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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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仿佛后知后觉。

    “你知道傅吗?你们似乎来自同一个国家。”

    这位家里从事时尚行业的法国同学,用很不标准的发音念出那个中文姓氏。

    听上去几乎像是fool。

    “与JA联姻的那个傅吗?”

    刚刚路过JA门店的安娜,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在说谁,用彼时口音还不够地道的法语回答道:“当然知道,他既幸运又不幸。”

    她语带惋惜,可身边的友人却笑了。

    “不幸?他分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紧接着,她听见这个自小在巴黎心脏长大的同学,说起了一段仿佛镀着金色光晕的名流往事。

    以充满夸张咏叹调的调笑口吻。

    “你在叹息他的选择吗?不,不必叹息,巴黎人早就看到了他的结局。傅可不是第一个为奥罗拉·德安茹自杀的男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不过,他肯定是最受羡慕的那一个,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和奥罗拉步入过结婚殿堂的男人,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天啊,那可是永远自由的奥罗拉!婚礼那天简直是巴黎西区的末日!”

    “一直到几年后,他们终于离婚,笼罩在无数心碎艺术家窗前的乌云才散去,那时我还很小,也记得夜夜流光溢彩,一场场聚会欢呼庆祝到天明,往往第二日,就有一份才华横溢的设计稿问世,后来对它们大加赞美的顾客们,一定想不到它的灵感来源于一段总算告吹的婚姻,和无数为之疯狂的酒精。”

    “人人都在庆幸,奥罗拉还是那个奥罗拉,乏味的婚姻没有减损她的半分魅力,反而赠给她一个继承了那双绿宝石眼珠的漂亮婴儿,时间过得真快,如今这个婴儿都快成年了,她仍像云雀一样自由美丽——去年我有幸见过他一次,不愧是奥罗拉的孩子,模样生得完美极了!哦……我记得他在你们国家也很出名,人们都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孩子,是不是?

    那时的安娜站在巴黎最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上,眸中鲜明地映出漫天纷飞的金色落叶,渐渐听得满心惊叹。

    她在眼花缭乱的憧憬与想象过后,笑着说是。

    从未想过很久以后,自己竟成了能和那个顶级幸运儿直接对话的随身助理。

    而这一刻,她再次有些恍然地想,或许,他也没有那么幸运。

    多年后的阳光静静照耀着四处光华冰冷的办公室。

    良久,置身于此的安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同时又一次提起了那个初次听闻的陌生名字。

    “所以……傅闻禹是傅总的弟弟?”

    她顿了顿,补上更准确的称呼:“堂弟?”

    她想,傅总和这个弟弟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至少在以前很不错,才会在这种时候想到要将对方保护起来。

    林映说:“曾经是。”

    曾经是。

    这是一种使用得很微妙的措辞。

    但林映却没有再解释更多。

    她也没有给安娜追问的机会,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干脆利落。

    “他现在恐怕不叫这个名字了,你找起来会有难度。”

    听筒里最后传来的,是林秘书语调平静的提醒。

    “他的母亲叫闻婉华,我想,从这里入手开始调查他的行踪,可能是最快的。”

    “闻婉华?”

    位于老城区的一家疗养院里,声响嘈杂的走廊上,回荡着护士惊讶的反问。

    “两个月前,她就已经被接走了呀。”

    听到这话,她面前的年轻男生神色未改,平静道:“我知道,我想来收拾她留下的东西。”

    短暂停顿后,又说:“有吗?没有就算了。”

    护士的面色愈发犹疑,小声道:“她都搬走这么久了,哪还有留下来的东西,有也被保洁丢掉了……”

    而且,这事都过去两个多月了,现在才来问?

    黄花菜都凉了!

    要么是不孝顺,要么是有古怪。

    她这样想着,心中渐渐生出警惕,一晃眼看到在这里工作了很久的同事从后面经过,连忙道:“周姐!能过来一下吗?这里有个访客找——”

    而她话音未落,周姐已经快步走过来了,语气熟稔道:“小闻!”

    眼睛是望着那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寸头男生的。

    小护士顿时松了口气,挤出个笑容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因而没能看见,周姐目光里紧接着涌上的忧虑。

    “我之前给你打过几回电话,你都没空过来,是期末太忙吧?”

    她说:“那天过来接走你妈妈的那几个人,看起来真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反正我后来看监控是这么觉得的,我那天刚好休班,要是我在,怎么也得先联系上你……”

    年轻男生打断了她的忧心忡忡:“没事,周阿姨,不用担心。”

    “真没事啊?”周姐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到底没再继续念叨,“那你今天过来是……?”

    “我来收拾她留下的东西,那天走得仓促,也许落下行李了。”

    “啊,这我倒没印象了,好像全带走了吧?她那个房间早都有别人住进去了。”

    “嗯,谢谢周阿姨,那我先走了。”

    说着,他真的转身就走。

    上午的日色涌进走廊,映亮了那人垂在身侧的手臂,泛着金灿灿的光,直至消弭于疤痕鲜明的掌心深处。

    周姐看着这道背影,不知怎么,又出声喊住他:“等等,小闻!”

    男生停下了脚步。

    而她叹了口气,温声道:“到被接走那天为止,她还是老样子,哭哭笑笑的,从来没有喊过任何人的名字,也没有说过什么。”

    周姐想,他应该是来问这件事的。

    往常他每一次来,都是为了这件事,再顺便交个费。

    最初,她也以为这是个在疗养院里随处可见的不肖子。

    对生他养他的母亲没有多少感情,丝毫不懂感恩,出钱供着就是最大的回报了,想起时偶尔来一趟,就算来了,连个笑容也没有,更别提带些水果点心。

    直到某天,她意外听见了这个年轻人对母亲说的话,就再也没有这样想过。

    后来她渐渐想,他能一个人坚持着走到今天,已是最不容易的事了。

    而到了今天,他也没能从疯了数年的母亲那里,听见一个真正清醒时才会被唤起的名字,得到一个从她疯狂那日起便苦苦追寻的答案。

    ——是阿宇,还是阿羽?

    周姐始终不知道是哪个字。

    但她忽然发觉,这一次,她好像猜错了。

    因为听到这话的年轻人回头望来时,这些年里头一回,她在他脸上看见了笑容。

    “我知道,我没有再等她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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