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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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

    沈鸢双目迷离,眼中逐渐染上泪珠。

    罗裙半解,腰间系着的石榴红长穗宫绦垂落在一旁,另一端笼在谢清鹤宽松的广袖中。

    谢清鹤黑眸沉沉:“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他指腹轻轻抵在沈鸢唇珠上,“我教过你的。”

    众鸟归林,园中万籁俱寂。

    沈鸢一双杏眸如秋水,眼尾泛着红,她一只手攥着谢清鹤的衣袂,哑着嗓子哽咽。

    沈鸢胆战心惊:“这是在、在园子。”

    眼若桃红,楚楚可怜。

    谢清鹤眼中带笑。

    “那又如何?”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沈鸢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谢清鹤冷下脸,耐心全无,连拖带拽教沈鸢伏在躺椅上。

    “转过去。”

    他抬手在沈鸢双膝上拍了一拍,意有所指,“别松开。”

    ……

    风过林梢,耳边的一切都安静极了。

    沈鸢趴在躺椅上,半张脸伏在自己手背。

    一张脸几乎被染红。

    沈鸢耳尖红如血,她连转过去的胆量也无。

    贝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良久。

    一记闷哼在自己耳边落下。

    谢清鹤起身立在一旁,他身上的锦袍干干净净,只多出几道褶皱。

    沈鸢慢慢转过身子,红着脸拿帕子擦拭膝上的脏污。

    一方帕子不够,沈鸢无可奈何朝谢清鹤望去一眼,欲言又止。

    谢清鹤抬眉。

    少顷,他起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石榴红长穗宫绦,往沈鸢怀里丢去。

    沈鸢面红耳烫,纤长睫毛低垂。

    她整个人如坐针毡,起身时双足还是麻的,差点跌落在谢清鹤怀里。

    宫绦皱巴巴掉落在地,沈鸢连看也不敢看。

    她一只手拢着锦裙,一只手环住谢清鹤的腕骨。

    沈鸢的手很小,只堪堪抓住谢清鹤半边手腕。

    她小声哀求:“可以劳烦殿下让松苓给我送宫绦过来吗?”

    她此刻这般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不宜在宫里走动。

    沈鸢泫然欲泣。

    月影横窗,沈鸢眼角一滴泪珠正好落在谢清鹤眼眸。

    他单手抬起沈鸢的一张婆娑泪脸:“怎么什么也不会。”

    谢清鹤黑眸低垂:“后日崔武会送你出宫。”

    该学的还是得学,总不能事事都由着他教。

    沈鸢脱口而出:“……去哪?”

    谢清鹤要笑不笑看着她,笑而不语。

    沈鸢识趣闭上嘴,半晌,她悄悄勾住谢清鹤的小指头。

    “我想在走之前给姐姐回封信,可以吗?”

    沈鸢声音急促,“我不会乱说的,我就是怕她担心我。”

    “可以。”

    谢清鹤眼都不眨,他温声,“乱说也没关系。”

    他声音明明是带着笑意,可不知为何,沈鸢后背陡然生出一股彻骨冷意。

    她转过首,再次道:“不会的。”

    ……

    谢清鹤说到做到,后日一早,崔武果真让人套了马车,早早送沈鸢出宫。

    马车一路行至芙蓉别院。

    早有嬷嬷在门前垂手侍立,领着沈鸢往里走。

    “沈娘子,这边走。”

    秦嬷嬷手上提着玻璃绣球灯,一路上都板着脸,不苟言笑。

    穿长廊,过影壁。

    松苓提着包袱,左顾右盼,她小声嘟哝:“怎么还没到?”

    秦嬷嬷转首瞪了松苓一眼,而后又高仰着下巴,继续朝前走。

    转过一道翠嶂,映入眼中的是三间抱厦。

    秦嬷嬷推开最里间的一扇门,面无表情:“这就是沈娘子日后的住处。”

    屋子逼仄狭小,只有小小的一扇窗子。

    松苓双眉紧皱。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从怀里掏出一对金锞子,往嬷嬷手中塞去:“秦嬷嬷,我们姑娘前儿才病了一场,身子不大爽利,能否劳烦嬷嬷寻个干净地……”

    秦嬷嬷连金锞子都不曾沾手,往后退开半步:“这是主子的吩咐,沈娘子若是不乐意,只管找主子去,我可不敢做主。”

    她一双眼珠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沈鸢,“沈娘子可念过书学过画?往日在家可练过琴,跳的什么舞?”

    幼时在沈家,沈鸢也学过琴棋书画。只是荒废了这些年,如今也就书画尚可。

    秦嬷嬷点点头:“书画就罢了,明日沈娘子先随我练舞。”

    松苓诧异:“练舞?我们姑娘身子本就不好,怎好……”

    秦嬷嬷一记眼风扫过来:“主子面前,你也是这样肆无忌惮?做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不然哪日连累到沈娘子,可没处让你说理。”

    沈鸢眉心紧皱,抬手挡在松苓跟前:“她是我的婢女,不劳嬷嬷费心了。”

    秦嬷嬷面色冷淡:“沈娘子自己心中有数就成,天色不早,我也就不打扰了,沈娘子请便。”

    说是学舞,秦嬷嬷当真充当沈鸢的教习嬷嬷,日日天不亮就前来敲门,一日不落。

    秦嬷嬷出身宫中梨园,规矩自然是一等一的森严。

    过午不食,油盐不沾。

    不过半月功夫,沈鸢整个人瘦了许多,纤腰盈盈一握。

    秦嬷嬷点头赞许:“再过三个月,沈娘子约莫就能开始学响屐舞了。”

    响屐舞是宫廷舞乐,舞姬脚踩木屐,在鼓上作舞。

    鼓面只有巴掌大小,需得舞姬身轻如燕才能胜任。

    沈鸢天资聪颖,一点即通。

    秦嬷嬷是惜才之人,对沈鸢赞不绝口:“可惜沈娘子当年没能坚持,不然今日定另有一番造化。”

    秦嬷嬷扼腕叹息,又遗憾沈鸢只是个见不得光的侍妾,不记名不上册,日后就算有了孩子,也得送到太子妃膝下抚养。

    这样的侍妾在太子府中是最最下等的,连那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姨娘都比不上。

    只供主人家玩乐。

    沈鸢学的练的、身子如何调理如何保养、一颦一笑、该说什么该

    做什么,都是照着谢清鹤的喜好而学。

    一分一毫也不能出错。

    如同傀儡木偶。

    秦嬷嬷往日只照规矩行事,甚少会同沈鸢闲话家常,今日难得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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