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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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闹脾气等着被哄的那种搬走。

    傅呈钧忽然不确定答案了。

    即使他已经亲耳听兰又嘉说过,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闹脾气。

    可语言总有修饰,言不由衷是个常用词。

    客观发生的事实却不会撒谎。

    于是,在这个天色宛如永夜的正午,男人再一次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间已有大半个月无人居住的卧室。

    去确认事实。

    房间依然是活泼明朗的暖色调,同窗外的晦暗风景对比鲜明。

    这次仔细审视后的感受,也与昨晚仓促一瞥时留下的印象一致。

    这间保洁员还来不及打扫的卧室,的确维持着昔日正常生活时的模样。

    除了一个行李箱和那枚戒指,兰又嘉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至少以傅呈钧对他的了解,其它那些他曾经当作宝贝爱不释手的东西,竟一样都没被带走。

    事实格外清晰地指向这是一场不会持续多久的暂离。

    但他离开后留下的言辞却分外坚决和冷酷。

    在商场上一贯雷厉风行的男人,面对这道自相矛盾的情感判断题时,一时也难以作答,怔忡出神。

    他唯一能确定的一个前提是,兰又嘉从来都不是一个言不由衷的人。

    傅呈钧向来排斥感情,第一段真正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就是和兰又嘉,所有的经验也来源于他,但并非没有见过旁人陷入爱情以后的样子。

    大多数人在爱里,或多或少会变得羞怯、别扭,下意识地隐藏心绪。

    兰又嘉却还是口无遮拦,直白大胆,从来不对他撒谎,有什么感受,就说什么。

    他身上有一种罕见珍贵的热烈赤忱。

    这样的人郑重地说了要离开,就不可能是开玩笑。

    但又为什么会将自己拥有与珍视过的一切都留在这里,说不需要了,任由他处理?

    思绪浮动间,找不到一个合理解释的傅呈钧难得显出几分郁然躁意,锐利的目光再一次于这间静止的卧室里逡巡,反复审视着任何一个可能有意义的细节。

    忽然间,视野里掠过一抹半绿半白的色彩,它被很随意地搁放在陈列柜上。

    男人神情一怔,伸手拿了起来。

    是一个纸皮已经有些泛黄的药盒。

    上面印刷的药品名是阿司匹林。

    刹那错愕后,傅呈钧很快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天早晨。

    他被一阵跌跌撞撞的动静吵醒,看见兰又嘉跪坐在柜子前翻找着东西,整个人冷汗涔涔,看上去狼狈不已。

    终于在抽屉深处翻到这盒药,青年正要仓皇地剥出药片咽下去,被他及时拦住拿走,随手放在了柜子上。

    因为这是一盒已经过期的阿司匹林。

    也是在这一刻,傅呈钧才有些恍然地想起来,那天其实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兰又嘉拿止痛药吃。

    他见过很相似的一幕。

    甚至可能见过尚在保质期内的这盒药。

    在两年前。

    自那个有动人琴音弥漫的落雪平安夜之后,兰又嘉就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眼前。

    青年的目光里总是盛满了炽热烂漫,让人不忍打碎的晶莹爱意。

    所以傅呈钧没有再拒绝过对方。

    更没有确定过彼此的关系。

    他是被追逐的那一个,便占据了顺理成章的主导权,有着随心所欲的自由。

    他不需要爱人。

    而兰又嘉是个很好的床伴。

    当时的傅呈钧,还不知道自己的床伴恐惧雨天。

    京珠是真的不常下雨,他们也并非朝夕相处。

    直到两年前的那一天,中途下了雨,窗子没有关,雨水淅淅沥沥地浇进来,声音潮湿淋漓,兰又嘉忽然陷入溺水般的恐慌,奋力挣扎的指甲在男人身上留下醒目的抓痕。

    不断蔓延的疼痛,和初次出现的抗拒,反而催化了本就浓烈的情欲。

    男人明明察觉到异样,却在陌生新鲜的感官刺激中,越发失控,甚至将他抱到窗边,逼着他去听雨声。

    纷纷扬扬的雨丝钻进来,顷刻间和咸涩的泪水模糊成一片。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兰又嘉在自己面前流了那么多痛苦的眼泪,多到仿佛要用一生才能偿还。

    也只有在那一天,那张总是写满灿烂爱意的面孔在望向他时,流露过些许悲伤绝望的恨意。

    “傅呈钧,我怕疼,也怕下雨天。”

    被他拥在怀里的人哭叫着恳求,喊他的名字。

    “不要再让我听见雨声了……不要再让我疼了,好不好?”

    在剧烈喘息中泣不成声的话语,被雨水冲刷着涌入他的耳畔。

    尾音仍透着撒娇般的怯然轻颤。

    可那双极美的眼睛里盈满了心碎湿漉的雾气。

    在濒死般的高潮后,空气中飘荡着赤裸透明的哀求、恐惧、爱……

    与恨。

    窗户终于被关上,屋外潮热的大雨下了很久才停。

    那天结束后,兰又嘉第一次没有缠着他温存,而是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床,去翻自己的包。

    他翻找出一个药盒,从里面倒出一板吃了一半的白色药片,扯开铝箔板剥出药片,都不需要水,动作粗暴地吞了下去,仿佛再晚一秒,就会在铺天盖地的疼痛中死去。

    而身后的男人在起初的惊愕过后,停住了要走向他的脚步,静默无言地注视着这一幕。

    他看着兰又嘉吃过了不知名的药片,等待呼吸渐渐平复,然后收起那个半绿半白的药盒,回眸望向他。

    露出了一个残留着泪痕,却已经重新烂漫起来的笑容。

    他说:“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没有生病,是心脏有点疼,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小时候,但已经过去了……只是普通的止痛药而已,不用担心。”

    发丝全被汗水打湿,面色苍白得惊人的年轻男孩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中途关上的窗,笑着对他说:“看,雨停了。”

    “我一点都不疼了。”

    被雨水洗过的玻璃,浅浅映出那张漂亮得宛如幻梦的明媚脸庞。

    曾经根本不打算建立任何感情关系的傅呈钧,就是从这一刻起,忽然对这个单恋了自己很久的男孩真正上了心。

    毫无来由,莫名其妙地上了心。

    第二天,傅呈钧带他去了豪宅林立的月亮湾,给了他一个崭新美丽的家。

    因为他很早就调查过兰又嘉的背景。

    他的背景简单而干净,甚至只用一句话都能概括。

    兰又嘉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高知家庭,直到十二岁时,职业是大学教授的父母在一场暴雨引发的意外中双双去世,他成了孤儿,幸而有那所大学的资助和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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