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7、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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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弦随口将皇子打发走了。

    赵构回头看了眼项弦,似乎有话想说,最后上马回宫。

    客人走后,阿黄才飞回,停在金鸟架上。

    “阿黄,你觉得倏忽之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项弦若有所思地喝着酒,随口道。

    “你心里既已认定,”阿黄答道,“便是真的了。”

    项弦:“我只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项弦依旧心存侥幸,却很清楚倏忽所言非虚,他与萧琨联手,令这名被封印了数千年的妖怪脱离囚笼,得以自由,于情于理,它都没有欺骗自己的动机,何况它所提及,俱是自己所不知之事。

    “你不是去过巫山么?”阿黄略疑惑道,“沈括刚死没多久那会儿。”

    项弦想起往事——昔年恩师沈括临终前,便叮嘱他在合适的时机,找到心灯,与心灯持有者配合,号令全天底下的驱魔师,再带着他的智慧剑,前往巫山深处,寻找一只巨大的史前妖兽“巴蛇”。传说在它的体内有着魔种,而魔种将吸收人世间的戾气,孕育出新的天魔。

    天魔一旦诞生,便将彻底毁灭神州;项弦身为智慧剑传人,毕生使命就是诛杀它,才能化解这场浩劫。

    那时的项弦不知天高地厚,除掉汨罗江之蛟后,只以为自己的实力已是天下第一,诸多条件一个没凑到,仗着自己有神兵,便前去寻找深藏于巫山中的圣地,挑战巴蛇。

    结果自然是被身份不明的敌人教做人,更险些丢了性命,幸而被路过的隐居仙人所救,他才狼狈回到中原。

    迄今他甚至连埋伏自己的敌人是谁,亦尚未侦查清楚,简直是出道以来的最大耻辱。

    项弦道:“上回我连妖族圣地的入口都没找着。”

    阿黄:“别再独自去危险的地方。”

    项弦道:“知道,会叫上你。只是找了这许多年,心灯也一直没下落。”

    阿黄注视项弦,项弦吁了口气,倚在榻上,诛灭天魔、净化人间戾气的传说,小时候他只在古卷中读到过。没承想这责任,竟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话虽如此,要怎么找天魔、封印天魔、召集驱魔师的队伍,一切都显得令人迷茫。

    何况驱魔司内只有自己,这么大的事,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我现在只想将智慧剑让出去。”项弦只觉得眼皮沉重,“本以为在咱们有生之年,天魔不会转生……唉。”

    “晚了。”阿黄说,“真剩两年的话,现在收徒弟也来不及,你看赵构那模样,能当你徒弟吗?”

    项弦的酒还没喝完,人已睡着了,斜倚在榻上,脸上带着醉后的微红,犹如一尊武神塑像般,袒露胸膛入睡。后半夜时,乌英纵进来,带了毯子盖在项弦身上,沉默退了出去。

    “康王又来了!康王又来了!”

    门口那俩石狮子一起喊道,其中一只对另一只道:“你为什么说‘又’?”

    不知不觉已天明,项弦蓦然惊醒,带着宿醉后的头疼,快步下榻,赶往卧室更衣。

    “让他等会儿。”

    阿黄呼啦啦飞来,停在窗棂前,问:“陪你入宫?”

    “不必,你睡罢。”项弦说,“我很快回来,过不得几日,又要出远门了。”

    项弦系上腰带,匆匆出来,赵构一身王袍,显得疲惫不堪,显然昨夜辗转反侧,一夜未睡。

    晨钟敲响,开封全城苏醒,大街小巷飘着早点的香气,项弦动了动鼻子,停了马匹。

    赵构:“哥哥,你先醒个酒。”

    “正有此意。”项弦在街畔喝了一大碗桂花醪糟,复又上马,与赵构朝着万岁山去。

    万岁山皇宫内,地形极其复杂,皇宫分四大殿,又有数十小院,正殿金碧辉煌,以天下之财铸一辉煌之宫,乃宋之财力呈现。

    赵构却不在白玉广场前停留,御前禁军引着两人朝西侧崇文院去。片刻后两人又下马步行,只见沿途山水奇石,大小庭院重重镶套,令人犹如到了江南,花卉草植更是奇种,枫叶覆满池塘,极尽淡雅之美。

    清晨秋风习习,远方有琵琶如落珠之声传来。

    到得崇文院外,一间半敞式的边厅中,坐着一名中年人,正是广阳郡王童贯,身后又有数十名宦官或捧食盒,或托盘承杯等待。

    道君皇帝赵佶无心朝政多年,大宋政务,向来由童贯、蔡京等权臣负责。蔡京于年前因与辽国打了败仗,朝野反对声浪极大,是以被罢黜,如今童贯在宫中一手遮天,想面见赵佶,都须经过这名宦官。

    “啊,探花郎,”童贯年逾五旬,头发花白,下颚处贴了几缕假须,“前几日,郭京还说起你来着,你好盛的武德哪。”

    项弦行抱拳之礼,也说道:“啊!童大人!”

    项弦素知这太监喜欢阴阳怪气,正想着以什么话来堵他时,康王赵构在身后拉了下他的衣袖,暗示他没必要在此处得罪人。

    童贯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朝院内说:“康王赵构,与驱魔司副使项弦求见——”

    在项弦眼里,童贯就像驱魔司外头的石狮子,只会朝宫内叫唤“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待得殿内传来一声“进来罢”,项弦便从童贯身畔走了进去。

    赵佶所在的寝殿内四面俱是山水琉璃屏风,纱帘上绣满古作与古画,在秋日晨风之中飞扬。崇文院外采光极佳,应四季历法|轮转,开出阳光一年所经之路的天窗齿槽,阳光从殿顶落下,照在诸多屏风上,犹如有光柱在殿内穿梭行走,屏风山水美景流动,栩栩如生。

    大大小小,上百屏风林立,俱是蔡京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工匠所打造的至宝,当然,较之赵佶所爱之奇石,不过九牛一毛。

    崇文院内连刺客也会迷路,项弦跟着康王赵构绕来绕去,到得屏风林深处后解下佩剑,交给侍卫。

    “父皇,”赵构在最大的一幅花鸟屏风前说,“项弦来了。”

    屏风后光影影影绰绰,只听一声含糊回应,片刻后又长吟一声,显然伸了个懒腰。

    “谁?”赵佶的声音道。

    “项弦,”赵构说,“驱魔司副使,探花郎。”

    内里不闻应答,片刻后又是几句听不清的抱怨,末了一个女声说:“进来,你父皇已醒了。”

    赵构才带着项弦转过屏风,见郑皇后正在侍奉赵佶,赵佶一身白袍,睡到此时方醒,项弦抬头,与道君皇帝对视。上一次见他,还是两年前于驱魔司就职时,项弦从楚地前往开封,奉家中之命投与郭京麾下为国效力,被驱魔司正使带着,见了皇帝一面。

    “嗯,是你,项弦,我记得你。”

    赵佶今年四十有三,保养得极好,皮肤嫩白,终年不见天日,毫无操劳之感,虽至中年,却依旧如三十来岁的男子,又因心情愉悦,成日与书画山水、音律打交道,三不五时还要蹴鞠骑猎,养尊处优,一副清庸之相。

    “项弦见过官家。”项弦知道赵佶不在乎繁文缛节,便站在御榻下行礼。

    “说罢。”赵佶每天只抽这点时间与皇子们见面,稍后他就要往后院去用早食了。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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