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珠: 29. 醋意 门外狂风骤雨,怀中温香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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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此刻亦只能任人宰割,仓惶地瞪大两眼——

    千钧一发之际。

    空气中,却倏有利刃铮鸣之声传来,而后,那直取他前襟而来的剑尖,便在他身前一寸处堪堪停下。

    执剑的杀手甚至连惨叫声亦未及发出,已然身首分离,血喷了陆德生满身满脸。

    头颅与他手中长剑一同落地,骨碌碌滚了一段,停在一双染血的黑靴前。

    陆德生被眼前场景吓得全身僵硬,一动不能动,只觉空气里顷刻间门染上浓郁的血腥气。

    尸身轰然倒地,仍在抽搐,那黑靴的主人却毫不犹豫地跨过尸体,走到他面前。

    “九……殿下。”

    陆德生抬起头来,声音仍止不住在发抖:“下官、下官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他脑袋一片空白。

    甚至不敢问魏弃如何在宫门落钥后出宫、又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自己家中。

    更不敢细想,这位久囚深宫的皇子,为何出手这般毒辣,武功高深莫测。

    而魏弃并不看他,只眼神稍稍一转,落在书案那破旧的古籍上。

    手指按住那血点纷溅的纸页,他眼神掠过上头熟悉的字迹,忽道:“陆医士,颇有雅兴啊。”

    “殿、殿下……”

    听出他话中森然意味,陆德生一时间门恍然梦醒,寒毛耸立。

    硬是把指甲掐入肉里,也要撑着困顿的身体起身,冲魏弃跪下,他叩首道:“下官绝无窥探殿下之意!只是机缘巧合得此书,联想起殿下身体怪症……下官只愿为殿下解忧,除此外绝无他意!”

    “果真是,医者仁心。”

    魏弃淡淡道:“那陆医士可已想出为我解忧的法子?”

    屋内烛火幽微。

    少年本就肤白胜雪,颊边溅到的斑斑血点,更给他添了几丝森然鬼气。

    “这……这,下官愚钝,”陆德生背后,一时冷汗直冒,竟忍不住唇齿颤颤,“下官尚未参透此籍,下官——”

    “愚钝倒不至于,”魏弃道,“我看陆医士,反而是太聪明了。”

    “……”

    “陆医士既这般机警聪敏,且来猜猜,今夜为何会有杀手,前来行刺你这么一个小小医士?”

    陆德生垂首不答。

    魏弃便代他答了:“因为你救了我。”

    “不仅救了我,你还想知道,我的怪病因何而来——陆医士,依你看,这叫不叫自作聪明?”

    “殿下!”

    魏弃没有理会陆德生那凄然的一声,只拾起地上那把长剑,有些玩味地抹了抹剑尖。

    说来,他已许久没用过剑了。

    少时他曾与众皇子一起,拜戎马将军樊齐为师,此人以一手双剑扬名沙场,据说能于十步开外一剑封喉。

    他师从樊齐,却在短短两个月后,便在十招内败其于剑下。

    樊齐羞惭,自请离朝,不久后,他便被关入了朝华宫,自此再无缘用剑。方才斩下杀手项上人头的,亦不过一把随手带来的短匕罢了。

    藏拙多年,他几乎已经忘了,身体里那股力量在摧残他的同时,也赋予他所谓的“天生神力”。只要他想,杀人取物,不过弹指之间门。

    “陆医士,多谢你救我一命,”魏弃倏然叹道,“方才,我亦救你一命,算是偿还。如此,你我便算是两清了。”

    “多谢殿下!”

    陆德生忙道:“殿下之恩,下官没齿难……”

    忘。

    那个“忘”字仍含在唇齿之间门。

    剑刃的寒意逼近脖颈,却几乎一瞬见了血。

    魏弃道:“既然两清,我再杀你,也不算恩将仇报了。”

    丽姬的尸骨还在皇后手中。

    而他的这所谓“怪病”、朝华宫下那阴森地宫的秘密,更绝不能再被人知晓内因。

    一旦此事披露,恰如前朝巫蛊之祸。

    无论加害被害,谁对谁错,凡涉事之人,必被斩草除根。

    魏弃想,若是从前,他或许还能坐观虎斗,毕竟结果再坏,大不了一死。

    可如今,他心上还有一桩未完成之事,暂时不能死——那么,多事之人,便不得不死了。

    从这面来讲,他与皇后这对生死仇敌,此刻倒成了一丘之貉。

    魏弃心中冷笑。

    手上却无丝毫留情,只道:“我会留你全尸。”

    “殿下且慢……!”陆德生冷汗直流,却忽的出声,指着书案道,“殿下,殿下留我一命!”

    魏弃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案侧,赫然搁着只颇眼熟的灰扑食盒。

    少年眉头微蹙,伸手掀开查看,里头放着一碟未吃完的芽麦圆子。

    他认出那点心是谁的手笔,指尖不由一顿。

    陆德生立刻叩首道:“殿下,这是、这是殿下宫中那位姑娘,今日送来予我,谢我救殿下之恩。明日,那姑娘还会来取。若我死了……她、她定会……”

    定会如何?

    陆德生一时迟疑,魏弃却已回过神来,反问道:“她不开心,与我何干?”

    原来今日去的不是御膳房,去的是太医院。

    满嘴谎话。

    陆德生听他言辞冷漠,心下绝望,可魏弃转而又问:“她何时拿来给你的?”

    “今、今日一早……约莫辰时……”

    那便是比自己吃到的早了。

    很好。

    魏弃把那足有三层的食盒一层层打开,见芽麦圆子,绿豆糕,茯苓糕,每一样都不缺,脸色更加难看。

    陆德生本是个迂腐书生,此刻却难得敏锐,见他面色不虞,心知他定是误会了自己与那位小宫女的关系,忙又把今日的来龙去脉如实道来。

    魏弃听得入神,手中剑刃却丝毫未曾挪动。

    末了,问了陆德生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你吃了蛋饼么?”

    “没有!绝没有!”

    陆德生立刻摇头:“那位姑娘送给下官的点心,都在此处了。”

    话音落地。

    长剑亦落地。

    “当啷”一声,被随手弃置在杀手残缺的尸身旁。

    这、这是留自己一命的意思?

    陆德生只觉浑身发软,瞬间门坐倒在地。

    却还来不及长舒一口气,又见这位殿下居高临下,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片刻,道:“你逃得过今夜,逃得过明日么?”

    有些事,一步错,步步错。

    陆德生想,他那日的一念之差,如今却要叫他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

    说不后悔,是假的。

    可若是重来一遍,自己难道又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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