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迟: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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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会毫无尊严的大哭乱叫。

    最多,最多像个孩子似的,掉些稀稀拉拉的鼻涕水,或者眼泪。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还是哑巴了。你们昨夜弄他舌头了?”看管他的实在是想不通,想他受不得一点打,细皮嫩肉的,轻轻一碰,便哪儿哪儿都烂了,可就是一声不吭,气得用那双不知道摸过哪里的脏手去掏他的嘴,看他舌头还在不在。

    可他一尝到此人指头上的苦涩咸味,就恶心地作呕,好像吃到了屎。

    搞不定他,一点搞不定,又得了命令不许把他弄死了。只得把他从刑具上取下来,再找一间还算凑合的存放着。

    “你就看着他,隔一段时间就去摸摸还有气没。”总之这些人走之前是这样吩咐的。

    然后,天亮了,从他靠着的那堵墙上的小窗照射进来,洒在他眼前的泥地上。他盯着不远处的一堆小黑点看,无聊到在心里揣测那是什么,好转移注意力,不叫脑子太痛。但我觉得以他浅薄的见识,肯定认不出来那是老鼠屎。

    时间在牢狱中运转的比往常更慢,好像会被苦痛拉长似的,他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天黑。

    最后唯一等来的,是门栏外传来的锁链声。

    那时的律法中有规定,家主是不能对奴仆动用私刑的,无论奴仆犯了什么错,都必须要上报官府,经过官府批准才能被处死。但这也许是个例外,毕竟他们在土皇帝的府邸中。

    也许是他们把关逸也关进来了呢。他这样想,于是勉强抬头,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他神经病似的突然笑了两声,又剧烈咳嗽,以为自己看错了。章絮怎么会到这里来。而后再度抬眼,无语,失笑,骂了句,“他是不是疯了,让你到这儿来。”

    女人轻笑着,没说话,旁边有人,只伸手指了指门上的锁链,要领路的把枷锁解开,而后拉开沉重的木门,拖着脚踝上冷硬的锁链,缓慢地朝他走来。

    她的步伐听起来与之前很不一样。忽然有了轻重、缓急、顿挫,好像走得艰难。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用过问他的意见。”章絮没能把那么大个药箱全拿进来,但她求商夫人许自己拿件披衣进来,夜里好睡,而几瓶紧急的,就塞在她别进腰身里的褶皱里。所以等门外的一走开,她便把那件披衣解了下来,将之缠绕在胸肩,好把阿和绑在身前,以此解放双手来查探他的状况。

    梁彦好转眼看见谁在她胸前睡袋里的章和,神情更是无语,一肚子脏话想要送给赵野,但没力气,听的人也不在,只好用力地翻了白眼,冷哼道,“我若是你,明日便去街上换个男人,路边牵条狗回来都比他有用。”

    “你这人怎么这么嘴硬,我若是不来你可就死了。”女人不计较这些小事,弯下身跪在他身边就准备揭开他的衣裳看看伤势如何,“酒大夫他们都这么说。”

    公子哥不觉得这是什么稀奇事,撇撇嘴答她,“……你就是来了我也一样会死。”

    说到这里,章絮一眼看过去竟然都没找到他中的箭究竟在哪里。是衣裳上的血迹太多了,原本那身他最爱的青绿色的华贵锦服如今都成了紫褐色。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揭开来,入目净是破皮坏肉。她看了几眼,也以为公子哥是不晓得疼的,说话都不带气喘。

    “箭呢?他们说你中箭了。”女人的双手一直在重重叠叠的料子里翻找,先把五脏六腑所在的位置摸了一遍,而后又是四肢,怎么都没看到冒出头来的箭矢。

    他懒得解释,看着她不回答,好言相劝,“不然我把你骂一顿吧,也许他们看我们感情不合,能把你赶出去。”

    女人不理他,找不到就去解他的腰带,心想着把他的衣裳全脱了肯定就能看见伤口,可摸着摸着就给他抓住了手腕。

    公子哥没什么力气,但和此刻的她相比,又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还真能打个平手,让她没办法轻易挣脱了。而后勾着唇有意调侃她,“有男人了还脱我衣裳,害不害臊。”

    这很反常不是,上回手破了,给那野兽打歪了嘴,抽抽噎噎哭了整宿,巴不得多用两天酒兴言给的药膏,生怕手心留下疤痕。可中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府上的人都见着了,他没必要隐瞒。

    章絮低头看了眼他发白发凉的手,凝重地问,“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他看着女人,还是没回答,只是自顾自地翻了个身,把腰带的上的绳结压到身下,不给她摸见,而后聊起其他的事情,“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你别打岔。”她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动半分。

    “我是真好奇,第一回看见真的小娃娃。她多少是我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别太吝啬了,这点心愿都不满足我。”梁彦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这会儿想看看章和,只能把眼珠子尽可能地往右边转,转到眼珠子都痛了,有些晕、花,也没力气把脑袋或是上半身抬起来些。

    “你松手我就告诉你。”

    “傻姑娘。”这也许是他骂过的对女人来说最重的话了,“别把自己也搭进来。”

    “容吉把你娘给你的那些信物都给我了,我认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便全都交给家主了,还和他说,你有特别特别多的财宝,如果你死了,这些财宝就再也不会有人得到。眼下他肯定着人去鉴这些信物的真假。若为假,也不用你自暴自弃,咱们几个都没活路,包括阿和。如果为真,就算你只剩一根头发丝还活着,他也肯定想办法把你救回来。”章絮知道光凭自己是说不动他的,拿他的亡母来压,说不定能有一些作用。

    果然,这些话才说完,梁彦好的脸色就变了,骤然失色,甚至真有些气恼地,质问她,“谁允许你自作主张?那些东西都是我母亲的遗物,若是不慎遗失了,你要拿什么来赔我。”

    章絮根本不受他的威胁,扶着墙壁改跪为坐,接着抬脚踩上了他的手臂,想要靠踹把他的身子翻过来,“你都要死了,我还怕什么。就是全丢了,也不干你的事。等你活得好好的时候,再来问我要赔偿吧。”

    “你!”梁彦好气得猛咳了几声,咳出血来,溅撒在地面上。也不知道这一番激动牵扯到了哪里,顿时出了满头的汗,又疼得皱紧了眉头,闭上眼睛想要挨过去。

    没见过他这么痛苦的样子,女人连忙止住了动作,趴过来搀扶他,又一次问,“箭伤到底在哪里,他们不可能给你处理好了,箭矢肯定还在你的身体里。”

    公子哥的身子已然经不起她几次三番的推搡,他疼得直闭气,连忙松了紧抓她的右手,改为攥住自己的衣袖,而后求饶似的,无奈道,“箭上有倒刺,他们不想我活,便把留在外面的两端给剪断了。如今剩的那截比皮肉更矮,你得拨开伤口才能看见……更别提把它取出来。”

    说完他又勉强撑开一条缝,看了看章和,温柔地说,“快带着孩子离开吧,少让她碰这些血腥的东西,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章絮听得心惊肉跳,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折磨人的法子。更没想过这家伙竟然毫无求生之欲。但她是不会放弃的,一咬牙、一狠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他身上的料子沿着破口撕毁开来,要大面积的创面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反正你都要死了,用这具残破的身子给我练练医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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