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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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沈鸢说的是实话,可不知为何,谢清鹤并不乐意看见沈鸢这样坦然谈论自己的亲事。

    谢清鹤眉宇紧锁:“此事与你无关。”

    “我知道。”

    沈鸢目光平静,“陛下若是不喜欢我提这事,日后我不说就是了。”

    她本就对谢清鹤的事不感兴趣。

    沈鸢不知谢清鹤为何忽然过来兴师问罪,更不知他为何这般恼怒。

    转念一想,谢清鹤兴许是疑心自己觊觎后位。

    她淡然从容,朝谢清鹤福了福身子:“陛下放心,我对后位无意,若他日陛下成亲,我定……”

    余音消失在相碰的唇齿间。

    谢清鹤恶狠狠咬着沈鸢双唇,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闭嘴。”

    他声音透着不为人知的恼怒愤懑。

    唇齿碰撞,淡淡的血腥气在唇间蔓延。

    沈鸢身子抵着雕漆红博古架。

    少顷,谢清鹤忽然松开自己,气息沉沉落在沈鸢颈间。

    他伸手在沈鸢膝上拍了一拍,意有所指:“别松开。”

    沈鸢脸红耳赤,避开眼去看窗外的婆娑树影。

    她后知后觉,谢清鹤已经连着一个多月都是这样,不是半哄半迫沈鸢用手

    ,就是让沈鸢穿着凤翼金缕鞋。

    沈殊今早的话还犹在耳边,沈鸢猛然一惊,转眸震惊注视着谢清鹤。

    她声音磕磕绊绊,含糊不清:“我,我是不是有了?”

    谢清鹤从她颈间抬起头,半晌没有说话。

    沈鸢双眼泛红,吧嗒吧嗒往下掉落眼泪。

    她想起这些日子宫人待自己时非同一般的小心翼翼,想起如今寝殿还铺着的狼皮褥子,还有她前些日子的异样。

    沈鸢双眼含泪:“那个安神汤……有问题?”

    “没有问题,那是助孕的。”

    谢清鹤伸手挽起沈鸢半张脸,“如今胎相不稳,本来想过些日子再告诉你的。”

    他担心若是中途保不住孩子,沈鸢会失望。

    谢清鹤垂首,眉眼间是难得的温和谦逊,“你放心,朕不会让孩子有事。”

    沈鸢一颗心沉到谷底,身子凉了半截。

    她想起先前自己做过的噩梦,想起梦中女子紧紧勒住幼儿的双手,想起那个女子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沈鸢遍身惊起颤栗,双唇嗫嚅。

    谢清鹤面色稍沉:“……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是。”

    沈鸢不敢说话,她垂首低眉,惶恐不安:“我只是怕我会和姐姐一样,姐姐那日差点救不回来。”

    “不会的。”

    谢清鹤脸上凝结的冰霜渐散,“朕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

    棠梨宫的宫人多了一倍,十来双眼睛寸步不离守在沈鸢身边。

    沈殊得知此事后,匆忙入宫。

    她从小看着沈鸢长大,不可能对她一无所知。

    沈鸢那日对自己有孕一事避之不及,和沈殊当初得知此事时判若两人。

    沈殊愁容满面,忧心不已。

    宫中隔墙有耳,处处都有谢清鹤的人盯着,沈殊不敢明说,只能揽着沈鸢的美人肩,柔声宽慰,让她务必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做傻事。

    沈殊循循善诱:“三房那位就是头胎伤了身子,如今都不曾有孕,她那回好似是吃错东西,孩子没保住,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

    沈鸢苦中作乐:“我如今吃的东西都过了虞老太医的眼,想来不会出错。”

    沈殊语重心长:“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沈鸢日渐消瘦,沈殊日日入宫作陪也无济于事。

    她像是打从心底深处抗拒这个孩子的到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五月初,沈鸢说是夜里梦到了锦鲤,次日醒来,她屏退宫人,只身往御湖走去,说是昨夜锦鲤给她托梦,不许旁人跟着。

    宫人无可奈何,只能落后几十来步,不远不近跟在沈鸢身后。

    没人想到沈鸢会失足跌落湖中。

    烈日当空,日光满地。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沈鸢一声惊呼还未从口中溢出,大片大片的湖水朝她涌了过来。

    寻常人掉入御湖尚且性命堪忧,更何况沈鸢腹中的孩子还不足三月。

    宫人大惊失色,争先恐后跳入湖中:“娘娘,娘娘——”

    沈鸢一点点任由自己的身子下沉,看着朝自己蜂拥游过来的宫娥,她眉心稍皱。

    沈鸢没想到谢清鹤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宫人,竟会通水性。

    宫人一左一右拖着沈鸢的左膀右臂往上游去,一面往岸上游动,一面出声安慰。

    “娘娘莫慌,太医很快就到了。步辇呢,快抬步辇过来!”

    “快去取氅衣过来,让人去备热水,娘娘刚受了惊吓,还得再备安神茶。”

    宫人有条不紊,有人找太医,有人去养心殿寻谢清鹤。

    沈鸢心不在焉被抬回棠梨宫,她敛眸,飞快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愤怒。

    事后又以为孩子积德为由,让谢清鹤莫要对宫人大开杀戒,只罚了半月的月钱。

    有了落水的前车之鉴,谢清鹤在湖边都修了雕漆石柱,跟在沈鸢身边的宫人又添了十人。

    除了上朝,谢清鹤几乎是形影不离跟在沈鸢身边。

    谢清鹤看得紧,沈鸢连出门透气都有人亦步亦趋跟着。

    她知道谢清鹤对这个孩子看得很重,也知道这是谢清鹤的第一个孩子。

    沈鸢夜里醒来,有时会瞧见谢清鹤落在自己腹部的目光。

    那样的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那是谢清鹤从前不曾流露过的。

    可惜沈鸢不喜欢。

    她总会梦见自己成为了生母那样的人,梦见自己亲手勒死了孩子。

    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沈鸢肚子中的孩子越来越大。

    秋日的第一场雨到来时,她终于寻到时机,来到戏楼上。

    廊下飘着细密的雨珠,秋霖脉脉。

    沈鸢伸出手,接住了檐下落下的雨珠。

    宫人忐忑不安跟在沈鸢身后:“娘娘,这里风大,还是先进屋避避雨罢。”

    “不急。”沈鸢莞尔,她转首侧目,视线落在脚下一望无际的台阶。

    肚中的孩子已经有六月大了,若是自己失足从台阶上滚落……

    沈鸢双手攥紧,那一滴雨珠冰凉透骨。

    她想起谢清鹤逼迫自己杀人,想起那垂在横梁上的明宜,想起她和苏亦瑾阴差阳错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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