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花糍: 20、第二十章 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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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铭记于心,日后莫再行荒唐事。”

    林书瑶倚靠在宫人身上,虚弱地点点头:“我会谨记于心,谢殿下不吝赐教。”

    忠义侯府的马车只能侯在东宫外,玄德殿至宣仁门有一段距离。

    以林书瑶以前的步伐,走完这段路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如今她刚受了刑,又因受杖行后不便乘坐步辇,就只能让东宫侍人和年糕合力将她连拖带拉送出宫门。

    柳安未料到今日之事会这般收尾,太子和郡主既已诱自己入局,又为何要闹这一出?

    他沉默地跟在林书瑶身后,虽未施以援手,却也未先行离去。

    他以不近不远的距离远远看着,她明明疼得龇牙咧嘴,却无一声痛呼。

    若这是她的苦肉计,他承认这计谋完成得极其成功。

    “其实郡主无需执意让殿下责罚,我也有错,柳氏不会揪着此事不放。”柳安忍不住出声。

    后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林书瑶实在无太多余力与他争辩。

    可见他一副不谙世事的摸样,她还是耐着性子回:“是你不想揪着此事不放,并非柳氏。”

    “我,”柳安想反问:“我不就是柳氏?”

    然见到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透着一副看透一切的淡然,余下之言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那日被忠义侯府的侍女一番痛骂后,因实在气不过而向长兄抱怨了几句,但他并无追责之意。

    后来因她为吴王妃抱不平,他再三向兄长交代那事已翻篇。

    可,今日太子还是引他入了局,他终归不清楚父兄的打算。

    见他一脸神伤,林书瑶轻叹出声:“静恒公子,今日过后,姚安郡主与你才算真正两清。”

    柳安闻言,抬眸看向她,见她双眸明亮如星辰,闪烁着通透豁达的光。

    他忽然想起那日冲动之下将她推入荷塘前的一段对话。

    当时,她语带嘲讽:“死的是吴王妃,并非你的妻,你为何如此急于回城?若你在路上出何变故,河东柳氏岂不是要踏平忠义侯的门?”

    他没有认真听后面半句话,而是因那句:“并非你的妻”而暴怒之下,用力推开她的手,才不小心将她推入池中。

    如今再回想起那日,他猛然发现,她一直都这般清醒。

    “你,你真的不能再骑马了吗?”他凝视着她的双眼问,想从其中看出一丝慌乱。

    却见她一派坦然,点点头回:“估计未来几年都不能再上马背。”

    言至此,她突然想起周砚。

    不知他有没有为自己挑选好马匹,鹿鸣不知是什么颜色?

    若自己还活着,定然要让他教自己骑马。

    初秋黄昏的落日带着未消的暑气,让光芒照耀下的一切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林书瑶看着远处的夕阳,猜想此刻的周砚是否正策马奔驰?

    朝中局势太复杂,雁门关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地方,唯有在那里,马背上的他才会真正快意。

    柳安再次陷入沉默,继续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

    秋风吹拂下,她身上薄薄的披风轻轻翻飞着。

    她的脚步早已混乱不堪,双脚只能随着宫人的步伐艰难前行。

    可即便如此,她口中也唯有那句:“就此两清!”

    眼看离宣仁门越来越近,他的心口似有难以名状的自责似柳絮一般被秋风吹得左冲右撞。

    她荒唐行事在前,他不该自责的。

    可她受罚后那副坚韧倔强的表情却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郡主,”鬼使神差地,他快步走上前。

    林书瑶正想着遥远的雁门,思绪忽然被打断,不解地看向他:“静恒公子还有事?”

    她眼中带着戒备和疏离,柳安一望之下,顿时忘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顿了一瞬,他双手抱拳行礼:“宫门已至,就此别过,郡主保重。”

    林书瑶点点头:“公子保重,后会无期。”

    那日他和李舒窈到底因何争执,连年糕都不得而知,她真怕他突然提起那日。

    现下,她如此回答,想必他不会再提当日之事了吧?

    一声“后会无期”让柳安一怔,但他只是回礼后转身离去。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林书瑶顿觉轻松,连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不少。

    侯在宫门外的孙清越看到这样的林书瑶,一声惊呼过后,压低声音问:“太子当真责罚了你?”

    林书瑶点点头,用尽全力才借着年糕的力爬入车内。

    “贵府不是有上好的金疮药吗?快些带我去上药。”

    孙清越还在震惊中,闻声回过神道:“金疮药主治刀剑伤口,你这用不了。”

    “那便绕道去太医署请孔太医去忠义侯府上药吧”林书瑶笑回。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当初不过被太后责罚跪一个时辰就能“嗷嗷”大叫的她,今日竟然如此无畏,且如此能忍?

    孙清越震惊的不是太子狠得下心杖责她,而是好友这副隐忍的本事。

    “阿瑶,你是不是磕坏了脑袋?”她忍不住问。

    “你怎会有此一问?”林书瑶顿生警觉。

    接着反问:“难道我没有痛哭流涕,就是坏了脑袋?静恒公子在场,我得顾及脸面不是吗?”

    以前的姚安郡主哪里会在意脸面?她当初嘲笑洛阳贵女为莫须有的脸面,活得太累。

    孙清越虽心有疑惑,却更担心她的伤,忙催促马夫去太医署找那个倒霉的孔太医。

    孔太医确实倒霉,本来他已收好东西准备下职回家陪夫人和孩子,如今姚安郡主又出了事。

    轻叹一声,他不得不带上药箱坐上了忠义侯府的马车。

    东宫,玄德殿。

    姚安郡主和柳安离去后,太子仍坐在原位苦思表妹今日为何会有这般反常之举。

    片刻后,内侍秋平来报:父皇召他入宫。

    他闻之,苦涩一笑后,心底深深松了一口气。

    他做任何事都逃不过父皇的眼,也不能让父皇真正满意。

    然而,今日却因姚安的反常之举,让他更有底气去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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