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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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

    她喜极而泣,拖着双膝跪到明将军跟前,“我是不是不用嫁给太子了?”

    这么久了,她终于听到父亲的一声道歉。

    明宜沉浸在喜悦中,扬眸对上明将军满是红血丝的一双眼睛,一颗心忽的沉到谷底。

    她声音透着绝望无力,“我还是得嫁人,对吗?”

    明将军定定望着明宜许久,忽然颤动着手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

    他眉眼笼着浓浓的疲惫和不堪。

    “你如今也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

    明宜云里雾里接过密函,好奇:“这是什么,难不成是……”

    她瞳孔骤紧,难以置信盯着信上的一字一句,明宜捏着密函的手指一直在发抖,她翻来覆去看了半日,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父亲,这是污蔑,您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信上是明将军受贿五十万两的罪证。

    铁证如山,容不得明宜辩驳,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瞪着一双眼珠子像是要将那张纸看破。

    “是真的。”

    明将军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扶着香案,捻香下拜,对着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响头。

    明宜瞠目结舌,她一直在摇头:“不可能,这是假的。五十万两那么多,若真是你拿的……”

    “宜儿,领军打仗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一年冬,突厥人突击,朝廷的粮草迟迟到不了,将士饥寒交迫,恨不得啃树皮吃泥土。

    “我若是不收这个钱,他们定熬不过那个冬日。宜儿,他们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叔叔伯伯。你说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

    明将军抹去眼角的泪水。

    “这事是真的,我今夜有句话说得不好。”

    明将军眼角长满皱纹,他扶着香案站起,差点站不稳。

    明将军伸手扶起明宜,“你没给父亲丢脸,是父亲、是父亲给你丢脸了。”

    明宜泪流满面:“这密函是谁给父亲的,皇后娘娘还是太子……”

    明将军眼疾手快拦下明宜的未尽之语:“隔墙有耳,你日后说话,可不能再如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他叹口气,“陛下膝下只有太子一人,只要你入了东宫,日后若是东窗事发,也不会连累你。”

    他至少能保住明宜的性命,不会让她流落教坊,颠沛流离。

    明宜目瞪口呆,连着说了好几个“不会的”。

    她喃喃:“我去求、去求……”

    明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余光瞥见明将军皱巴巴的手背,她后知后觉。

    她的父亲,不再年轻,不再如记忆中那样无所不能。

    风声悠悠,荡起满地的落叶。

    明宜跌坐在蒲团上,良久,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我嫁。”

    ……

    ……

    三日后。

    皇帝携文武百官,一路浩浩荡荡,往洛阳行去。

    为迎皇后的生辰,洛阳花匠绞尽脑汁,耗尽人力物力,凿就了一个牡丹园。

    满园花团锦簇,锦绣盈目。

    金黄的姚黄为花中之王,香气扑鼻,又有赵粉和豆绿,争相斗艳,美不胜收。

    花光树影,疏林如画。

    皇帝撑着病躯,在榻上躺了多日,又经过十来日的舟车劳顿,皇帝早就体力不支。

    他扶着皇后的手,穿过青石甬成的小路,说话都在喘气。

    “窈娘,这是朕在书上见过的白雪塔。”

    白雪塔稀罕,并不常见。

    皇帝也只是在前朝文人留下的游记见过,他知道皇后对牡丹情有独钟,特命洛阳的花匠寻遍天南地北,好容易才在一处深山中寻到一株白雪塔。

    “这是从山里移过来的,朕想着这花素白如雪,你定会喜欢,就让他们、他们……”

    一语未落,皇帝忽然扶着心口,连声咳嗽。

    皇后忙忙上前搀扶,盈盈一双凤眸缀满水雾:“陛下身子不好,何必还为我的事伤神。凭这牡丹再怎么好看,也比不得陛下要紧。”

    丝帕呕出一口血,刺眼血腥。

    皇帝望着帕子上的血色看了许久,眼角瞥见皇后眼中的泪珠,又忍不住再次咳嗽。

    他一手搂着皇后的香肩,忧心忡忡。

    “别哭了,朕还好好站在这里,没事的。”

    皇后莞尔一笑,双颊染上绯红:“孩子们都在呢,陛下也不怕被他们看见,像什么话。”

    皇帝连连摆手:“清鹤都快娶亲了,哪里还算是孩子。”

    皇后不动声色道:“也是,好容易盼到他点头,明家那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脾气骄纵些,可姑娘家的,不都是这样。”

    话落,又朝后瞥了谢清鹤一眼,皇后笑得和蔼可亲。

    “日后有人看着清鹤,我也能安心。只是有一句,别同苏家那孩子一样,那孩子就是心眼实……”

    皇帝转身,好奇:“苏家那孩子怎么了?”

    他皱眉沉吟,“我记得那孩子身子骨弱,后来是搬到、到……”

    皇后接上话:“陛下真是糊涂了,苏尚书那孩子如今就在洛阳呢,可惜那孩子是个实心眼,怕自己熬不过去,早早和少夫人和离了,说是不想连累她……”

    这话正戳皇帝的心思,他刹住脚步,听着皇后缓声道。

    “陛下也知道,那小夫妻向来感情好,如胶似漆。可惜都太倔了,一个赛一个的犟脾气。听说沈二姑娘同苏家和离后,也是日日以泪洗脸,这真是造化弄人。”

    谢清鹤眉角轻动。

    皇帝眉心皱起:“苏家那孩子如今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皇后一时语塞,赧然失笑:“瞧我,这阵子都忙晕了,也忘记问一句。”

    皇帝摇摇头:“你为朕的事日日焦头烂额,朕还能不知道?罢了,清鹤你替朕去一趟苏家,苏尚书膝下就这一个孩子,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皇帝扼腕叹息,还没说两句,眼前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皇后忙不迭上前扶住,好生安置皇帝回宫歇息。

    帘栊轻动,皇后款步提裙,笑着道:“清鹤,你等等。母后让人做了广寒糕,这些时日辛苦你了。你父皇的病……”

    皇后欲言又止。

    谢清鹤面不改色:“父皇的病如何,母后不是最清楚吗?”

    皇后挽着鬓边的金镶玉牡丹花步摇:“都是枕边人,自然清楚。”

    皇后凤眸半抬,慢悠悠瞥了谢清鹤一眼。

    “我听说,你也把她带来了。”

    谢清鹤没说话。

    皇后笑睨他一眼,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她和苏家还真是有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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