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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伪月光[带球跑]》 30-40(第13/17页)
环境,和自己手上的输液针,脑子非常空,隐约觉得像是忘记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她没惊动赵雨浓,而是摘下输液针,从病床上跳下去。
赵雨浓后知后觉醒来,看见病床上空空荡荡,吓一跳,立刻追出去,喻梨有些茫然地站在医院病房的走廊,仿佛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喻梨,你去哪儿?”赵雨浓担心问她。
喻梨回头,有些茫然地看一眼赵雨浓,眨了一下眼睛说:“赵雨浓,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见沈廷屹流了好多血,我想去找他,他一个人,会不会很害怕?可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他回家了吗,他住哪儿,在我家楼上?我家在哪儿……”说着说着,喻梨开始自言自语,脸色苍白幽静,又十分懵懂,宛如刚出生的孩童。
赵雨浓眼眶倏得就红了,但仿佛不敢惊动她,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休息一下好不好?你看你手都流血了,跟我回去休息一下,嗯?”
喻梨的手背,因为她粗暴的摘掉输液针,流了好多血,赵雨浓找来护士,帮她处理。
喻梨有些懵地乖乖让护士帮忙,赵雨浓哄孩子一样安抚她,帮她掖被子,告诉她:“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喻梨,你一直很勇敢的。”
喻梨听话的乖乖闭上眼睛,在赵雨浓的安抚下睡觉,她想再梦见赵沈廷屹,他明明流了那么多血,还笑着夸她做的三明治好吃,她本来想跟他说,她可以给他做一辈子,只要他喜欢,但是还没说完,他就走了。
她得跟他说完……
但沈廷屹再也不肯入梦。
他再也不肯如梦。
而所有一切,根本不会好起来……
沈家当天,将沈廷屹的尸体运走。
有媒体报道这场医闹事故,以无限惋惜的措辞,沈廷屹的名字被隐去,沈家不允许,也不同意沈廷屹名字的出现。
歌功颂德都不需要,沈廷屹不需要这样的歌功颂德,是他太傻,但凡离得稍微远一点,但凡自私一点点,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意外。
他被教育得太好,成长过程中学的是诚实、正直、勇敢、善良那一套,所有美好的品质他都有,组成一个优秀又闪闪发光的沈廷屹,连上天都嫉妒,才会有这样荒谬的意外。
他学医的第一课,学的是《希波拉克底》誓言:今我进入医业,立誓献身人道服务;我感激尊敬恩师,如同对待父母;并本着良心与尊严行医;病患的健□□命是我首要顾念;我必严守病患寄托予我的秘密;我必尽力维护医界名誉及高尚传统;我以同事为兄弟;我对病患负责,不因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治或地位不同而有所差别;生命从受胎时起,即为至高无上的尊严;即使面临威胁,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我兹郑重地、自主地以我的人格宣誓以上的誓言。”
他没有违背这个誓言,不,甚至做得更好,做得更多,尽心尽力为手上的每一位患者争取生存的机会。
所以凭什么是沈廷屹?怎么都不该是沈廷屹,为什么要是沈廷屹!!!!
沈二太太见到儿子冰冷的尸体那天就倒下了,向来不怎么出门的沈大太太陪在妯娌身边,寸步不离。
二叔一下子仿佛苍老十岁,一夜白发,整个人干涸且灰败得像一株苍老枯竭的树。
沈廷屹所有的后事,由沈砚跟沈清主持打理。
沈家旧交老友太多,每天有无数客人到灵堂祭拜,沈清陪着二叔跟爸爸一块儿应酬祭拜。
沈砚沉默地从殡仪馆接回沈廷屹,也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见到弟弟尸体的人,沈廷屹洁白的衣袍上浑身是血,没半点热气,沈砚一点一点地替弟弟整理,擦拭,他知道他最爱
干净,有轻微洁癖,一定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狼狈。
沈清几次哭得眼睛红肿,连儿子佑佑都不敢见,怕吓到孩子,只能强撑着,处理弟弟廷屹的后事。
沈砚熬了三天三夜,眼睛熬得非常红,但坚持陪在弟弟廷屹身边。
第三天,沈清提醒他,要整理沈廷屹旧物。
除了家里的,沈廷屹入职后,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区,沈砚去过一次。
沈家派去的佣人有些为难地说,上门时被人拦住,沈廷屹的女友禁止任何人动沈廷屹的东西,管家手背还被咬伤。
沈砚亲自上门,沈廷屹家的密码很好猜,是沈廷屹生日。
小小的公寓依旧维持着清爽的干净,几乎跟沈砚上次来别无二致,仿佛主人还在,仿佛沈廷屹只是去上班,下班后依然会回到这间公寓里,开始做晚饭、逗猫咪,去书房玩会儿医学资料……
一切仿佛都是有条不紊的样子。
虎斑听到动静,麻利地从某个地方跳下来,爬到沈砚脚边,大约以为他是沈廷屹,讨好绕着他转圈圈,喵呜呜地叫了几声,撒娇求抱抱。
沈砚抱起它,打量弟弟这间公寓,每个地方似乎都有沈廷屹的痕迹,茶几上,还摆着一本沈廷屹没有看完的外文医学杂刊。
虎斑似乎终于嗅到他与主人味道的不同,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一溜烟钻进沈廷屹卧室。
沈砚打来沈廷屹冰箱,冰箱里非常多高级食材,收纳得整整齐齐,像廷屹在国外留学时,看沈廷屹,二婶交代他,一定要注意廷屹的冰箱,看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好好吃饭。
沈廷屹一直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好好吃饭。
但夺走他生命的不是病魔,而是医闹。
真是讽刺。
虎斑一直发出喵呜喵呜的叫声。
沈砚寻声走过去,沈廷屹的卧室开了遮光帘,漆黑一片,但隐约地能看清床上有隆起的人影。
他打开遮光帘,喻梨卷着沈廷屹的被子,蜷缩在他床上,脸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在发烧。
连虎斑似乎都察觉她的病态,团着尾巴窝在她怀里呜呜叫换了两声,对她显然很亲昵,很熟悉。
沈砚弯腰抬手探她额头,摸到一手滚烫。但她睡得很恬静,仿佛做什么好梦,只是人一下子憔悴许多,巴掌大的小脸瘦得惊人。
他拍拍她脸颊,叫她:“喻梨……”
喻梨睁开眼,漆黑的睫毛的颤了颤,看见他的第一眼有些惊讶,仿佛不可置信,很快露出一丝委屈,呢喃:“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第39章 第39章然后,沈砚听她平稳说:……
她脸红扑扑的,拽住她手臂的手也带着滚烫的热度,说得那样娇憨委屈,像是下一秒就要哭给他看,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沈砚清楚她是认错人,却也不忍心拂开她,就那么沉默地任她拽着。
喻梨见‘他’无动于衷,心里划过一丝迷惘,眼底却渐渐清明,沈廷屹五官没有这般锋利,气质也不会这样冷冽,这是沈砚。
她松开手,后知后觉想起沈廷屹已经不在,但光是这样想一想,心脏立刻传来巨大的疼痛感,痛得胸口发麻,痛得整个人生理性抽搐,眉骨褶皱,小脸埋进枕头里,泪水毫无声息地掉落,整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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