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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穿成吕雉心尖崽》 180-190(第3/16页)
空, 就去看看《远行记》吧,想必不日就要开始巡演了。”
又说:“典客衙署是锻炼能力的好地方……不知我儿若是出使匈奴,可有使臣八分忠贞?”
曹窋:“?”
当晚, 所有待在长安的彻侯二代,或是出任官职,或是无所事事,都被长辈寄予了痛击匈奴的厚望。身体素质或是马上功夫差一点的,长辈琢磨着要不要把人塞进典客衙署的使臣团,只要不像徐生那样迷路失踪就好……
被当做反面教材的徐生,尚且不知南边即将掀起一场思想风暴,叫原本蠢蠢欲动的家国复仇之心,形成燎原大火,烧进每一个汉人的心里。
他不在大汉很久了!
匈奴人吃的糙,穿的也糙,徐生麻木地啃着没有滋味的烤肉,怀疑总有一天要成原始人。他连故乡是什么样都快忘了,唯独长安城雄伟的城墙,灞桥下流淌的灞河,深深根植在他的脑海里——
还有天子叫人朝思暮想的面容。
徐生想想就悲从中来,同时警铃大作,照这样下去,万一有一天忘了陛下的脸怎么办?
不行。他扔开烤肉,以八百米的速度狂奔到帐前,下一秒,提气微笑,掀开帐帘,如今冒顿单于最信任的大萨满大祭司,便如圣光笼罩一般,出现在匈奴人面前。
不管是身份卑微的奴隶,还是匕首镶嵌宝石的贵族,在徐生经过的时候,他们无不低下头,神态恭敬:“天神在上。”
“大萨满护佑龙城。”
激动的目光隐隐追随而去,徐生理也不理,于是他们更狂热了。还有人动身想要追随大萨满的脚步,被保护大萨满的射雕者一瞪,这才按捺了下来。
大单于彻底痊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匈奴,引起整片草原的震动,谁人不想濒死的时候抓住神迹,捡回一条命?
而神迹的缔造者,就是眼前云淡风轻的青年。他不仅手握雷电,还能掌控死亡,只不过后一种神通,这群小贵族完全没有资格知道——只有离权利核心最近的大贵族才知晓,大萨满能炼制让人长寿的神丹,而长寿神丹,只有单于才有资格享用!
中央大帐里,正在读书的冒顿见到徐生,立马放下书,面上扬起浓厚的笑意。
冒顿生性嗜杀、多疑,尽管徐生救了他的命,他也绝不会交付全身心的信任,就如从前的龙城大萨满,一旦没有了价值,唯有充作奴隶或是杀掉两个下场。可当他半信半疑地咽下第一粒神丹,从而沉疴尽去,一天比一天强壮时,他当即把徐生的帐篷挪到了他的旁边。
生过病的人最渴盼健康,身体传来的感受不会背叛他。尽管他把权力交接给左贤王的时候十分豁达,当他吊着一口气躺在榻上的时候,濒死的恐惧攫取了他的心,冒顿害怕了。
只要有神迹,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抓住,而现在,他把神迹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这头草原雄狮不见丝毫虚弱,面颊红润,容光焕发,比从前年轻了足有十岁。徐生看着他,用匈奴话缓慢地道:“神丹不够了。”
冒顿神色微变,立即道:“赵壅送回来了大量胡椒……”
“胡椒只是最重要的一味,若想巩固,还需蒜与苜蓿,可两样种子却是迟迟不来。”
徐生仍是淡淡的模样,他说:“种子或香料,与单于的身体息息相关,种类越是稀有,神丹的药效就越好。还请单于加派人手,也让赵壅上心一些。”
冒顿目光一沉,半晌道:“我已经让赵壅要求西域诸国上贡,还请大萨满等一等。”
看来上贡还不够,当派去几千控弦之士,就算刮地三尺,也要把那些种子寻出来。
见他如此,徐生也就不再开口,转而道:“我来,还想要向单于借几张布帛,几块笔墨。”
这是小事中的小事,冒顿当即找了最珍贵的布帛,平日自用的笔墨,让人送到徐生的帐篷里去。
他并不好奇大萨满的用意,也禁止所有的匈奴贵族窥探萨满的帐篷,这是不敬上天,不敬神灵。徐生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迎着崇敬的目光回到帐篷,徐生走到他平日炼丹的地方,只见角落摆着一个黑漆漆的泥炉,冒着极为不详的味道。
他抽了抽鼻子,嫌弃地踢了脚,紧接着往旁边望去——
一袋袋的胡椒,随意地堆在地上,麻袋都装不下的香料满溢了出来,如瀑布流淌。胡椒价比黄金,可在大萨满的帐篷里,恍若变成了不值钱的玩意。
徐生狠狠打了个喷嚏,愁眉苦脸地想,这么多这么重,该怎么运回长安?
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他这么安慰自己。谁叫大汉和西域,还没有开辟出一条官方路径,因为目前匈奴控制了西域大部分地区。
赵壅与他的队伍越是深入,日后,对于大汉在西域的探索就越有利,最好直接走出一条路来,让他们好乘凉。
想到这里,徐生有些美滋滋的,让你说汉话,让你行为举止像极了汉人!既如此,为他的陛下做贡献不是应该的吗?
目前全匈奴的详细地图已经被他骗到了手,等西域的舆图一出,就该是本名士跑路的时候了。
畅想未来的徐生掏出布帛和笔,盘坐在一边,依照记忆画起了大汉天子的画像。
奈何他的炼丹术强,画技却是十分一般,等布帛显出乌黑一团,唯独能看出是个眼歪嘴斜的小少年的时候,徐生满意地放下笔。
他举着画瞻仰半天,珍惜万分地折叠好,贴着胸口放下。
陛下,您可千万别忘了我呀。
伤春悲秋了好一会儿,徐生一骨碌爬了起来,再给神丹加几勺雄黄配朱砂好了.
有两样东西从来都是不相融的,一方强硬,必有一方削弱。当它们合而为一,必将所向披靡;当它们分道扬镳,连同整个国家,必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分歧——
那就是君权与神权。
如今匈奴奴隶遍地,即便脱离茹毛饮血之状,有意学习汉人的风俗,还远远达不到“君权”的地步,但随着大单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对萨满过分的崇拜已隐隐有了苗头。
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苗头,左贤王稽粥隐约感受到了。
他直觉这对匈奴的未来并不有利,可在老师赵壅身处西域,且父亲不准赵壅归来的情境下,稽粥怎么也想不明白,它不利在何方。
左贤王微微皱眉,听着身边贵族对大萨满的赞美。他自然也是感激、崇拜大萨满的,但这股崇拜,远远达不到他对自身的在意、和让匈奴变得繁盛的大业追求,最让他心惊的是,他觉得父亲变了。
父亲对生死变得极为执着,且注意力完完全全放在了西域,而不是南方!
稽粥决定劝说他的父亲,身为老鹰的化身,身为天之子,死后灵魂也定是要回归天际,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何况他们的心腹之敌是汉朝,是年幼的刘氏天子,而不是已经被征服过的西域。在他看来,对西域出兵完全是浪费人力物力,为了寻找没影的种子,就能放弃从汉朝身上咬下一块肉吗?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他走进冒顿单于的大帐:“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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