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招反派当夫君: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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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

    一张薄薄的信纸夹在指尖,江行举高手,抖了抖,喃喃念道:“春迟来,冰难破,等来月。”

    就九个字。

    看不太懂,但肯定不是替白氏求情的信。

    想想也是,白氏人都被休了,二房这一招断尾求生,干脆利落,显然不似表面上那般懦弱无能。

    这个宋二爷,怕是和那位宋二小姐一样,都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宋遥的中风多半是在掩人耳目。”

    “信很显然是写给故旧看的,内容是机密,不可轻易被外人窥视。宋洛繁实在不像是会说谜语的人,至于那位二小姐,就算如今能说得上话,以前也不能,这封信也不会出自她手。那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宋遥,钱氏。

    纵观二房上下,也就只有这两位,有理由与外头“里应外合”。

    “最终还是落到这对母子身上。”江行摇头叹道,“殿下真乃先知卓见,早在入府时便察觉出那二人心里有鬼。”

    幸好沈昭予的多疑作祟,早早想好各种应对之策,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若非如此,他们想挖出二房的底,怕还得多花几日功夫。

    主仆俩一个埋头狂算,一个自问自答,互不干涉,十分和睦。

    直到四更天,沈昭予才将厚厚的一沓账册合上,放到一边。

    细微的声响令江行陡然清醒。

    睁眼那一刻,眼底的困倦便消散了,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清澈的瞳中映出与他纯良的外表迥然不同的锐利。

    他翻身下梁,站姿挺拔,垂着头,将密信恭敬奉上。

    男人接过信,只扫上一眼,便看透其意。

    他言简意赅道:“信是送给刘荣元的。”

    江行一愣,“送到刺史府?”

    刘荣元,越州刺史。

    春迟来,冰难破,是在说“赵鱼”。

    冰水难化,鱼难入网。冰层太厚,除不掉,他拿“鱼”无可奈何。

    因为有赵鱼的妨碍,导致他的原定计划一推再推。

    推到何时才能有转机呢?

    ——等到来月。

    “这是宋遥的搪塞与告罪。”

    宋遥靠不住,被耽误了事的大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谁都知道,怀王殿下与大理寺的人都来了江南一带。

    此时最忌徒生变数,赵鱼显然就是整个越州城中最大的变数。

    甚至等不到来月,只等这信送到时,那些人便会有所动作,计划着除掉他这条捣乱的鱼。

    沈昭予笑了笑,将信扔回去,“照常送去,莫让人起疑,本王等着他们出招。”

    江行心道,这回可得警惕些,

    不能又被人背后捅刀子。

    “您既已有安排,龙三的命可还要留着?”

    信是江行从一个叫龙三的山匪手里截获的,龙三骨头硬,什么都没说,江行等人不擅刑讯,空有一膀子力气。

    可审讯一事,光有力气可不行,什么都没问出来,倒把人打死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龙三。”

    沈昭予冷笑一声。

    江行摸不准这一声笑,试探道:“这个龙三就是当初在安济寺山下拦截大小姐的山匪头领,他被您射瞎了一只右眼,还敢跟着宋遥做事,可见他们关系密切,连送信这种要紧事都让他做,要么是宋遥手里没有别人可用,要么就是这个龙三是心腹,至关重要。”

    江行犹豫片刻,说道:“您当初放虎归山,不追查其下落,除却为了麻痹二房,令其松懈,二则也是为了今日好一网打尽吧?”

    这是他们殿下一贯的风格,喜欢谋定后动,一网打尽,省时省力,干脆利落。

    沈昭予一挑眉梢,“不错,猜得很对。”

    江行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心道成婚也有好处,总觉得近来主子的脾气被磨得,变得不可思议的好。

    对于每颗棋子如何摆放,沈昭予心中都有数。他简短交代几句,便摆摆手,命江行退下。

    将书案清理干净,各归各位,摆放整齐,沈昭予才回房睡下。

    第二日清晨,宋星糖醒时,枕边已不见人。

    沈昭予早出晚归,忙一整天,回来还要指导宋星糖的功课,等顾完这头,哄着人睡下,他回到书房时,已经过了亥时。

    先处理秦知期送来的账本,再批复自己这边的公务。

    天又亮了。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他不能骂宋星糖,还不能骂秦知期吗?

    沈昭予顶着一双青黑的眼睛,将秦知期堵在门里。

    他一拳捶在门板上,冷冷道:“秦大管家,你每日送一本织造局的账册,是何用意?你把自己该管的事都扔给我,现在又从别人那抢活来压榨我,我看你不是怕我跑了,你是嫌我还没累死!你们家那个叫耿建的掌柜呢?他难道不是真正管着织造局的人?他是傻了还是死了,需要你帮他干活?就算你想夺耿掌柜的权,你自己上就是了,非扯上我?你不认字还是不识数,账本不会自己看?真拿我当驴使?”

    秦知期:“……”

    好气口,都不喘,这就是习武之人的底气吗?

    秦知期偏头看了一眼沙包大的拳头,后撤一步,退回屋里,朝对方伸手让坐,“姑爷,息怒,有话好说。”

    沈昭予没法好话好说。

    他早知道秦知期用心险恶,却没法不往圈套里钻。

    早上的时候,江行看他走路发飘,没忍住问他:“那账本您不看不就行了?反正知道肯定有问题。”

    沈昭予答曰:“活儿就在眼前,岂有不干之理,看着碍眼,不处理干净太难受。”

    秦知期看透了他的性子,将他狠狠拿捏。

    沈昭予想想就来气。

    房门关闭,两人“唇枪舌剑”地进行了一场会谈。

    沈昭予再从门里出来时,面上仍带着怒气。

    秦知期久久坐在椅子里,捏着茶盅的手不住发抖。

    管事担心出事,到近前上下打量,忧心忡忡,“您还好吗?姑爷……打您了?”

    秦知期摇摇头。

    叹道:“他竟都知道。”

    管事大惊,忙去将门关死,“您说什么?!姑爷知道?!”

    秦知期想起男人临走时,不耐烦地撂下的话——

    “我知你早想把宋府的蛀虫都清掉,你见我不怕得罪人,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慌不择路。这般不稳重,不冷静,但凡出一点纰漏,就是将把柄往人手里送。”

    “你当我不清楚账本里有猫腻?不知道宋府有人与朝廷勾结?耿建有问题,我一眼就看了出来,不用你这般拐弯抹角,每日送一本来提醒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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