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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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跪下,谄媚道,“小公子您回来了,属下找您找的可辛苦,是一夜未眠。”

    颜升闻言,觉得好笑,冷笑两声,问,“都在这儿干嘛呢,给我爹祝寿?今日也不是他老人家寿辰呐。”小孩儿偏要明知故问,他觉得这样最是侮辱人。

    “病了。”属下只敢这样应答,斩钉截铁,“突然病了,恶疾,遂请这些医工上门来看。”

    颜升自然不希望有人能把他爹看好了,便偏过头去瞧站在院子里乌泱泱的一大伙人,嫌弃道,“他们能有什么用,爷爷的大疮都治不好,怎么能治得来我爹的恶疾,万一把我爹彻底治坏了,再无回天之力,这事儿不就玩完彻底了嘛。要我看,不如要我爹再忍两天,看有没有其他的名医愿意上门来看诊的,谋一个药到病除。”

    来的路上便听他们队里那看大夫说过了,治断根,拖不得,越拖这情形越坏。所以颜升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喊住那几个要抓人进去看的,谁知道背后忽然传来通报声。

    “颜二公子,这名医我们给你请来了!”为首的是名抱着药箱子的部曲,正站在门口高声往内门喊,这声实在响亮,直接给屋内倒在床榻虚弱不堪的颜康听见了。

    颜升觉得此人眼熟,但记不起来哪里见过他,可低头一瞧那个陈旧的木箱子,想起来了,甚至反应过来来的是哪位大夫,想也不想开口叫喊道,“这医工我认识!他的医术极差,绝对不可能治好我爹。”

    结果话才说完,就看见酒兴言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脸。

    “小子,说我医术差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还没出生,你倒是说说看,想当哪个?”老酒走得慢,晚一步登场,谁知道一进门就听见这小子给自己编纂谣言,气得瞪了眼,威胁道,“有本事你别跑,等能收拾你了人来了,非得把你打个屁。股开花不可。”

    话说到这里,颜康派人过来问了,问,“是能治二公子恶疾的医工么?若能治愈,必有重赏。”

    颜升不受他威胁,心想这都在自己家了,还能怕外人不成,开口便说不。酒兴言见他非要跟自己作对,歪着头看着他,诶了一声,连忙接话,点头说是。

    来人被他们这一唱一和弄得糊涂,又想主子这事情实在紧急,哪怕只有一根救命稻草,也得抓紧了,便也不问,招着手领着二人一块儿进屋,等主子自己来定夺。

    话说回来,这剁巴子并不是能伤及性命的事情,想来梁彦好也是念在此人只是对呼衍容吉动了邪念的份上,才饶他一命。所以颜康看起来还好着呢,不过面色有些惨,眼珠子垂着半睁不睁的,斜靠在床榻上,下身未着寸缕,只在腰前盖了一块白布。

    颜康甚至懒得过问颜升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的东西能长回来,这不听话不懂事的儿子死在外面也不会叫他心痛一点。还能再生的,只要那东西长回来,他还能有几个,十几个,不,几十个儿子。

    “方才他们通报的那名医工就是你?”颜康转溜着眼珠子往上,露出一指宽的下眼白,死气沉沉地看着酒兴言,问询道。

    “正是。”酒兴言往前走了一步,又从部曲手里取过自己的药箱来,穿过遮挡视线的三四层帷幔,走到颜康的窗前,坐下,自信道,“老朽非不但能治好颜公子的伤势,还能要公子你的肉。根再度生回来,且是想要多大就能多大。”

    有些男人的尊严,确实就与这东西挂钩。颜康一听就上钩了,眼睛里都有了神采,甚至刻意偏过头,松开一直倔强着支撑自己不倒下的右手,从床幔中伸出来,要求道,“来吧,给我号脉。”

    酒兴言低首看了看他手臂,轻笑了两声,吐息道,“不用摸我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在宫中见过像你这样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只是他们不敢同你说实话。”

    “哦?”颜康出声,侧目以待,问,“他们可都说我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酒兴言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朗笑抬起手,将颜康从头到脚指了一遍,描述道,“肤白无光,双目无神,精神颓靡,脉象平稳。哈哈,颜公子,他们是不敢给你治才说你并无大碍。可我敢给你治,我就要说,你的脉象定是微细欲绝,或者浮芤脉,如漂浮于水面之上的木头,一按便无,乃气血大伤之相。”

    不过话又回来,医者有话想说,“当然,也可能是颜二公子静心挑选出来的庸医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脉象,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毕竟在他们眼里,此乃气绝之人才有的脉,忽而谎称公子无伤……”他说着说着,把眼睛微微往下挪了挪,挪到颜康的双腿之间,继续道,“这么明显的伤势,再说无伤,未免太过荒谬了。”

    酒兴言想着便主动掀开了床幔,往里探去,干脆主动地揭开了盖在他伤口上的白布,边看边说,“事情发生到这会儿几个时辰了?伤后都做了什么处理。”

    再一定睛,哭笑不得,梁彦好那小子下手是真狠,齐根剜肉。

    颜康听见这口吻,心知是遇上有本事的医工了,不敢怠慢,不敢说谎,“昨夜酉时三刻还差,伤后只敢让人撒金疮药。”说完他又求救般地开口,恳请他,“我把断了的另一半收拾干净放进冰窖里存着了,保它不腐……能不能……您能不能帮我把它接回来,再长出来要等的时间太久

    了,我怕它万一长不出来……我求您了,我觉着哪一根都不会有原来的好。”

    酒兴言不知道怎么接。他以前当军医的时候,只接过刚断的,刚断没多久,伤口都还新鲜着。可眼前这个,都过去快一整日的时辰了,本来就是没什么可能的。他走这一趟纯粹为了那丫头,眼前这些没德行的,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老朽从不说谎言,接不了就是接不了,你拖得时间太久,像你下腹的伤口,好几处都开始溃烂发脓。接断肢要讲究这面齐不齐,里面的筋对不对得上,外面的皮全不全。”他边说,边用手给颜康指了几处已经肿起来的创面,解释道,“别说接回来,这几处伤不养好,能要了你的命。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与其接个死物把自己的命也弄没了,不如重新再来,我给你养一根新的。”

    要么怎么能说医者的话能抚慰人心呢。

    原本在这个屋子里枯坐一日,眼皮完全没法儿合上的颜康,这会儿听了酒兴言说的话,直直地望着酒兴言,及难受又感动地从眼眶掉了几颗眼泪出来。

    颤抖着嘴皮同他说,“我方才叫了几十个人进来看了,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敢这么同我说。”显然是尊严已经被踩进泥土里,快要坚持不下去,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把酒兴言盼来了。

    酒兴言时常听到病患这样说,说医工啊,你就是我们的救星,没有你,我们怎么能活下去,说那么多听起来叫人感动又发自肺腑的良言,好像,好像每一个生病的人都是可怜人,可怜到,只要他生了重病或者不治之症,无论做过什么可恶的事情都该被人原谅。

    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以这样无耻地把一切罪恶要交由他来原谅。

    医者不为所动,开口要自己的诊费,“我本来是不打算来看病的,但是我家小女想要问公子你讨买二百斤粮。可事情呢,发生了些许变化,小女给你家公子无礼地掳掠了去,下落不明,所以我决定抬高我的诊费。”

    “你们什么时候把人平平安安地送到我面前,我什么时候给你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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