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珠: 44. 炭火 “殿下,谢姑娘让臣带您回朝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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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胡诌道,【你放心,小时候我阿爹给我算过命,算命的老师傅说,我福大命大死不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你不是说你对附近的路比谁都熟悉吗?你等会儿就埋头跑,绝对不要回头……知不知道?跑!】

    说完,她猛地把他往反方向一推、鼓起勇气冲人堆跑去。

    少年被她推得一个趔趄。

    回过神来,下意识拼命往前跑,跑了老远,却仍是忍不住回头——

    火棍早已在推搡中掉落在地。

    少女护着脑袋,不住喊着“救命救命”,又喊“快跑快跑”。

    直到官兵发觉不对,前来驱散众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谢沉沉终于瘫软在地。

    “哇”的一声,把这几日的吃食,全都一概吐了出来。吐了个一干一净。

    ......

    沉沉两手抱紧膝盖,在牢房的角落睡了一夜。

    再睁开眼,却实属是被一阵久违饭香勾起的腹中馋虫给“闹”醒的。

    年轻狱卒打开牢门,往地上丢下一只食盒——她甚至能听得清里头好几只瓷盘当啷作响,一时惊讶,蹲大狱竟也能吃上这般待遇的饭菜,却也没敢出声。

    等人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凑上前,打开食盒细看:

    里头装着一碟红烧肉,两只鸡腿,一碟炒白菜,甚至还带一盅鱼汤。

    “……”

    沉沉默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连牢房里那些萦绕鼻尖的怪味,这会儿都已经显得“无伤大雅”。

    她眼里只有这些几百年没吃过的好饭好菜,抓起筷子,就要来一顿风卷残云——

    可,筷子还没碰到。

    她又有些纠结地抬眼,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稻草铺上,那位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狱友”。

    话说,这饭自己能吃独食吗?

    吃了之后,该不会被打吧……是不是得先问问他,再看能不能一起吃?

    沉沉虽饿,到底还有点“良知”在。

    是以,思忖片刻,还是先把食盒放下,又轻手轻脚地凑到那稻草铺前。

    强忍着越来越浓烈的味道,她轻轻喊了一声:“这位、这位兄弟,饭来了。”

    没人应。

    她又道:“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这回又是等了半天。

    她甚至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戳了一下又一下,可还是没人应。

    沉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再等不及,扭头去把菜分成两份,自己先行饱餐一顿。

    待到吃饱喝足,她揉着肚子望天发呆,却才突然想起:昨天那狱卒把自己扔进来的时候,貌似是说过,“里头那个快要病死了”。

    她悚然一惊。

    突然意识到,那人有可能不是不回答自己,而是快要……病、病死了?

    “喂,这、这位兄弟,”当即也顾不上其他,她慌忙凑上前去,这回手上加重力气、拍了拍那人的肩。她低声问,“你、你还活着吗?”

    好像还有呼吸?

    身体还在抖?

    沉沉心说命比天大,能救一个是一个,忙一把把人掰过来,拂开他脸上被汗糊成一堆的头发,“兄……”

    兄弟。

    那个“弟”字还卡在喉口。

    她看清楚眼前这张并不算久违的、却恍如隔世恶鬼般出现在眼前的脸,却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傻了。

    阿、阿史那金?!

    自己怎么会和他关在一起?

    她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来,下意识要爬得离他远点。

    阿史那金却不知是做了噩梦魇着了、又或是被她吵醒,突然摸索着一把攥住她的手。

    他的手冷得像冰。

    沉沉想甩却甩不开,莫名有种被鬼缠上的阴森感,额头上冒出一脑门的汗,只得拿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好不容易挣开,她爬起身就跑,缩回自己的角落里。

    却忽然,听到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囚室中,少年气若游丝、轻声喃喃:“阿娜……”

    阿娜。

    她倏然一怔。

    【布兰,‘阿娜’,是什么意思?】

    骆驼车上,少女轻晃着腿,忽然侧头问一旁勒马缓步而行的青年。

    那时,他还负责日夜看管她。

    可与其说是看管,不如说,他像一个陌生却亲厚的兄长,只在阿史那金看到的地方对她严厉。

    私下里,却总会教她说突厥话,容许她像这样无所顾忌地偷懒。

    他说,他的家里,也有一个如她这般年纪的小妹,今年便要出嫁。

    等他回到草原,也许正能赶上吃她最后一杯送别酒。

    【为什么问这个。】布兰问。

    【因为我看见,你们中的一些人、写信。他们总是读、出来,好像每个人都会写,阿娜。】

    她歪歪脑袋,小声说:【写着写着,还会哭。】

    布兰沉默了。

    那时沉沉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写信,又为什么每封信都要以阿娜开头。

    直到见证了那一场惨烈的厮杀,她才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自己踏上的,也许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他们写的“信”,也不是信,而是最后的遗书。

    阿娜,则是母亲的意思。

    “阿娜……”

    是开始,也是结束。

    与此同时,苍狼雪谷。

    此处是距离定风城三百里外、一处易守难攻的天然要塞。

    过此谷,则雪域八城近在眼前。燕人溃退至此,已退无可退,下令死守。

    两军在谷中数度交战。

    魏军起初来势汹汹、势不可当。无奈寒冬渐至,冻伤者甚众,且行军战线过长,支援不力,军需渐短,士气难免大受影响。而燕人耐寒,冒雪作战、反有越挫越勇之势。一时间,战事僵持于苍狼雪谷,进退两难。

    魏军军师与那几名副将,日日在营帐中烧着炭火“排兵布阵”。

    陆德生这个专被派来为主将“诊病”的医士,则每日会在伤兵营待上六七个时辰,有时,甚至比那些随军的军医待的时间还要长。

    他尽心竭力,为那些伤兵熬制汤药,包扎伤口,处理冻伤后的后遗症。

    可尽管如此,每日从伤兵营抬出去就地掩埋的尸体还是几乎堆成了山。

    人命,成了战场上最廉价的消耗品。

    ——有时甚至比不过一炉可供取暖的炭火。

    黄昏时分,他走出伤兵营时,双脚几乎已经被冻得麻木。

    陶朔正在同军师商议要事,见他走过营帐前,探头出来喊他的名字,道:“你又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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