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但龙傲天白月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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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男人不同,他语气沉稳,声音里的那点沙哑被他的沉稳一盖,竟无端生出些优雅的意味,令人想起棋盘上温润的玉棋,好似说这话的不是什么穷凶极恶、杀伐果断的鬼王,而是一个满手纸墨,芝兰玉树的君子,沉稳而优雅。

    黑衣少年半跪在地上,安静地等待着上位者的指令,像是一只臣服后沉默的忠犬。坐在高椅上的男人手指有条不紊地敲击着座椅上的扶手,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等到少年腿都蹲麻了,才淡淡道:“小黑,药要凉了,拿来吧。”

    小黑闻言,抬起了头,一声不吭地端着药走上前。

    他眼前是一层丝绒红纱帘,把帘后的人遮得影影绰绰,一只苍白的手从红帘后探出来,接过了他的瓷碗。

    那手苍白冰凉,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在红布的映衬下显得剔透如瓷器,略微有一层薄茧覆盖其上,好看得紧。

    然而小黑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挪开,反而去看帘后的另一个人。

    红帘被风吹得微微摇动,不经意地被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的一个少年。窗外树影婆娑,月色被树梢切碎,温凉如水地落在问月鼎脸上。

    祝茫一惊。

    他看清问月鼎的表情了。他再也见不到了。

    问月鼎忽然觉得,如果沈乘舟最开始不要救他就好了。

    这样,他们也不用纠缠一生。

    而无论纠缠多少次,只有问月鼎一个人记得。

    因此,他放声大笑,诅咒眼前这人。

    问月鼎捂着不断流血的额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他又咳又笑,大声道:“沈乘舟!你放心!我与你结婚,只是为了折磨你,只是为了让你尝到爱而不得究竟是如何滋味。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情爱,一丝、一毫也未曾——”

    “你挖了我的金丹,我便要强娶你。我如今这样不人不鬼,你又凭什么好过?”

    他肆意大笑道:“沈乘舟,我问月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沈乘舟扭头,冷冷地看着他,那点刚刚冒了个头的愧疚之心瞬间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他大步迈出门槛,走到祝茫身边,漠然地丢下一句日后他痛恨不已的话。

    “你真该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那传闻中凶残血腥,无恶不作的红衣少年头发凌乱,乌黑的长发长长地拖曳在地,单薄清瘦的线条若隐若现。

    他的睫毛天生就很黑很密,垂下眼睛时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微微颤抖时抖出惊心动魄的频率,丰满微湿的唇红润,像是涂抹胭脂的女子,藏在黑发下的脸漂亮得宛若一块价值连城的瓷器,光是看着就令人心惊。

    只是这玉人此时脸上的表情一片空茫,眼瞳涣散,眼底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有焦距,像是在梦游一般,静静地看着这间屋子。

    月色凉如水,将他如玉的面孔浸泡得宛若透明,没有一丝血色,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前进。

    问月鼎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输入指令的人偶,“……家,回家。”李廷玉从未有如此强烈的自己即将失去什么的预感。

    再也找不回来,再也得不到。

    可他却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又像是双手忽然被沸水滚烫地淋了一下,条件反射一般,反应极大地将怀中无力绵软的人重重甩了出去,仿佛那是什么灾星。

    少年被用力甩到地上,头和地板重重地磕在了一起,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问月鼎。”

    李廷玉的声音沉了下去,“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厌恶地看着歪着脑袋、倒在地上的红衣少年,踢了踢碎裂一地的酒坛,嗤笑:“朋友?谁和你是朋友,痴人说梦,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

    “像是个下贱的婊|子。”

    少年腹部的血迹汩汩流出,红衣已经彻底濡湿,宛如刚刚从血水中捞起一般。

    可偏偏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无声无息,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

    像是死了。

    沈乘舟神色一僵,接着隐约有些狰狞起来,“少给我摆死气沉沉的样子,装什么?”

    “我知道了,你又想从我这骗走什么?”

    “不对。”他又笑了起来,摇摇头,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装的,我不在乎。一壶酒而已,我的酒窖里好酒美酒要多少有多少,你这酒看着就劣质,路边随便买的?糊弄谁?”

    问月鼎眼里的雾气越来越多。

    李廷玉却视若罔闻,恶意地笑起来,“被我说中了?羞愧难当了?”

    他不客气地踩住少年皓白的手腕,眼里满是怜悯与讥讽。

    “看看你这副样子,真是没吃过苦头。”他说,“我为了当上盟主,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没做过?怎么好像我摔碎你一壶酒,捅了你一剑,你就这幅模样?”

    他叹了口气,蹲在问月鼎旁边,摸了摸他冰凉的脸,接着,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少年仰头,他垂着眼睛,手不自觉地从少年沾血的嘴唇擦过,接着,用力地揉捏起来,冷漠地嘲讽道:“真是娇气的小少爷。”

    他微微走神,可等到他回过神来时,表情骤然扭曲,像是一个看见自己心爱玩具被抢走的顽劣孩童。

    那片血泊上空空荡荡。

    问月鼎不见了。

    问月鼎呆呆的,“这是,回家的路。”

    “我要,回家。”

    他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来,嘴唇翕动,像是在向谁打招呼,即使眼前空无一物。他眼睛温柔地弯起来,“我回家啦,妈妈。”

    少年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苍白安静,长而柔软的乌发在床头凌乱地散落着,几缕发丝被坐在床头的白衣男人抓住手里摩挲着。

    温暖的烛火跳动着,给少年瓷白的面孔镀上了一层暖玉般的光,唇色殷红如血,身上原本破破烂烂、湿透了的衣服被褪下,小心翼翼地换上材质更为珍贵的蚕丝单衣。

    他看上去单薄而脆弱,若不是平坦的胸膛几不可微地有起伏的痕迹,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具漂亮不朽的尸体。

    少年的脚踝和手腕处皆被男人套上了一根红绳,尾段各系着枚刻着“平安”的古铜钱,血红色的绳在苍白的肤色上,宛若红宝石色泽的血管,令人看了便移不开眼。

    若是有人看到这两枚铜钱,怕是会晕倒在地。

    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这两枚铜钱恐怕是连接了另一人的生死,上面刻满了生死符咒,若是佩戴铜钱的人死去,另一人决不独活。

    不是疯子,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但是男人却只是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少年脚踝上的那枚铜钱,他从小黑手里接过药,垂下头去,冰凉的长发垂落在昏死的少年脸颊上。

    烛火的光影在他们之间跳跃着,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好似在一起接了一个安静而又缠绵的吻。

    这道吻跨越光阴,跨越上下三百年,跨越数不清的别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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