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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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因为这孩子,把我看得太特殊。”

    或者说,“我不希望你把我看得太特殊。梁公子今日有句话说的对,‘男人有男人该做的事情,女人也有女人该做的事情’。你能和那用剑的比试一场,你便去比,我不拦你。可我缝个衣裳,能浣衣下厨的,你也不能拦着我。我嫁你不是来享福的,也要你把我捧得高。”

    “好。”赵野点头应下。

    得了男人的首肯她才安了心,将那公子哥交于自己的差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梁公子说,他这一路上什么人都可以带,唯独不带闲人。不管你此前与剑客做了什么样的约定,他都不会认账,除非我能拿出要他觉得满意的能力来。”

    男人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心道,那家伙白日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娘子,他还没去找他算账了,结果还敢私底下跟她说这种话。

    “什么能力,倘若要你也学那匈奴女子脱衣侍床,那这伤我也不治了,赶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他越说越吃味儿。那公子哥,那玩意,那东西嘴里放不出个好屁来,张口闭口皆是一嘴的虚话,招人厌恶的很。

    章絮见他神色突然暗了,心知他与那高贵的处不来,便赶忙开口撇清与梁彦好的关系,“想什么呢,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他是谁,我是谁,我们之间隔着五百丈远的河,哪儿是想攀就能攀得上的。”

    “他说,夫君你是会点功夫的,做事果断也仗义,可我看起来太普通,不声不响的,没什么作用。就把话说白了,问我都会做点什么。”

    “我就说我会洗衣做饭,看书写字。”这很平常,在大汉随便挑个看起来不差的女子,多少都能做到这些。

    “然后他问,我们出来多少天了,这路上花了多少钱。我说我们出来统共一个半月,算上刚出发时采买的那些零碎,不出二百钱。”

    二百钱大抵是店小二四分之一个月的收入,能买四十斤粟,半匹麻布,五册馕饼、四斗酒,不过那四个人这些天吃的半道菜的开销。

    “他听了很吃惊。我还没见过他那么佩服一个人的神情。”

    章絮说到这里就觉得好笑,捂着嘴和赵野说,“你是不知道,他那神情

    跟自己吃了大亏一样。然后告诉我,说他们四个人出发一个多月,花了四万近五万。“就按照梁彦好他们的那种用法,没个几百万,根本别想去西域。

    赵野听了,不觉得有多稀奇,回,“我们和他们能比么?他们都是大老爷,吃金喝银,唯露水不饮。他最后怎么说?”

    章絮笑着回答,带着能大展拳脚那般自信,“他跟我说,至多只给我五千,要我管了之后一个月的支出,只要能做到不超出这个数儿的情况下,还能不短了队伍里他们的吃穿用度,就让我坐在马车里,舒舒服服地带我去河西。”

    第42章 美味抓住一个人就得抓住他的胃

    酒兴言自以为是这群人里起得最早的,毕竟天还没亮就起了,与渭水边那群钓鱼佬的生活习惯没多少差儿。

    他醒了呢,就要喝酒,把苦酒当茶水来饮。饮到两腿虚浮,走路晃荡,头脑生痴了,才慢悠悠下楼,去柴房的角落里寻自己昨日藏在这儿的钓鱼竿。他也不是真的喜欢钓鱼,在这儿住了七八日,鱼是没钓上来过一条,成日给那剑客笑话。但他就是要去,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有时候我们说,年青人想要去一个地方,多是为了心中的抱负、恩怨、执念,这很合理,也很平常。但我们提及一位老者上路远行的目的时,通常都会说,他有遗憾,须得生前还了方可上路。

    寻常如此。可酒兴言不是那寻常老头,他身为医者,早看透了生死,他心知人死如灯灭,就算他这会儿再虔诚、再追悔,很多事情都已经没了回头的机会。所以可以说得绝对一些,酒兴言去西域的目的,就是想给自己寻一个能容下他的坟地。

    这个坟地要远,要足够远,远到没法儿和自己的家人遥遥对望,远到轮回转世也难再相遇。

    西域,西域总够远了吧,离家几千里。

    正是他晃晃悠悠背着钓鱼竿走到河边那块常坐着的大石头边上时,忽然瞥见河边上半跪着一女子,身形多有熟悉,便半眯了眼,细细打量,开口唤道,“你这丫头不跟着你家夫君好生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也不怕给水冲了去。”

    章絮在给赵野洗染了血的衣衫,也顺手把他们交给店家换洗的外衣都拿了来,正一件一件清洗,与那府上的浣衣女婢没什么两样。

    “在家习惯了,这时候出门干活不晒人,晚了还要生火做饭。”她这样答。

    酒兴言听了,没话说,撩起袍子便在她身旁坐下,再把空落落的鱼竿抛进永不平息的渭水里。

    “酒大夫是要学那姜太公么?我看这河里的鱼一尾二尾的都不笨,这么钓可别想钓上来。”女人边说,边在衣裳上撒了些皂粉,再用手抹匀,而后折起长衣,用右手抓的那根捣衣杵开始“梆梆梆”地敲洗衣裳。

    听到这儿,酒兴言的晨酒才算是醒了。不是,他怕不是喝酒喝得耳聋了,怎么这样明显的捣衣声也没听见,还能往这边上走来。她这一顿敲洗,就是河底有鱼儿也都给她吓跑了,还怎么钓鱼。于是老者瞪了眼,转过头看她,指责道,“黑——你这棒子再敲两声,就是有撞在鱼钩上的傻鱼也要给你吓跑了。赶紧带着你的木盆往边上去,休要来吵我。”

    女人已经在河边洗了快半个时辰,只剩不过一件半,自然不肯挪。再加上这泡过水的衣裳重得厉害,搬来搬去的要她累得慌。她便抬头看了眼那根细长的木杆,建议道,“不然酒大夫往边上走几步?你那鱼竿就跟羽毛一样轻。”

    说完还要说,“既然你钓的是姜太公的鱼,那我敲两声也能给你拿上来。我说那傻鱼根本不在乎这些,就是没吃的也愿意跟着你来。”

    酒兴言听了。准确地说,这是酒兴言第一回正儿八经了和这丫头闲谈。昨日只觉得她不过是一个碰巧生了和自家外孙女相差不远的样貌,可这会儿再听,就连那张句句有理、还要引经据典来应对他的嘴也是相似的。颇感惊奇。

    “你说这话,忒没道理。哪有敲锣打鼓往外赶着也要没脑子往上撞的。”

    “怎么没有。”章絮将手中被敲得扁扁的衣裳抖落开,再度放进河水里漂洗,应答道,“那些家里没了田地,为了一日两口饭就给田庄庄主卖一辈子苦力的人家,不正是酒大夫你想要的姜太公的鱼么?”

    “你看,咱们眼前的这渭水,这样宽、这样广,人游过去都要两盏茶的功夫,可这上上下下蜿蜒几千里的河径,都没有它们能吃进嘴里的虾米。所以才会把酒大夫没挂鱼饵的直钩,当做求生的唯一途径。”

    “丫头,你这话里有话啊。”酒兴言望着百年如一日的湖面,坚持道,“可那又何如,这渭水之广,岂是我这一根小小的鱼竿便能倾覆的?我酒兴言只能当这不涉江水、冷眼观之的垂钓者。莫要把我往那滔滔河水里推。”

    章絮想了想,只答,“酒大夫可听过一句话,我刚学字的时候无聊从书上看来的。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这会儿和你一谈,倒是忽然记起来了。”

    酒兴言来了兴趣。他本就是平易近人的性子,和小辈们相处甚欢。便问,“是何?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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