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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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样实诚的话,见到这样实诚的人,想骂他笨的话没说出嘴,干脆捂着唇轻笑道,“哪有像你这样,见到什么都直接买的,多少要货比三家。梁公子你想呐,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家田庄。”

    梁彦好听了,又想问,可担心问了又被对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怪笨的,干脆闭上了嘴,趴在帘子上看窗外的呼衍容吉。章絮呢,也没那么多的话,她坐车胸口总闷,便拿了个用干草塞制而成的枕头,合衣躺下。

    一路上他们都安静着,直到这车马进了陈仓。

    ——

    从陈仓县县门往里进,就能看到几个贴了纸张的布告栏,上面张贴着许多府衙里颁布的政令,多为征税的税点更换,或者对歹人逃犯的通缉。

    今日不一般,今日布告前站了位管事的先生,让小的把布告栏上陈旧的纸张全都扯下来,然后刷着米浆,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一张挨着一张地贴满了醒目的悬赏贴。

    这悬赏贴有多醒目呢,纸张最上头的“悬赏”二字是路人第一眼根本注意不到的,反倒画在中间的“赏金三万钱”勾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那夸张到,告示贴还没贴齐整,就有不少人抢着上去摘,自告奋勇要当那拿下奖赏的奇人。

    原本关逸是不在乎的。无奈这些人把路给堵了半边,马车硬是给逼停在路中间,只得要他携了吹雪跳下马车,拨开人群前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叫大家伙儿这么兴奋。

    “让让,稍微给我留点空档。”剑客好奇地往人群中间挤。

    等他好不容易挤到布告栏前面了,心道有什么热闹事能叫人在这儿看了老半会儿也不肯走的时候,忽然瞥见告示上更叫他感兴趣的字眼:“重金求名医,需上门看诊,能治得重疾者,赏金三万钱。”

    “诶!好事!”他也没注意到人管家就在边上呢,赶忙兴奋地伸手撕了一张下来,而后像寻到宝贝一样,要拿给车上的酒兴言看,同时自言自语,“你说这倒腾粮食多费劲啊,还不如让老酒看几个病。这把人家病治好了,积累功德不说,还能拿几万的赏钱,老酒肯定答应。”

    可酒兴言不是这么想的。

    他坐在马车上,老早就从四散的人群口中得知布告栏的内容。这会儿眼见关逸拿着那悬赏贴进来找自己,冷着脸开口就说,“别问,不治。”

    都说这医者是有脾气的,关逸也清楚,两眼看了看车里另外两位看戏的,冲他们眨眨眼,要帮忙劝劝,然后拿着那名帖继续说道,“老酒你看呐,这上面说的,这庄主颜昭慷已经病了快两个月,找了三四十位大夫来瞧,都没瞧好,病症呢,还越来越重了,前两日,更是有医士预言,说人再病个一个来月的就得死。你说这时候你出场了,给个把他们都惊掉下巴的方子,岂不是威风。”

    酒兴言听了,两撇胡子气得没翘起来,开口就骂,“你当我二十岁出头那小伙子呢,还耍威风。我要威风何用。”

    “这可是三万钱,你可仔细斟酌了,写个方子的事情,一纸一笔几句话,得来全不费功夫。”关逸以钱财引诱之。

    医者最不喜旁人拿自己当敛财的工具,抬脚往关逸那方向一踢,怒斥,“你小子好,不学学人家老实本分的,自己想法子赚钱,反来打我的主意。怎的,你们想去那么老远的地方,还要我来养活你们。脸皮厚的,不知廉耻!”

    关逸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五大三粗的说不好话,没梁彦好和章絮懂得人情世故,赶紧闭上了嘴,把告示给他们递过去,要他们帮忙。

    梁彦好接过那张纸,装作毫不在意地拿起来看,像是头一回认字般,将上面的小字一五一十地给他念出来,“哟!你还真别说,这病有够怪的啊。”

    “说是,在其脖子后面长了个大疮,起初便有一寸长两寸宽。往上呢,到了发际,往下则至百劳,左右两面紧贴耳根,那是跟牛皮一样紧,像金石一样硬。”

    章絮第一回见人看病,也好奇,伸了个脖子就在旁边听,边听还边用手在脖子后面比划,摸准大概位置之后,忍不住插嘴,“我听我们那儿的人说,脖子后面这块最是要紧,伤了或者生疮,轻则脖子不能转动,一旦重了这体内毒邪便要入脑。”

    梁彦好听见她也略有所闻,用手指了指她,肯定道,“对,姓颜的头不能转,还带着整个后背都痛,是夜不能寐,难以安卧在床。”

    “光是如此,倒也不至于人家张贴这么个告示在外面。上面还说,上个月专门请了擅长外科的医者来看,人家尝试着把这大疮最中间的坏处给剜去,结果你猜怎么着,刀落下去了,把烂肉挖出来。但这病患却说,完全感觉不到刀子在剜肉,里面已经没知觉了。”公子哥最喜欢这类江湖异闻,那是越念越来劲儿。

    “你说这总不能是整个地方都坏了。我可记得我大

    哥,他十六岁那年在肩上长了个大疮,破口挤脓的那日,哭的喊的那是府里上上下下几百人都听见了,要多疼有多疼。这人都病得不知道疼了。”

    章絮的好奇心也给勾上来了,歪着身子往梁彦好那边凑,低头去瞥告示上的最后小字。

    小字有言:“其人烦躁无比,善怒,见人便要斥骂。十日咳嗽不断,彻夜不息。十五伴有口干口渴,日饮白水五斗(10000毫升)。然二十日后脾胃不通,服药则呕,饮食不进,喘粗气短,二便不利。”

    “酒大夫,他看起来好像真的病得很严重。”女人从没听说过生疮能重成这样的,哪个不是挖了便好。

    酒兴言听了,无动于衷,看着这一车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行善积德的三人,非常确定地回答,“就是真的病死了,我也不治。”

    第47章 米浆田庄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剑客听了,没辙,觉得自己碰上酒兴言,真算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心道这也不是要他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逼他当那滥好人,怎得这样倔。便也哼了口气,懒得管了,转身钻了出去,继续驾他的车。

    梁彦好则是习惯了,这一路上天天听酒兴言说这话。点了点头,默不作声把悬赏告示收了起来,想着等等看,说不定这老头儿睡一觉想通了,就想去试试呢。

    车里唯一听了酒兴言说的斩钉截铁的话,觉得脸上红,心里有些不踏实,身体坐不住的,只有章絮。

    她和酒兴言的交集不算多,只偶尔撞上面了说两句。她一心觉得酒兴言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冷漠,是位为人和善的老者,待她更是亲切。

    这几日清晨趁她忙完了,医者都会把她单独叫出来过问她的身体状况,睡得好不好,吃得香不香,还有没有恶心上涌的症状。她心里也觉得奇怪,哪有医者这样主动给人瞧病的,还想,他们嘴里说的“这老头根本不瞧病人”都是说出来吓唬自己的,好叫自己死了那条找他问诊的心。

    谁知道自个儿偏偏成了特例。

    所以她越想,这心里就越不踏实,跟自己霸占了其他病患的求生希望似的,两只眼睛死盯着手里抓着的狐狸皮,一会儿不在意了,一会儿又得拿出来仔细地想。

    等马车摇摇晃晃终于行到了今晚的休息之所时,她才终于憋不住了,有些忐忑地开口问,“……那酒大夫要到何种程度才愿意看诊呢?是得病患重得了不治之症才行么。”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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