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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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这么会说,怎么不亲自问少夫人?兴许少夫人并非这般想。”

    苏亦瑾挑眉:“……嗯?”

    南烛抱着书跳开:“我知道了。”他脸上堆笑,“公子放心,南烛一定守口如瓶,不会乱说。”

    话落,又笑着跑入澄黄日光中。

    苏亦瑾无奈摇头。

    风从窗口灌入,一张花笺从诗集中飘落。

    竟是先前苏亦瑾在天香寺捡到的那枚。

    花笺上洒落的桂花香早消失不见,只剩花笺上的一缕墨香。

    字迹娟秀,工整灵动。

    写的是李太白的《行路难》,应是为家中赶考的书生所求。

    那时从天香寺回来后,苏亦瑾一病不起,也忘了寻找秋桂笺的主人。

    沉吟片刻,他还是将秋桂笺收在妥当处,想着有朝一日让人送去天香寺的祈福树,也不枉原主人的心意。

    ……

    苏府处处锦绣满目,园中雪色消融,映着满天日光。

    松苓扶着沈鸢的手,罗绮穿林,衣裙翩跹。

    她满腹愁思,忧心忡忡:“好好的,苏夫人寻姑娘有何要事?”

    昨儿夜里兵翻马乱,闹腾了整整半宿,松苓陪着沈鸢,也跟着一夜不曾合眼,她一颗心如今还悬在半空。

    松苓拿眼珠子悄悄觑着沈鸢:“姑娘,刚刚苏公子说的那些……”

    沈鸢垂首凝眸:“我还没想好。”

    说起来,她和苏亦瑾昨日才认识,纵使苏亦瑾说得在理,她也不敢贸然相信。

    沈鸢从怀里掏出荷包,塞到松苓手中:“这两日你在府里走动……”

    松苓心领神会:“姑娘想让我打探苏公子的事?”

    沈鸢点头:“知己知彼,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有谢清鹤的前车之鉴,沈鸢行事越发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差池。

    还未到书房,遥遥瞧见廊下苏夫人的身影,沈鸢上前福身请安:“见过苏夫人。”

    苏夫人携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往书房走,笑着嗔怪:“还叫夫人呢,也该改口。”

    沈鸢迟疑,喃喃张唇:“……母、母亲。”

    苏夫人眼角弯弯:“这才对。”

    书房设有雕红漆戏婴博古架,博古架上或是贮书,或是供着玄武听经石,另有宝光珍珠珊瑚树。

    酸枝木镂雕镶理石书案上高高磊着账本,苏夫人温声细语。

    “依理,你才过门,合该让你多歇息两日。只是亦瑾这病……”

    苏夫人扼腕叹息,“他不说,还拦着许太医不让同我们说实话,可他是我的孩子,我哪能看不出他是好是坏。”

    苏夫人温声,“他今日还能醒来,已经是上天垂怜,旁的我也不敢奢求,只求他多陪我些日子。”

    为着苏亦瑾的病,苏夫人没少殚精竭虑,鬓间也有银发。

    “你是个好孩子,往后这家迟早是要交给你打理的。”

    沈鸢骇然。

    苏夫人捂唇笑道:“这样惊讶作甚?也用不着你忙什么,不过是让你跟着我学看账本。琴棋书画是闺中乐趣,会算账理账才是立身之本。”

    这些事本是沈鸢出嫁前该学的,只是她上无母亲教导,父亲又是那样自私自利的一人,自然不会让人教她如何管家。

    苏夫人并未藏私,手把手教沈鸢看账。又唤来家中管事,好让她认清人,顺道也给沈鸢撑腰。

    将至掌灯时分,沈鸢陪苏夫人用完晚饭,这才扶着松苓的手缓慢回屋。

    青石甬路,月影横波。

    虹桥上系着玻璃风灯,放眼望去,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松苓提心吊胆数日,终于展露笑颜。

    左右无人,她搀扶着沈鸢穿过虹桥,一手抚着心口,作西施捧心状。

    “没想到苏夫人竟是这样和蔼可亲的一人,如此,大姑娘也该心安了。少夫人今日给我的信我也送去了,想必大姑娘这会也收到了。”

    今日在书房伺候,松苓习以为常,差点又唤沈鸢为“姑娘”。

    怕给沈鸢招惹不必要的祸端,她如今都一并改了口,只以“少夫人”相称。

    “我今日打探一周,只听他们都说苏公子自幼体弱,往日不大出门。他待下人向来亲和,府中上下都对他赞不绝口。”

    不单是苏亦瑾,连着苏老夫人和苏夫人,松苓也打探得一清二楚。

    她长松口气:“还好这苏家不是什么狼窝虎穴,不然这日子真不知怎么熬。”

    暖阁处处掌灯,烛光透亮。

    松苓伺候沈鸢盥漱,又移灯放帐,悄步离去。

    屋内杳无声息,针落可闻。

    沈鸢坐在双鸾菱花铜镜前,透过铜镜,悄悄觑视身后的苏亦瑾。

    尚未出声,忽然听见南烛隔着楹花木门说话。

    “公子,东西搬来了。”

    竟是一张紫玉珊瑚屏榻。

    两张榻放在一处,中间隔了一方广绣百鸟紫檀屏风。

    互不干扰。

    苏亦瑾掩唇,轻咳两三声。

    他本是想和沈鸢分房住的,可惜苏老夫人听信那道士的话,认定沈鸢是苏亦瑾的福星,不可离远了。

    苏亦瑾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有屏风挡着,且两张榻子之间相隔数丈,比同卧一榻不知好了多少。

    苏亦瑾声音很轻,伴着一点咳嗽过后的沙哑:“委屈沈姑娘了,待明日我再去找祖母。”

    “不必劳烦,这样就很好。”

    苏亦瑾自己本就是病人,起身说话都得强撑,沈鸢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烛光吹灭,一室昏暗。

    廊下檐铃晃晃悠悠,荡起满湖春水。

    沈鸢枕着手背,辗转反侧,寤寐难眠。

    她盯着窗外的月光看了许久,倏尔又悄悄起身,将枕边的木匣抱在怀里。

    苏亦瑾给的和离书赫然在匣中,连着沈殊送给自己的金樱桃酥,还有两枚书签。

    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如今可还好,对方并未报上家门,只当沈鸢去寻书坊的刘掌柜,想来身份不便世人。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低低的两声咳嗽。

    那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吵到自己。

    暖阁并未掌灯,昏暗无光。

    衣物窸窣,苏亦瑾摸黑起身,清瘦身影映在屏风上,无端唬了沈鸢一跳。

    她无声握住八角几上的烛台,一双黑眸牢牢盯着屏风上的黑影。

    却听那声音渐行渐远,似乎是往外走了。

    长夜悄无声息,一丁点动静落在暖阁中,如荡起阵阵涟漪。

    沈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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