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调爱情[先婚后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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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传来爆炸声,江浔还是逼问她,梁桉只能一五一十交代,等把这些年拍过的戏全都说清楚,他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和风细雨的样子。

    嘴不能碰,江浔吻从她的额前落到眉心,再到眼角,一点一点,触感温热而柔软,直到落于某处,吞咽的声音让人不安,梁桉身体不受控制颤动,开口求他,“别……你别……”

    “不喜欢?”

    梁桉想说不喜欢,喉中却溢出低低呜咽,江浔伸手捂住她嘴,又触上她耳垂,温柔安抚,哑声道:“别出声,伤口会裂。”

    梁桉第二天是被饿醒的,冒出了半个脑袋,似醒非醒。

    江浔像个没事人一样靠在床头,正在回消息,看她睁眼把人搂过去,“感觉怎么样?”

    梁桉一张小脸通红,下意识往被子里缩。

    “躲什么?”江浔压着被子不让她躲,“又不是没睡过。”

    梁桉拽着被子把人往外踹,语气不太好地回他:“我饿了…”

    江浔被踹下了床,无奈笑了,对她说:“我去做饭,你先洗漱,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拆线。”

    梁桉不应,江浔又推了推缩在被子里的一团,“听到没?”

    梁桉呜呜哝哝,“…我耳朵又没拔牙…”

    关门声响起,梁桉终于钻出脑袋,准备伸手拿衣服,却看见床边亮着的手机屏幕。

    都说没有人能从男朋友的手机里笑着走出来,梁桉有那么一秒冒出了偷窥的想法,转念又扼杀在摇篮里,人还是要有最基本的边界感。

    但余光瞥见软糖销售统计几个大字,手还是不受控制挪了过去。

    明天就要开工,这些统计数据他们做起来可费时间了,老板动动手指头划划屏幕就行,梁桉不由感慨,“当老板真好啊……”

    剩下的话被身旁黑影堵死在喉咙里,梁桉眼睛没顾上眨,手机都吓掉,“你什么时侯进来的?”

    把手机捡起来,把她僵在半空中的小腿落下去,拽着人的胳膊拎起来,站好了再推着往卫生间走,倒了漱口水递到她手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梁桉看着镜子里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懵了。

    身后人还在耳边说:“当老板娘不是更好?”

    梁桉在镜子里看他,“……啊?”

    “有老板暖床,还有老板的卡。”

    说完这句,人走了,徒留梁桉对着镜子里脸通红的自己。

    卡是用上不得台面的方法给的,暖床更不正经。

    梁桉脸更红了。

    拆完线,梁桉让江浔开车把自己送回三里屯,都有段时间没跟赵晗一起吃饭了,而且驾照之前烫伤手落了不少进度,得赶紧补上,不然学的全忘了。

    还是老地方,只是司机以前到站就走,现在却开始阴阳怪气,梁桉利落解了安全带,江浔扯过她手腕,“你就这么走了?”

    “……啊?那,拜拜?”

    江浔以前最喜欢捏她脸,但刚拆线,忍住了,扣着她手腕看了半晌,看到梁桉心里打鼓,忽然松了禁锢,“行,走吧。”

    车窗外斜阳高挂,在钢筋水泥洒下点点星芒。

    梁桉心下一动,眉眼弯弯地矫揉造作道:“谢谢江师傅,江师傅辛苦了,江师傅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噢,我一会儿给江师傅五星好评……”

    他做这样的事很熟练,不动声色勾引,等人上钩了就轻飘飘抽离。

    每次在她抓耳挠腮的边缘再回应,安抚。

    果不其然,看她这样,江浔眉梢轻佻了下,不过梁桉没他那么没良心,在他脸侧飞快轻点了下,然后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溜烟儿下了车,把车门甩上。

    走出几步又给江浔打电话。

    “告别吻。”

    “江师傅还满意吗?”

    天空尽是氤氲的颜色,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银杏树下,漾着笑意的眼睛也遮不住眼底那汪温润,江浔脸忽然就红了那么一下。

    “梁桉。”

    “啊?”

    “给我回来。”

    梁桉知道他正看着,隔着车窗朝他挥了下手,说出来的话却并不体贴,“江师傅拜拜噢。”

    “梁桉你出息了是吧……”

    话没说完,一阵忙音。

    没良心的人挂掉电话,进小区了,头也不回。

    看着黑掉的屏幕,江浔忽然笑了,他竟然被摆了一道,只能在心里咬牙,让她等着。

    调转车头,往相反的方向开。

    墓园永远都安静,冬日暖阳洒上墓碑,难得削弱几分冷意。

    家政公司临时找来的阿姨因为儿子纵火,导致江父江母双双窒息身亡。

    保姆数罪并罚判了死刑,保姆儿子当时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本就走投无路,指着母亲勒索借钱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因此彻底破灭。

    走投无路的人是不计后果的,自己是否达到目的才是唯一的公平和正义。案子是法官判的,那代价就该法官来担。

    心理失控之下,他腰上插了一把柴刀,拎着玻璃瓶就找上法庭,几番理论下来,整瓶硫酸哗地一下全泼梁建章脸上,争执中又拔出背后的柴刀,一刀砍上去。

    法警从身后拦,那人一通乱砍,法警胳膊上不知道砍出多少伤口,总归现场血淋淋一片。

    十几年前法庭安检还不够严格,等其他法官知道的时侯,梁父已经被抬着跑到医院里了。

    体表面积50%三级烧伤,眼睛面临失明的危险。

    一个月后,眼睛确诊回天无力,梁父从医院一跃而下。

    保姆儿子罪名成立,但其表现符合抑郁症(发病期)的临床诊断,作案时处于发病期,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四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两人把花放上去,许佳年问江浔:“你准备什么时侯告诉梁桉?”

    墓碑上刻着梁建章的名字,江浔看着,没有半分底气。

    父亲因公受伤自杀,母亲而后另组家庭,她不好生活的源头,总归跟自己有关,他是她不好记忆的一部分。

    他想过要不要开口,起初觉得两人短暂接触,而后分开,或许没有必要;后来两人越来越近,他又觉得再等等,总觉得如果说出梁桉父亲是因为处理自己父母的案件而被复仇,他们说不定也就走到尽头了;可他们如果生活在一起,单方面的隐瞒对她不公平,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

    更何况那晚他们说过,不能隐瞒对方。

    沈佳年又说了句:“说来也奇怪,明明你们都是受害者。”

    江浔看着她,“你也一样。”

    江老爷子一直把许佳年当孙女看,许佳年也把梁桉当妹妹看。

    因为当初许叔告假回老家的缘由,是她生病。

    如果她没生病,大概江父江母也不用从家政公司临时找暂代,不会有蓄意放火,梁法官也不会被报复。这是她当律师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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