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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穿成吕雉心尖崽》 190-200(第14/18页)
路了。
郅都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隐约从记忆里翻到了什么。这位建成侯的公子,曾与小三儿有过合作,下一瞬,他毫不犹豫地道:“跟我来。”
吕禄随他进了卧房,只见空地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短打服的男子,身形矮小,正是小三儿。
吕禄大松了口气,抹去额间冷汗,又哆嗦着手,从衣襟里掏出刻刀和玉璧。殊不知小三儿看到他,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这……
吕禄再一次问郅都:“朝鲜二王子和三王子,是不是都有夺位之心,豢养的势力只比大王子低一线?”
“不错。今晚宫变,许是大王子谋划已久,意图瞒天过海的一场豪赌。”
吕禄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这下轮到郅都问他了:“你说需要惯偷,偷什么?”
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小三儿嘴巴一快,赶在吕禄前面积极地抢答:“偷国玺。”
挤在门口的众人:“?”
蒯通:“??”.
就在朝鲜武士将汉使包围的时候,大王子卫蒙越过重重宫禁,终于来到国主卫满的榻前。
朝鲜王喝了药正在沉睡,因为腿脚不便,已经许久没有下床了。他看着面色虚弱,形容苍老的父亲,再也抑制不住兴奋,一张憨厚的脸,浮现出浓浓的志在必得与野心。
等到太阳升起,整个朝鲜就是他的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传位诏书——他不信父王病笃而没有留下后手,如果诏书上的继承人不是他,那么,今晚还有得磨。
如果是他,那么传位的日期将有变动,从明天起,他就是朝鲜新任国王。
他无声地给手下打了个指令,手下当即四处翻找,其余带了刀剑的武士守在外头,将寝宫围得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寝殿的书架,桌案,甚至牌匾,全都被翻找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不止诏书,国玺也了无踪迹,大王子狠狠拧眉,有些不可置信,难不成藏在他不知道的密室里?
王宫是有密室存在的,只不过只有亲自督建的父王才知晓。不能再拖了,倘若拖到天亮,一切努力将会付之东流,他一咬牙,决定唤醒苍老的国王,让他亲口说出诏书的位置。
如果传位诏书真的不存在,那就现写一封,盖上国玺——国玺放在哪儿,同样只有父王才知道。
朝鲜王被灌下了安眠的补药,直至长子在耳边大声呼唤,这才悠悠转醒。
他浑浊的眼珠睁了睁,当即意识到了什么,犹如被侵犯领地的年老雄狮,呼吸沉沉地望向四周。
“卫蒙——”他又惊又怒,“你在做什么?”
“父王老了,对待汉人卑躬屈膝,实在不能引领朝鲜国走得更远。”大王子恭敬地跪在床前,提到汉人,眼底浮现仇恨。他生在朝鲜,绝不承认大汉是他的故国,这回派遣使臣前去长安,也是他的主意,一开始,他就没想让出使朝鲜的汉人活!
随后他道:“儿子需要父王告知传位诏书与国玺的位置,还请父王传位于我!”
朝鲜王眼珠瞪得大大的,半晌手开始抖:“出去。”
大王子充耳不闻,又笑着说了一遍:“还请父王传位于我。”
白发苍苍的朝鲜王朝他斥责,怒吼,无非是一些“狼子野心”“来人啊,竖子放肆”之类的话,他的笑容渐渐隐去,最后面无表情:“父王果真铁石心肠至此吗?”
那他就要采取一些出格的逼问手段了,父王明明摔倒过一次,却还不爱惜身体。
……
又一个时辰,朝鲜王晕了过去,手指被针扎得鲜血淋漓。
大王子也终于从他口中套出密室的位置,当即派遣手下前去翻找。
“父王不愧是征战出身,而今老了,浑身痛得不行了,还坚持了这么久。”大王子自言自语,语气不自觉地漫上了焦躁。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找个东西都那么耗力气,早知道直接摇醒父王,而不是自己偷偷地潜入!
好在密室离寝殿不远,国玺和传位诏书都放在里边,只不过诏书是空白的,还没来得及写上名字。
大王子蜷了蜷掌心,抑制住从心底蔓延的亢奋,等待手下为他献上荣耀的起点,很快,手下回到了他身边,面色却是惨白一片。
“主人,”手下匍匐在地,浑身都在发抖,“国玺和诏书,不见了!”.
蒯通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看着面前的朝鲜国玺,研究了一下,是真的。
再研究一下……他扭头看向吕禄,吕禄正唰唰唰地低头复刻,手指灵活翻飞。
不到一个时辰,吕禄手上的仿制品,被雕刻得惟妙惟肖,蒯通眼睛都看花了,也丝毫认不出仿品国玺和正品的区别。
蒯通沉默了,在他旁边,一大堆青年使臣安静得很,一副神魂出窍的模样,半晌没有出声。
其中,最平静的就是郅都了,许是十分了解小三儿和吕禄的底细,他只关心了一下复刻的进程,便有条不紊地计划起了燕国士兵偷渡的事。
韩国武士齐齐堵在院前,后方的防守却是薄弱,而今消息已经递出去了,不急的反倒成了他。
直至吕禄说做好了,郅都点了点头,看向蒯正使:“请二王子、三王子救驾的诏书,就劳烦蒯先生撰写了。”
蒯通:“……”
说实话,蒯通这辈子干的最大胆的事是窝藏韩信的幼子,矫诏,他还真没试过。
只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比在场众人的文采,他的确对自己最有信心。蒯通的手抖了一下,提起笔时,很快恢复了稳重。
他很快写满了两张布帛,木着脸,递给一旁的郅都。
郅都交给小三儿,叮嘱对方和万事灵合作,把布帛丢到该丢的地方再将国玺还回去,说到此处,郅都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且慢。”
郅司长的目光,落到一旁空白的传位诏书上,蒯通跟着望去,心绪波动了一下:“……”
不会吧?
吕禄甩着酸痛的手腕,在一旁和同伴嘀咕:“听说六王子才两岁呢,朝鲜王没摔之前,真是老当益壮。”
同伴魔幻地点点头,他和蒯正使一样,还沉浸在吕禄的骚操作里,原先嫌弃雕刻手艺没屁用的一张脸隐隐发疼。
不远处,响起郅副使隐隐约约的嗓音:“陛下早就授予了我便宜行事之权。朝鲜崇尚汉文,卫满从前又是汉人,诏书的格式,向来与我大汉差不离……”
“辛苦蒯先生了,就写传位于六王子,国玺偷一趟也不容易……”.
蒯通被绑上贼船不久,朝鲜王寝宫乱作了一团。
大王子犹如困兽,在父亲的榻边走来走去,可朝鲜王方才被他那样一番折腾,已然进气多出气少,就算被水泼醒,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大王子一会懊悔,一会咬牙切齿,国玺和传位诏书如何会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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