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迟: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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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说实话还是说谎话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赵野进屋前肯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他以为顶多就是几道折损皮肉的刑罚,破皮、伤骨、去肉。他以为韩遂还留着他们,事情就是有回转的余地。

    “傅大人说的不错,凉州人血性如此,我既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辱,他肯定要加倍还回来。不让我轻易死去,自然是还有其他能使来折磨人的法子。”他说的那样轻松,好似这具身子不是自己的,疼痛从未造访。

    “你怎么不早点同我说?你方才应该一进门就与我说这事儿的,这么重的伤势怎么能瞒我。”赵野坐不住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凑近了,低头去看他掉落在空中,姿态诡异的手脚。

    营地中,是有专人执行刑罚的,他们手段狠厉,流血不流血,痛与不痛,皆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断手筋脚筋自然也不是难事。在手腕与后跟跟腱处开一个口子,把乳白色的筋挑出来,两头剪断,人就废了。

    为何是挂着,赵野起初以为这是羞辱他,现在再想,也许是因为关逸已经不能再行走了。

    “……我救不了你。”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清晰地看见了悬置在剑客头顶上的那把闸刀,只需掌权人一声令下,关逸就会头身异处。

    “这样才对。”关逸苍白地笑,满意地歪着眼睛看他,努了努干裂的嘴与他说,“你到我怀里摸摸,有一个拇指大的小玉牌,某日无聊在街上买来的,刻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熊。拿去给你女儿当见面礼吧,她也许会喜欢。”

    “本来想送她一柄小剑的。”他的口吻听起来还有些遗憾,“算了,让她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吧,剑太锋利了,不好。”

    “不好……”

    ——

    韩遂只昏了半夜,至多两个时辰,军中多得是能治这种伤的医工,当时身边又有许多懂急救的副手,不担心救不回来。

    这会儿躺在屋中,对昨夜发生的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开口问副手,“马腾那小子,肯定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与他的恩怨不过是下面那群混小子互相抢女人留下的,撕破脸对我们谁都没好处。”

    “这几个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姓梁,就是董卓让我们抓的那个?天高皇帝远,我听那老鬼的主意做什么,他得了好处也不知道分我一点。”韩遂捏着章絮送来的信物,抓在手里把玩,时而端详,时而思索,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们说的话。

    “家主是打算放他们走?”副手是过来接替赵野职责的,韩遂既然已经对赵野起了疑心,就不会再用疑人。

    “怎么可能?哪有这种好事。”韩遂张开双手瘫在垫子上,瞥了眼窗外的日头,问,“若是穷鬼,晚上就杀了,不留到明日。但是那小娘子不是说自家夫君家财万贯么?”

    “我何必与钱财过意不去。”眼下地方交不上多少赋税,要扩军手头上又紧,现成的肥羊,不宰等什么时候,“你去问问看,那小娘子见完夫君没,见完了把她带过来,不许他们夫妻俩亲亲我我的,再跟那姓梁的说,吐多少金子出来,放多少

    人。”

    实际上他不需要知道梁彦好的真实身份,不用这么麻烦找人核实。万一那家伙真是董卓要的,消息走漏了出去,他没法跟洛阳那边交待,人溜进来大半个月才给发现,自打嘴巴,没面子。

    且若是被那边知道自己还吃了他们的银钱,为了赔罪多少还得吐一大半出来,得不偿失,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

    “赵野那边,我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把那断手断脚的杀了,要么拿把刀自裁。反正我是不信的,那女人大着肚子想跑也跑不了的,凭什么要他去盯?看上人家了?什么时候去关心不行,非得挑这个节骨眼。他若是开口问我要,那女人就算嫁了人,我也肯定帮他弄来……”韩遂最讨厌有人背叛自己,特别是已经看中的心腹。

    “可赵管事看起来并不像那无情之人,若他真的与主公作对,今晨又何必回来。”副手知道主公看重他,一直帮着说好话,“若不是他救了那厨娘,咱们又如何知道姓梁的家财万贯,不得当个喽啰杀了。”

    韩遂满心的怒火消下去些,看着副手说,“你舅舅倒是培养得你好,为人圆滑。要我是你,肯定不帮他说任何一句好话,毕竟他回来了,你就得滚回你的城门吹冷风去。”

    狄旌也是铤而走险,跪在韩遂脚边赌了一把,“他又不是良家子出身,头回遇上此等大事,心有慌乱也是寻常。主公还请明查,别错杀了能成为心腹之人的良才。”

    第150章 交易有钱能使鬼推磨

    章絮把断箭弄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昏暗狭小的牢房里只有她手上端着的一盏油灯还在亮着。

    那盏油灯马上就要灭了,里面的兰膏燃烧殆尽。燃烧飘出来的黑色烟雾熏得她眼疼,把眼珠子当腊肉一样熏。

    她很少会凑火光这么近,就是年幼时念书,也不会直往火苗里钻。实在是因为这里太暗了,唯一的光亮是从很高处的那扇小窗里照射进来。不凑这么近,她根本没法瞧清伤口的模样。

    “章娘子,家主那边又派人来催了。”门外有人,才来不久,是韩遂的人,要把她带回去。可伤口还要一会儿才能处理好,她不得已求了情。说起来她的人缘也好,住进来没两月,府上的人都认识她,有些运气好的,还吃过她做的两口饭。所以等她这么久的功夫,是一句催请也没说过,直到没办法再通融下去。

    “箭头已经拔出来了。”女人趁此机会抬头转动脖颈,又忙用袖口擦拭额头、两鬓、脖子上的汗水,竭力恳求道,“眼下只差缝针。若是拖延太久,得家主责罚,你尽可以把罪责都推到我头上。姎只希望你能再通融我半刻。”

    半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能品一盅茶、喝一壶酒的功夫。

    他当然可以不答应,旁人的生死与他没多大关系。可他两眼一转,看见被她搁在一旁无力看管的娃娃,又动了几分恻隐,“家主要你们出钱,若是肯多给些,晚去半个时辰也无妨。”来人向他们透露了消息,也算是不忍心见她受苦至此。

    可钱又不是她的,她无权做主,听了后,只点头,再把酸胀的脑袋埋下去。

    不消多久,油灯灭了,将他们拽入黑暗中。

    这话碰巧给半昏半醒的梁彦好听见了,他趴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又开始咿咿呀呀地喊疼。

    但他也不是个笨的,等疼过那阵劲儿了,便拉着章絮的衣袖往胸怀里指了指,道,“我带了金粒出来,你给他些,别让他为难你。我眼下最不缺的就是钱。”

    “总是会花完的……”章絮用两粒金换了两盏明亮的油灯和半个时辰,不忍心道,“你还要留些娶容吉姐姐。”

    公子哥失笑,自嘲,“活都活不下去了,还想什么娶妻的事情。”

    有了油灯,一切如鱼得水。她拈了针、穿了线,压住他的肩头便又是一阵撕扯皮肉,将半个巴掌大的口子严丝合缝地对整齐缝好后,才松了气断线。

    那可疼,疼得他半晌说不出话,以为自己是块破布。

    章絮取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抖落在创口上,又用一早撕好的干净长布将他的肩头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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