个院子,平日不用见面,她少有能苛责你的时候,只是她仍是婆婆,难免以长辈身份数落你,你若受了委屈,就和我说,我再来劝她,好吗?”

    虞璎顿了顿,问:“你会站我这边吗?”

    “当然会,是我要娶你的,我有多无聊,才会娶个妻子进门,和自己母亲一起欺负她?”他说。

    到这时,虞璎已经完全好了,长舒一口气,乖乖躺在他怀中。

    然后她便想起来一事,从他怀中出来道:“你把衣服脱了。”

    程宪章有些意外:“现在?”

    “对呀。”她说着已经自己上手。

    他商量道:“要不然让我先用饭?还得沐浴一下,今日流了汗。”

    虞璎听他这话,又看他脸上暧昧的神情,明白他是误会了,低嗔道:“你说什么呀,我是要看看你身上怎么回事!”

    说着已经将他身上官服扣子解开,连同里衣一同扒开,看到他胸口上方一道伤疤。

    昨晚房里没点灯,她在黑暗中摸到了,却没时间细问,现在想起来看一眼,还真有疤。

    伤口不是很长,大概寸许,但好像很深,看上去像是用什么利器捅的。

    她问:“这是怎么弄的?”

    他是文官啊,又不用上战场,也不用捉拿罪犯,怎么会在身上弄一道伤疤?

    程宪章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陈年旧伤。

    怎么弄的?擅离职守,私自出京,在洛阳弄的。

    那时御史台在查互市监的贪污案,所涉银两有千万两之巨,他当时是御史台录事,手上握着许多重要线索。

    在御史台不眠不休忙了三日,一回去,便见到她留下的和离书,听说她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先去了虞家,并未找到她,从虞家人口中才知她去了洛阳。

    洛阳虽不远,可他是京官,不往上报备是不能离京的,可上官也不可能同意他离京,因为他手上还有案子。

    他在京城捱了两日,终究是忍不住,告了病假,决定往洛阳跑一趟。

    结果却见到她和她表哥在一起,得知他们将要订婚。

    顾家也是洛阳名门,而她表哥顾君越就是他想象中的名门公子的模样:长身玉立,衣冠楚楚,风采卓绝,骑一匹西域宝马,言笑间意气风发,与他的小心谨慎截然不同,就像她一样。

    他们两人在马球场,犹如一对璧人,她看上去也没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他便走了,带着无尽的落寞回京,然后就在路上遇到了刺杀,因为内卫出现,才留得一命。

    从那天起他们的婚姻就结束了,不是结束在和离书签名画押的时候,而是结束在他负伤躺在医馆,不知回京后的命运,心如死灰的时候。

    她出身优渥,身后有做皇后的姐姐,有做礼部尚书的祖父,有璀璨耀眼的百年望族,所以她可以肆意做每一个决定,想嫁就嫁,想走就走,拿得起放得下,而他不行,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无论是付出感情,还是决定婚娶,他都须再三琢磨,因他没有犯错的资本。

    所以他决定娶她,是下定决心一辈子;决定放弃,也是绝无悔改。

    但终究……还是他放不下,他在她面前,一败涂地,而她甚至都不在局中。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堵了许多情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叹息一声,他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查案得罪了人,受了一点小伤。”

    说着,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虞璎不解,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受的伤?”

    “很久了,都不记得了。”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他从榻上起身:“官服太重,我把衣服换了,你用饭了没?”

    虞璎摇头:“气都气饱了,吃不下。”

    程宪章笑:“那现在好些了没?吃得下吗?”

    虞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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